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說,在節骨眼上,丸子國給咱來這麽一下,真讓人難受。”


    會議室裏,趙京津愁眉苦臉的說道。科研雖然不屬於他負責,但腸道科室屬於他管理的,隻要以後延時藥物出來後,胃腸科怎麽都能分一點。


    隻要有這一點點,對比西地那非,就算隻有西地那非一半的收入,他胃腸科都能吃的溝滿壕平,以後還不是想買啥買啥,可尼瑪未來的夢都做好了,結果一覺醒來,億萬家財沒了!


    所以,本來一臉的褶子,現在發愁的更像是一個廚房裏麵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抹布。


    班子成員,還有副院長級別的領導都來參會了,而趙燕芳也列席會議了,不過老陳不在,老陳這會忙著處理羊群事件了。本來這件事情,歐陽是要親自去的,多風光。


    老百姓為了感謝茶素醫院的醫生送來了一群羊,別說吃了花圃裏的破牡丹,就算把醫院的樹都全啃了,歐陽都會咧著嘴笑,不光要笑,還要請來電視台,請來報紙的記者,大肆的宣傳一下。


    不過今天是沒這個心情了,小丸子鬧事了。當然了,醫院的宗旨先是勸說牧民把羊趕回去,如果實在人家不同意,就花錢買。


    這玩意人家送個錦旗之類的,收一收無所謂,真收下一群羊,估計茶素政府要找茶素醫院的麻煩。


    老陳看著一群羊,心裏大概估計了一下,茶素醫院的醫生護士貼秋膘的羊肉算是有了。


    秋天到了,茶素的草原樣正是膘肥體壯的時候,不過這個時候羊價也是最低的,老陳看著牧民非要送的架勢,剛說收購,人家也沒打猶豫的同意了。


    這尼瑪老陳覺得現在的牧民也學壞了,這家夥到底是來賣羊的還是來感謝的呢?


    不過,現在家大業大的茶素醫院,不在乎這點錢,能有聲望就夠了,人家趕著一群羊來了,不容易,老陳按照冬天的價格收,冬天時候的羊家是最貴的。


    會議室裏,大家對樓下的咩咩已經沒了心情了。


    特別是老趙,趙京津,當年在丸子國進修學習的,對於丸子國的感情很複雜,也很了解丸子國,所以老趙憂愁的都感覺快不行了。


    “現在的情況是,我們實驗室的科研人員和丸子國的科研人員混雜在一起,共同合作,他們撤資倒也無所謂,就怕他們撤走科研人員,一旦錯過新藥的研發黃金期,被別人衍生出類似藥物,就算我們最後藥物成功上市,也會……”


    趙燕芳把具體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他們以前就沒一點點苗頭?”閆曉玉問了一句。


    “沒有,就在昨天都好好的!”


    張凡喝了一口茶,心裏略微有點煩躁,他感覺太雞兒扯淡了。


    因為,茶素醫院的合作,往往都是一帆風順的。所以出了這種狀況,他心裏覺得麻煩,而且感覺尼瑪這和玩過家家一樣,說不玩了就不玩了。


    張凡沒說話,其他幾個領導一個一個說了自己的意見,大多都是先搞清丸子國的這幫貨到底想要什麽,是不是坐地起價,還是另有所圖。


    張凡沒說話,歐陽也沒說話。等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的時候,歐陽看了一眼張凡,張凡明白,這是讓他先不要說話。張凡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歐陽看張凡懂自己的意思就說話了。


    拍了拍麵前的話筒,雖然就幾個人,但話筒還是有的,醫務處的小陳幹活還是很講究有規矩的。


    “我聽了聽大家的看法,大家都有一種擔心丸子國撤資或者撤走科研人員的想法。其實,沒必要。當年咱窮九路,窮的飯都吃不上,照樣打的丸子國去玩了電視機電冰箱。


    我們現在難道還比當年窮九路的境遇差嗎?同誌們,我們要什麽有什麽,怕他們幹什麽。他們不就會玩點小伎倆嗎?覺得咱缺錢,好像一副窮的揭不開鍋的樣子。


    想威脅我們!


    去他娘的,他們這是抬起屁股看天,有眼無珠。不管他們想幹什麽,咱們都不能讓他得逞。


    毛老爺子說過,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我們現在重點不是考慮他們要幹什麽,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我們應該怎麽辦。


    我的意見是,在資金上,我們自己先想辦法填補上他們撤資的窟窿,然後再找合作夥伴。


    華國這麽大,我就不信了,難道所有的藥廠都是賣保健品的?他們就不明白原研藥的重要性?


    至於科研人員,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沒看到中庸和我們合作後,水木眼饞的都快流口水了嗎?


    隻要他們丸子國敢撤走科研人員,咱們就將就一點,讓水木的派人過來,當然了,畢竟都是一家人,我們吃點虧,可以讓他們帶資進組嗎!國家一年給他們那麽多錢,他們又花不完!


