張凡不光拒絕了津河大尤物,還當著大尤物的麵給她的同行對手打電話,這種級別的美女,也就是器械商了,換個其他行業,估計大尤物的高跟鞋已經上了張凡的腳麵了。


    張凡不是那種絲絲潘潘的人,明著拒絕,可好像又給了點希望,然後不停的讓對方出血,最後把對方吃的一絲不剩!這樣的人很多,比如說原則上是不行的,其實就等著對方拿的出東西來把原則敢翻。


    要是人家給你說個原則上是可以的,千萬別放心的回去睡大覺,弄不好一覺起來天都變了色了,這比原則上不行,還危險,其實社會上說的油膩男,不是發福了的中年男性,說的是發福,可人品沒發福的中年男性。


    張凡說不行就不行,絕對不會讓對方想著晚上敲門還是幹什麽的。當張凡打完電話,尤物的臉色從喜出望外、不出所料一下變成了愕然。


    然後又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看了看自己的山峰,要不是地方不對,她估計得拿出小鏡子來確認一下,今天是化妝了啊!


    不過也就是短短三四秒的功夫,這位尤物緩了過來,“嗬嗬,是我毛糙了,希望不要給張院留下什麽不好的映象,我的錯誤,但不是我們公司產品的錯誤。


    沒能讓張院體驗一下我們公司的產品,我真的很失望。不過,來日方長,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會改正,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一定請張院海涵。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不要對我們公司有什麽偏見。祝您工作順利!”


    說完,對著張凡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轉頭就走,走的時候微微的對津河的主任搖了搖頭。


    津河的主任拿著手機過來了,一看著架勢,趕緊開始說實話。“脊柱二科梁主任喜歡用強生的,我和他有點不對付,所以就請來了這位,您別介意,老梁有點跋扈,水平不怎麽樣,可脾氣不小,我想著您用強生的會耽擱手術,所以……”


    “沒事,沒事!用習慣了,一時半會的也改不掉!”張凡如同沒聽懂對方的意思。


    張凡自己對自己的地位很清楚,我是來飛刀的,絕對不是來摻和你們醫院科室之間的屁事。就算跋扈,他總不能壟斷了津河的強生器械不是!


    而且,張凡自從稍稍有了點名望後,體會最深的就是鬥爭,醫生和醫生之間的鬥爭,什麽精誠合作,什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就連現在的小學生都不相信。


    醫療圈裏有個特別有名的笑話。說是華國有個數字醫院的主任即將要退休,組織就派人詢問他的意見,讓誰接替他來當這個科室的主任。這個即將要退休的主任推薦權還是很重要的。


    組織上選了好幾個人,讓他推薦。不知道為什麽他當著領導的麵,把領導們看好的一位,說的一文不值。可巧就巧在,這個人最後還真的當上了主任。


    然後,這位新主任也不是什麽善茬,隻要是出席醫療界的會議,就會把舊主任的小心眼和以前幹的破事,一點不差的給講出來。


    所以,張凡根本不會因為飛個刀就介入這種愛恨情仇裏。別看津河的醫院沒首都的大,可津河的衛嘴子一點都不比京片子差,一頓頓嘛嘛嘛的,絕對能把你給說成啥都不是,張凡還想在這個圈子裏混呢。


    剛打發了津河的尤物,張凡還沒進醫院大門呢,就看到一群氣勢洶洶的人殺了出來,骨科大夫脫掉白大褂身體壯實的絕對如同打手,這要是有一群,就更是如同討債公司的。


    “我去,梁主任!要不您先回避一下?”津河的這位主任看著梁主任帶著一群人過來了,就趕緊對張凡說道。


    要是沒點經曆的小年輕,估計就躲起來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張凡經曆好多老狐狸的調教,這點幺蛾子還是看的清的!


    “嗬嗬!”張凡笑了笑,什麽話都沒多說,他心裏打定注意,以後這家醫院要少來。


    很多人的映象裏,醫生應該穿著白大褂,溫文爾雅如同是個老秀才一樣,是不是的縷縷胡子還要說一點之乎者也,或者英俊帥氣,或者典雅漂亮,要是穿個黑絲襪,再套上白大褂,更是符合一些人的念想。


    其實不是,好脾氣的醫生有沒有,有。可隨著從業的時間越長,脾氣就慢慢的變壞了。


    這個行業,它是個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行業。剛入行,心裏帶著當個好醫生當個人人愛戴的好醫生進了行業。


