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張凡查房的時候,三乙院長給麵子的陪同了。不過人不多,就是科室的主任和護士長,還有幾個願意在院長麵前露臉的醫生跟著。


    可第二天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張凡還和院長聊天的時候,外科大樓都炸樓了。


    “我在電梯裏好像看到了附一的骨科程主任了,他怎麽來咱們醫院了,不會是出事了給貶到咱醫院了把,那你完了,以後你們科估計就是戰場了。”


    一個泌尿的給骨科的醫生八卦。


    “沒聽說啊,不應該啊。事小了弄不倒老程,他給好幾個老大做過保健醫,事大了直接就被雙貴了,也不會來我們醫院啊。哦!我知道了,估計昨天的張凡的手術不行,我們醫院的院長又急急忙忙把老程請來了!


    你說著當領導的是不是草包啊,明明張凡才畢業幾年,也就有點不知道怎麽弄的名氣,硬是從邊疆十八線的城市給請到咱二線城市來飛刀。


    尼瑪,真的,我都不敢給我們其他醫院的同學說,丟人喲!也不想想,那個張凡要是有真本事,會呆在邊疆?還是國境邊上,他傻啊。


    還是領導草包!”


    小夥過癮的罵了幾句,忽然罵不下去,因為他發現泌尿科的這個小子手裏拿著手機,一句話都不說,也不附和也不反對,看著手機信號燈,他覺得好像自己有把柄在對方手裏了。


    罵罵咧咧的出了電梯,他越是覺得小夥可能按了錄音鍵,至於什麽張凡不張凡,老程不老程,他連觀摩室都進不去的人,有什麽可操心的,他現在擔心的是自己被錄音了。


    這就是純粹的光屁股媳婦做拖拉機,專門找顛去的。人家泌尿科的小夥就是有個未接電話而已。


    “附二的楊教授怎能來咱醫院了,還帶了好幾個他們科的四大金剛。我去,不會是附二要和咱醫院合並吧。”


    這一天,三乙醫院的外科醫生們好奇死了,幾乎在蘭市能叫的上名號的骨科脊柱專家都來了,大清早的也不去行政樓,就直溜溜的奔著骨科去了。


    骨科辦公室裏,一群大佬坐在醫生們的凳子上,三乙的主任親自招待著。其他醫生如同小丫鬟一樣,羨慕的站在一邊,聽著大佬坐在本該屬於自己的凳子上吹牛逼。


    因為來的人太多,主任辦公室裏坐不下了,隻能在醫生辦公室裏聚在一起了。


    “楊主任昨天不是在會場裏說今天有幾台大手術嗎,怎麽八點不到,牛肉麵館都沒開門呢,你的大手術做完了?”


    有麵和心不和的,陰陽怪氣抬杠的。


    也有關係不錯相互商量的,“等會我想邀請他去我們科室做台手術,不知道人家給不給這個麵子。”


    “這還真不好說啊,這要是其他專家,拒絕也就拒絕了,可張凡當年在咱科室實習過,我豁出老臉去邀請,要是他真拒絕了,我可都沒臉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我聽說這小子心黑手黑,這次三乙醫院邀請他過來,還是一個團隊,估計沒少出血。等會見麵探探口風,要是能接受,咱三家合作找幾個器械商,弄一場學術報告。”


    幾個醫科大附屬醫院的主任湊在一起商量著。


    別看醫科大附屬醫院的骨科主任們已經是三甲醫院的主任了,其實他們壓力很大。


    在西北,很多外科一般般,隻能這樣說,不過骨科例外,比如某個三甲醫院,骨科能分出十八個科室。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骨科十八個科室,這是什麽概念。


    醫生們到也無所謂,可主任們就壓力很大了,十八個科室啊,不卷也的卷啊,特別是技術上,別人會,你不會,差不多就是滅頂之災啊。


    其實他們心裏對張凡也挺埋怨,你說你好好的在邊疆呆著不好嗎,非要來飛刀,你飛刀就好好的飛刀,非要弄個新術式。這一弄,讓本來平靜了幾年的蘭市骨科,有要起波瀾了。


    埋怨歸埋怨,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把手術技術學到手。


    就在大家閑聊的時候,護士長跑進辦公室喊了一句:“院長和張院已經去查房了!”


    然後辦公室裏忽然安靜了下來,站在周圍的一群人,看到大佬們沒起身,他們也不好意思先走,畢竟張凡是外地的神仙,管不了本地的土地。


    這要是讓這些大佬惦記了,以後還想升職考試過關嗎。


    安靜而尷尬了幾秒,這幾秒,大家的目光如同火花一樣在長條形的辦公桌上來回廝殺了好幾波。


    “院長都查房,我得去看看。”三乙的主任笑著站了起來。


    “來都來了,一起,一起!”忽然有個主任說了一句,然後大家都起身了。


    李威都看傻了,他估摸著,這個查房估計都能載入肅省骨科查房史了,就算衛生部的老大來,也未必能讓這群骨科大佬齊聚啊。


    三乙醫院的骨科主任看著身後一群主任,一群以前他都要巴結的主任跟在身後,他莫名的有一種激動。


    病房內,張凡常規的開始查體。


    病房門輕輕的打開,魚貫而入的專家們都進來了。誰也沒打擾張凡查體。


    張凡查著查覺得不太對了,因為患者的身體有點顫抖。“發熱了?”張凡暗自想了想,對著身邊的三乙院長說道:“病曆。”


    三乙院長也不在乎,立刻從身邊醫生的手裏接過病曆遞給了張凡。


    張凡翻看第一頁,看體溫記錄。“也沒問題啊。為什麽發抖呢?”


