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年沒滋沒味的結束了。以前的時候,物資不豐富,過年穿個新衣服,過年吃個好吃的,那個幸福的喲。大白兔能成為一代人的記憶,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且,因為在當年大環境下,大家生活水平都差不多,所以也沒了誰比誰強,誰要炫炫生活好的想法,和人還是能真誠交往的。而現在就不一樣了。


    年輕的炫耀手機,稍微成熟點炫汽車,再成熟點的,不穿個皮衣,都不能出門。


    張凡值班結束,邵華就帶著張凡去和朋友們歡聚。因為在茶素,張凡沒同學,所以隻能跟著邵華了,而且一年到頭的,邵華都是跟著張凡轉,過節了,張凡就跟著邵華轉。


    對於拜年,張凡記憶中,沒上小學的時候是最快樂的,大年初一早上,他的三爺爺拿著一遝新新的毛票,磕一個頭一毛錢。張凡和幾個堂哥愣是磕了一早上。


    而長大後,特別是沒賺錢的時候就和尷尬。等上了班,人在他鄉,總是缺了一點點年味。


    邵華也覺得張凡過年太悶了,打交道的全是中老年,所以就拉著張凡和年輕人們去聚會。


    張凡也不是沒年輕朋友。可自己的年輕朋友們,都好像不怎麽娛樂,朱兵在家當奶爸,李輝也從夜店小王子變成了居家好男人。薛飛之類的都沒辦法在一起玩,不管怎麽說,張凡已經是上級了。


    所以,邵華覺得張凡和孤單,大過年的在家對著電視竟然能發呆一兩個小時,其實,張凡在係統裏做手術呢,這玩意就和玩電子遊戲一樣,一關一關的能讓人上癮。


    邵華覺得張凡很悶,很孤單,其實張凡玩的不亦樂乎。邵華說去唱歌,心裏想的其實是拉張凡散心,而張凡覺得邵華一年到頭圍著他轉,也孤單,所以就陪著去邵華唱歌聚會了。


    邵華的朋友其實也不多。就賈蘇越還有王亞男兩個算是聯係的比較緊密一點的,而且結婚後,和以前原本聯係不怎麽緊密的同學朋友就更是不怎麽聯係了。


    王亞男的朋友也一樣,姑娘是工作狂,平時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賈蘇越和邵華想約她,都要提前預約,所以醫生沒朋友,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請你一次,你出不來,請你兩次你還出不來,那麽以後人家也不邀請你了,慢慢的關係也就淡薄了。隻有等到上了年歲以後,家裏有老的有小的,才又和當醫生的慢慢聯係起來。


    至於賈蘇越,朋友倒是挺多,大多都是想追他的,不過女性朋友不多,出了和邵華還有王亞男,差不多都是塑料友情,見麵差不多能聽出話裏話外的比較意味。


    “唱歌?好啊,好啊,我好久都沒唱歌了,上周都沒過癮,叫你,你也不來,叫王亞男,王亞男連電話都不接。你們一個被你家黑石頭壓,一個被黑院長壓榨,真是可憐!”


    賈蘇越在電話聽到邵華的邀請,哪是相當的高興。


    “好吧,那你下午早點出來,我們先去吃火鍋,然後再去唱歌,我要帶家屬。”


    “好吧,我也帶一個算了!”賈蘇越顯擺的說道。


    “你戀愛了?”邵華相當的驚奇。


    “沒呢,還猶豫呢,對方是做生意的,歲數比我大。我父母倒是願意,可我不太願意,今天想約我吃飯,你帶家屬了,我一個人可不想吃狗糧。不過可憐了我們的小亞男啊,哈哈!”


    ……


    傍晚,張凡被邵華捯飭了一番。“你們男人就是奇怪,平時連防曬都不抹,可臉上摸起來還是挺滑溜的。”邵華給張凡抹著保濕露,一邊沾便宜的摸著張凡的臉蛋。


    “嗯,和飲食有關,膠原蛋白吃的比較多,皮膚的養護,其實除了防曬霜其他的……”


    “行了行了,我可不是你病號,趕緊走。”邵華在皮膚的保養方麵,寧願相信賈蘇越也不相信張凡。


    張凡歪了歪嘴,在護理皮膚方麵,隻要是女人,都是相信貴的不相信真的。


    聚會,特別是過年的聚會,很是奇怪。比如一個叫了另外一個,另外一個又叫了其他三個,然後忽然之間一下子出現了好多在腦後都想不起來,卻又是認識的陌生人。


    比如多少年沒聯係過的小學同學,或者是以前的狗剩現在的托尼。除了剛開始的看似熱情後,後麵要是不喝酒的話,就是雙雙兩眼無言中。當然了,這種情況下,必定有一個比較活潑的人。