    先不說行內之間的傾軋,也不談生活上的壓迫,就談這個行當的壓力,就讓一個好脾氣的人變的慢慢脾氣不好。


    比如忙了一白天了,終於到了晚上了,洗洗手舒服的坐在馬桶上,剛要到門口了,結果,護士站在值班室的門口,把門砸的天響:李醫生、李醫生,快三床心內衰了,快,他不行了。


    然後,怎麽辦?到底是讓已經洞門大開的肛腸繼續呢,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關閉提褲子,當然是得提褲子了。


    不是醫生多敬業,也不是有多高尚,都是普通人和普通人的情操在一條線上。就如同很多事情一樣,幹的久了就有點漠視了。


    可製度它不管你,如果患者死亡,死亡記錄上會一筆一筆記錄的,家屬幾點幾分呼叫的護士,護士幾點幾分喊的醫生,醫生是幾點幾分來到病房進行搶救的。


    這都是記錄在案的,人活了,無所謂,它不管你是剛脫了褲子幹什麽呢,人要是死了,它跟不管你剛脫了褲子幹什麽呢。要是醫生的責任,說實話,這碗飯就吃不成了。


    所以,醫生的脾氣慢慢的就變的不好起來,任誰經常被打斷洞門大開或者什麽的時候,脾氣能好嗎!


    當張凡打完電話,正好剛進津河醫院的強生分區經理手裏就拿著一套下午要用的器械,他原本是要送到脊柱三科主任的手裏,可大區經理催的急,實在沒轍的他一邊聯係著其他人再送一套過來,一邊把手裏的這一套拿著送給張凡。


    主要是這個經理接到大區經理的電話之前,在醫院門口還特意給脊柱二科今天要上手術的病號主治醫生打了電話,一邊顯示自己的職業素養,一邊和主治聯絡了一下感情,主治呢有早早的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主任。


    一邊是領導,一邊是客戶,都是能影響kpi的存在啊。他心裏一邊暗暗責怪大區經理,但一邊還是選擇聽從大區經理的話,把器械先給了張凡。因為得罪了醫生還能換個醫生,得罪了老總就隻能換公司了。


    他能做好了換客戶的準備,但做不好還領導的準備。


    對於器械代理商來說醫院好找,可這種國際性的大公司不好找,最重要的是這種器械它不報銷!所以如果不聽大區經理的話,或許能聯絡好醫生,可也能被餓死!


    窮的要死的破產單位也有能發財的崗位,富的流油的企業也有靠貸款過日子的職位。10年的時候,雖然賺錢的行業很多。比如煤老板,甚至當年某個喝醋的胖子娶了車姓美女,雖然最後翻了車,可……


    這種行業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可器械代表,藥品代表在10年甚至未來幾年內,絕對是一個肉不在皮上的行業。而且,如果在一個跨國醫療器械公司,再呆在一個好的項目組,奮鬥兩三年,在首都按揭一套房子,一點點問題都沒有。


    絕對不是誇張,幾萬的器械最後能降到幾百,這裏麵曲曲折折太多太多了。


    ……


    “梁主任,器械在醫院門口被脊柱一科的主任帶著飛刀的醫生給截胡了!”


    如果用津河口音氣喘籲籲的喊出來,聽起來就像是搖車的。


    老梁原本脾氣就不好,一聽是自己的死對頭竟然在醫院門口截胡自己的器械,這能忍?


    然後他也沒招呼,起身就準備去看看。他就不信了,今天他老楊能在自己麵前把器械給截胡了。


    雖然他沒招呼,可科室裏的醫生不能無動於衷啊,不管是去打架,還是去理論,自己主任都出來了,自己要是裝死,哪就真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所以,呼啦啦的一群骨科醫生跟在老梁身後。老梁一臉的氣瘋,好像被開了菊花一樣。


    氣勢洶洶!


    走著,走著。


    越走越慢,越走越不對,因為老梁看到死對頭身邊的人了。這個年輕人,怎麽這麽臉熟。


    他想啊,想!這是誰啊。連大的骨科年會,因為老楊去了,他就沒去,可手底下的人早就把當時的錄像給他帶來了。


    他看了不止有十遍了。


    原本想著等閑下來,一定要找找這個年輕醫生。


    結果,老梁越看越不對,越看越不對,原本鐵青的臉忽然變了。


    他笑了,笑的燦爛之際。


    “張院長,您來津河怎麽也不打個招呼,這不是說我們津河的骨科不是嘛玩意!”


    “額!”張凡都楞了。


    “秀兒!特麽,這老貨,就是個秀兒!”老楊看著老梁菊花一樣的笑臉,他覺得以前的時候自己小看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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