    再一看,患者臉都白了。


    “你哪不舒服嗎?”


    “你實話給我說,我是不是得了絕症。”


    “呃?”張凡楞了楞。


    “為什麽,你們做手術不要錢,還要給我錢,為什麽這麽多的專家都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附九院大門上掛著他的照片,你實話實說,你們是不是要拿我當小白鼠?”


    張凡轉身一看,才明白,原來患者是被嚇的。


    有句話說的好,外科醫生查房,進來隨便摸一摸,隨便問一問,代表著患者沒啥大事,要是轉頭站著一群老頭竊竊私語,那麽你的事就大了。


    手術前的患者很敏感,一點都不誇張,很多人手術前說話的聲音都會低沉很多,他自己也感覺不出來,覺得很灑脫,其實這個術前應激很明顯,就想這個患者一樣,風吹草動了一下,他就已經汗毛豎起來了。


    術前關懷,這個是金毛醫生提出來的,金毛的一些私立醫院也做的相當的好,不過這個費用差不多和手術費能齊平。


    安撫了患者,張凡查完體後,未見異常,就笑著和家屬打了一聲招呼,出了病房。


    “程主任,您怎麽來了。”


    “楊主任,您也來了啊!”


    “……”張凡一一叫出了這些大佬的稱呼,不是張凡記憶力好,而是在三乙院長辦公室,張凡看過名單了,一看名單,在看白大褂的醫院名字,就能一一對齊了。


    這個時候,不打招呼,顯的自大,打招呼就必須全部打一遍,不然真的是能惹人到底的。


    華國人對於這個不患貧而患不均相當的嚴重。


    “哎呦,你來了也不打招呼,是不是怕吃窮我這個老師啊!下次還這樣,我就要生你氣了。”


    當年張凡實習過的科室主任,程主任一邊搖著張凡的手,一邊用手點著張凡,微笑中表示著不滿。


    就好像當年多麽器重張凡一樣,張凡也感動的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當院長後,張凡也知道,人生就是舞台,不能表現出看的太透。


    寒暄了幾句,三乙院長咳嗽了一下,雖然他是三乙的院長,可對這些專家也是有點架子的,你在牛逼,你不是院長啊!


    “張院,時間差不多了,要不等手術結束再……”


    “對,對,對,先手術。”張凡笑著回了一句,也借此趕緊結束了尬聊。


    牛頭不對馬嘴的,也實在聊不下去了。


    手術室內,張凡靜靜的看著觀片器前的資料,手術室裏原本還想聊一聊的主任們忽然發現,進了手術室,這個家夥怎麽好像換了一長臉一樣。


    三乙醫院的副院長深怕被人搶了一助的角色,牢牢的站在手術台邊上一動不動。


    錢微微的聲音響起:“麻醉完畢,可以手術。”


    “消毒!”張凡沒有回頭,隻是輕聲的說了一句。


    三乙骨科主任立刻拿起卵圓鉗夾著碘伏開始消毒。


    “消毒完畢!”


    “鋪巾完畢!”


    三乙院長和主任不由自主的模仿起張凡團隊的步驟了。


    這玩意就是這樣,當你強大的時候,你怎麽弄都是對的。


    張凡轉身,也沒有客氣。


    進入手術室,他就是王者,不會帶著虛偽的笑容,說著華麗的辭令。


    “刀!”


    手術開始,手術的分解步驟,張凡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些步驟沒必要解釋,也不用解釋。


    當分解完畢後,張凡說話了:“這裏,當髂棘暴露後,可以按照力矩的偏移方向對下刀的角度進行一些矯正,角度不能過大,不然會導致術中鋼板材質的應力性疲勞……”


    張凡一邊說,一邊做,甚至還讓三乙副院長親手感受了一下自己所說的重點。


    當張凡手把手的讓三乙副院長體會自己的所說的技術難點的時候,他感動的都快哭了。


    手把手的教啊。


    這是手把手的教啊。


    張凡對於技術方麵,不會藏著掖著,站在手術台邊上的一群主任們,聽著記著,感受著。


    甚至有的主任已經拿出照相機了。


    說實話,係統升級了,可張凡在骨科方麵還不是最厲害的,因為骨科方麵沒人帶他,他沒有感悟過。


    但就算沒有感悟,這已經讓大西北的主任拚命的去理解張凡所說的重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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