    他或者她未必有多深厚的財力或者人脈,但他或者她一定是一個最熱心和最願意和別人聯係的人。當年的學霸,當年的班幹部已經泯然眾人矣的時候,當一群人圍在老板同學身邊的時候,如果沒有他或者她,絕對是不行的。


    所以,邵華聯係了王亞男和賈蘇越,得知賈蘇越竟然也帶了夥伴後,王亞男不知道腦子裏麵怎麽蹦躂了一下後,也喊了一個男同學。然後,這個男同學竟然就是一個熱心的人。


    “晚上唱歌拉,當年班裏的三大班花齊聚啊。”還特麽是群發的消息,然後一個兩個都要表示參與,還有人喊著費用包圓。


    ……


    “咱們先去接王亞男然後再去接賈蘇越,開哪個車?”邵華也準備好了,短板羽絨服牛仔褲工裝靴,簡單但顯得青春。在邊疆的春節,估計這是最精幹的打扮了,再精幹就得感冒!


    “開你的皮卡吧,我的車有點招搖!”張凡略微沉吟了一下,就說了一句。


    張凡的紅字酷路澤,全茶素估計也就這麽一輛,因為茶素市區內沒有武警,武警全在口岸,所以他的車就格外的引人矚目,而且張凡平時也很注意。


    “好吧!”開車大皮卡,兩人出門了。張凡覺得這個車比他的酷路澤都穩當。


    接上了王亞男,王亞男和邵華鬧了一會,就對邵華說,今天她也約了夥伴!


    張凡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心裏感慨了一下,“還真是春天到了!”


    兩人在後排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著什麽,說一會,邵華看一眼張凡,說一會,邵華看一眼張凡。張凡一想就知道,王亞男估計再告狀。


    王亞男家離邵華家不遠,畢竟兩人都是醫院圈裏的人,不過賈蘇越家就略微有點遠,她們家在高新區。早年的時候,不知道誰說的,說茶素處於地震帶上,不讓建高樓。


    後來估計開發商把這個地震帶給挪開了,高新區清一色的二十多層的高樓,相對看起來好像高新區現代一點,可總是缺乏一點老城區的韻味。不過高新區的房子帶電梯,而且漢族多,所以這一片也算是茶素另外一個聚集圈吧。


    開著皮卡,一路不快不慢的朝著高新區出發。茶素冬天天黑的早,遠遠就看到路燈下一個高挑靚女站在那裏,旁邊站著一個年輕俊才。


    因為茶素冬天很少有人穿西裝,而這位就穿著西裝。賈蘇越上身一套白色的狐裘樣的羽絨衣,領子上的白狐狸尾巴毛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卻沒有姑娘腿上一條黑皮褲兩眼。


    身材好,腿又長,穿上皮褲後,給人的感覺略有驚豔,好像兩個腿是分開長的一樣。


    總之一句話,這是個衣服架子,還是個漂亮的衣服架子。賈蘇越上車,冷手要塞進王亞男和邵華懷裏。對張凡微微抬了抬下巴,這是看在邵華的麵子上算打招呼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讓張凡看她的錐子下巴呢。


    西裝帥哥也自覺的上了前排,“嘿嘿,越越,你也不介紹介紹啊!”


    邵華和王亞男會心一笑,然後看著賈蘇越狹促的笑著,特別像兩個小狐狸抓到了一隻老母雞。


    “王先生,王啟發先生,蘇北人,經營紅木的老板。邵華,你家的別墅應該上點紅木家具!不然你家都拉低那一片的整天居住水平了。”


    賈蘇越從後視鏡裏撇了張凡一眼,張凡白眼仁也翻了翻。


    張凡想的是,這個女人臉上抹了一臉的油!


    賈蘇越想的是,還是這麽黑!


    人,就是這麽奇怪。別人眼裏,賈蘇越是一臉精致,原本是底子好,又用了高級化妝品,怎麽看,怎麽顯的貴氣。而張凡,別人眼裏,這也是算是健康的小麥色。


    但,他們兩人互相看,就不是這個味道了。不過有邵華在,兩人還算是能正常交流的。估計是一個見過另外一個最窘迫的時候,永遠都帶著一股當年窘迫的第一印象。


    上了車以後,王先生相當客氣,和張凡握了握手,“張醫生是吧,聽越越說過你。”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賈蘇越隻是單純的說了一句,自己兩個閨蜜和張凡的職業,至於其他,她也沒多說。


    王啟發的生意做的不大不小,人很精明。沒有趾高氣揚,一副有錢人看不起工薪階層的感覺。但也熱情的一般。


    不過對於一個普通醫生能開這麽一個進口大皮卡倒是挺好奇,“現在的醫生都如此有錢?還住別墅?”


    帶著疑問,王先生更是笑的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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