    我的意見就是這個,請院長和各位領導考慮一下。


    而且,這次事情,我們要有一個警惕之心,一個和丸子國合作的警惕之心。同誌們,資本主義亡我之心不死啊,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啊!”


    “咳咳咳!”張凡本來在喝茶,本來聽著老太太講的就是提氣,心裏一下有了主意,一下就不煩躁了,可聽到老太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直接被嗆到了。


    這話對不對,對!可怎麽聽怎麽感覺好像太高大上了,而且扯的有點遠了,要是再不打斷,估計歐陽要先分析分析現在的形勢了。當然了,張凡一咳嗽,老太太也不說了,不過相當不滿意的瞅了一眼張凡。


    好像說,老娘還沒說高興呢!重點都沒說完呢,你竟然掃老娘的興致!


    老太太幾句話一說,原本愁雲慘淡的會議室,好像尼瑪太陽的光線進來了一樣,辦公室的色彩都亮了起來。


    是啊,咱怕啥啊,咱現在早就不是小米加步槍了,要高射炮有高射炮的,還怕一個被打的玩了電視機和電冰箱的丸子國?


    有時候,這人啊,就是這樣,首先自己要硬,你不能埋怨別人給你的窟窿太小,你首先硬了,什麽大小窟窿,你都不怕,可你要是硬不起來,就算給你門大的,你也是望門吐。


    “對,歐院說的對,我們可以兩手準備,和丸子國合作最好,不合作也沒事,我們本著負責的態度可以和他們交涉,但也不能把我們當泥娃娃一樣捏來捏去的。


    我們先可以和水木的聯係一下,既給丸子國藥企給了壓力,我們還有了第二個選擇。”


    任麗看到歐陽都發話了,就立刻雙手雙腳的同意老太太的說法,而且還給老太太拾漏補缺了一番。


    任麗一說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點頭。


    然後大家看向了張凡,雖然集體負責製,但主官的意見還是最重要的。


    “同誌們的意見充分體現了我們醫院領導班子的戰鬥力,有歐院老成持重的想法,也有幾位院士博士高瞻遠矚看法,大家說的都不錯。


    那麽,我們現在可以按照歐院的辦法,先和水木的聯係,這裏就拜托李院長和趙燕芳博士了,你們比我們人頭熟,咱們可以先建立起聯係。


    既要和水木的談,還要丸子國的知道,這個就交給趙京津院長了,我們要不卑不亢的讓他們知道,我們還是有選擇的,而且我們要建立一個保證製度。


    這一次他們說退出就退出,這就明確體現了他們在合作方麵的不專業和隨意性。


    所以呢,我們要設置一個保障製度,比如他們這次回了頭,我們歡迎,我們舉雙手歡迎,但是,這次回頭要有人買單,不能說回頭就回頭,我們茶素醫院不是隨便進來出去的地方。


    大家可以討論一下,這個保障製度怎麽設定,可以在經濟方麵設置一個比如保險絲一樣的賬戶,他們要是再出爾反爾,我們就可以把這個錢拿出來嗎。


    咱們老話說的好,你既然做了十五,就別怪我做初一,你能來,難道就不準我去?所以這個製度,等會大家一定要好好討論一下。


    醫院今年內科需要的設備……”


    這次輪到任麗咳嗽了。捂著額頭的任麗,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笑呢,還是在笑,反正鬢角的小頭發,抖的像是小樹葉一樣歡快。


    歐陽也嗔怪的瞅了張凡一眼,因為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說。這尼瑪,哪裏是保險絲啊,你這是明擺著要坑人家一把,可你怎麽就說出來了呢!


    也不知道是張凡影響了歐陽,還是歐陽給張凡點亮了一盞燈,反正在工作手法和方式上,張凡現在也越來越老練了。


    趙燕芳傻傻的看著傻傻的聽著,心裏大聲的喊著:這尼瑪就是領導啊!這尼瑪就是官僚啊,怪不得老娘以前經常被人欺負,原來竟然還能這樣操作。


    “嗯,我同意院長的說法,保險製度或者叫風險保障是必須有的,不過我們也可以緩緩推進,不能一下把人都嚇跑了,畢竟我們的初衷是搞研發!”


    老李笑著說道,他其實話沒說完。


    醫院的後院,老陳喊著一幫年輕小夥子這會子抓羊呢,請來的專業的屠夫,當場就處理了。


    “陳院,今天這是要幹嘛啊,這麽多的羊這是要給我們當福利嗎?”


    薛飛瞅著肥碩的羊尾巴,口水都下來了。


    現在吃羊肉是最好的時候,吃了一夏天青草的羊,一點沒吃催肥的飼料,就算是羊的脂肪,都是硬脂肪而不是軟踏踏的軟脂肪。


    一把青鹽下去,乖乖香的能讓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你覺得呢?別廢話了,趕緊幫著幹活,等會給各個科室主任通知一下,晚上發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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