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奔馳,說真心話還沒歐陽的八缸四個圈舒服,不過張凡還是喜歡自己的大工具車,雖然坐著沒那麽舒服。


    可這玩意好使,關鍵時刻能趟河能涉水,還能騎著馬路牙子去逆行。


    張凡也不好意思催促人家大奔馳的司機,這幾天免費用車不說,人家還搭了一司機,要求再多一點,就有點過分了。


    不過,能在住進辦當司機,還是專門開這種級別車輛的司機,哪一個比一個眼睛亮。


    “領導,是不是需要我快點。”


    “嗯,有個病號。”張凡點了點頭。


    然後沒想到,人家點點頭,直接加速了,眼看著都黃燈了,人家還是過去了。


    醫院,特別是首都的醫院,尼瑪人山人海。


    真的,這才是醫療最大的問題,這才是迫在眉睫的問題。


    張凡一下車就給老李打電話,沒人帶他,他一時半會連電梯都擠不進去。


    不過張凡和中庸的關係不行,見麵雖然笑嘻嘻,但是心裏都是拿著刀子想下手,別看現在和中庸合作的挺緊密,哪是雙方都沒轍。


    要是有辦法,張凡真心想弄死中庸,然後把中庸人才設備還有每年的國家補貼全都挖到茶素去。而中庸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不過雙方看對方都不順眼,就是沒辦法。


    比如,茶素李存厚、趙京津、羅正國、任麗甚至閆曉玉中庸都發過客座教授邀請函,就是沒給張凡發,人家還一本正經的給張凡解釋過,當初張凡博士頭銜還沒下來,就那這個說事。


    當時尼瑪張凡鼻子都氣歪了,這尼瑪就是跑來惡心你的,當然了,當時主要是張凡把人家好幾個住院總剛結束的幾個主治和副高給挖走了。


    反正就是你來我往的,都奈何不了對方。


    沒一會,附屬醫院醫務處的主任從手術電梯裏出來了,見到張凡後,笑的花兒開一樣,三步兩步的趕緊走過來,“張院,辛苦了,您提前也沒打電話,不然,我得到門口迎您去。”


    客氣的緊。


    中庸院長敢給張凡臉色看,他可不敢,都是神仙,說不定哪天這位空降到院長的寶座上,他犯不著惹人。


    “什麽情況,很嚴重嗎?”張凡點了點頭,也沒寒暄,他以為來了燙傷的患者呢。


    “一個孩子,挺嚴重的。就等您會診拿主意了。”醫務處的主任收了笑容,給張凡匯報。


    張凡點了點頭。


    當張凡他們進了手術專用電梯,一群排隊等電梯人,眼神無光的看著張凡他們,也沒有跳出來罵人的,甚至沒有人質疑的。


    因為很多到這裏來的,幾乎都是重病號,這個地方已經成為他們或者他們家屬最後的希望了,真的,有些時候,特別是在醫院裏,看到病號跳著腳罵人,真的有一種讓人心裏高興的感覺,而不是這種極度的壓抑,極度的小心翼翼。


    出了電梯,一進老李的專家門診,聽著腳步聲,中年漢子和年輕少婦都轉頭望了過去。


    女的也納悶,不是說李存厚已經是皮膚科到頭的醫生了嗎,怎麽還要等人過來會診啊。


    而男的則是尋思,“那個環節出了問題,不是說最頂流了嗎?哎,還是關係不到位啊。”


    然後張凡出現了,沒穿白大褂,著急趕著來。


    一看少婦,張凡:“咿!”了一下,然後也就沒了後續。


    如果其他患者,張凡或許會打著招呼,可這個娘們太傲氣了,張凡深怕自己打個招呼,對方瞟個白眼,哪就尼瑪丟人了。


    而少婦見到張凡,像是驚訝,如同晚上去菜市場,還能找到帶刺的黃瓜一樣,驚訝一閃而過後就是羞愧,昨天自己的態度有點過了,不過又一想,不對,他為啥不解釋嗯,羞愧也是一閃而過後,就成麵帶紅暈微怒了。


    中年男人一個手扶著肚子,一個手伸著去和張凡握手打招呼。然後轉頭意思讓自己老婆也上前認識一下。


    他心裏清楚,能讓唯一的院士都等待的人,不管行不行,自己的熱情和尊重要讓對方發現。


    結果他一回頭,發現自家的紅旗不對勁,好像認識對方,而是好像還有點關係,甚至發生過什麽。


    然後忽然,他覺得不妙了。這玩意就這樣,越是外麵彩旗飄飄的,就越是不想讓自己的紅旗牆外開花。


    他忽然脖子紅的看自家紅旗。


    少婦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自己老公的樣子。


    然後她勃然大怒,但又不能發出來,因為孩子的疾病真的到頭了,自家的男人還不省心。


    淚花花在眼眶轉啊。


    “昨天額娘請了這位醫生到家裏,我的態度不太好。”對著男人解釋了一句,然後轉頭,看著張凡,直接鞠躬,“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給您道歉了。”


    “哎哎哎,別別別,我能理解,我能理解,先討論,先討論。”


    張凡也不好伸手扶對方,當醫生的說實話,玻璃心的有沒有,絕對有還不少,但這種人走不遠。


    醫生本來就是個特殊的行業,這玩意沒有一個大胸腔,真是不合格的。


    用言醫·序,中說:“學不貫今古,識不通天人,才不近仙,心不近佛者,寧耕田織布取衣食耳,斷不可作醫以誤世!醫,故神聖之業,非後世讀書未成,生計未就,擇術而居之具也。是必慧有夙因,念有專習,窮致天人之理,精思竭慮於古今之書,而後可言醫。


    這話真的有道理的。


    李存厚詫異的看了看,然後也不多事,“這孩子你已經見了?”


    “嗯,昨天和老王去看的,伱認為呢。”


    “極光治療孩子太小,但已經輻射到眼眶了,激素治療弊端也挺多,我的意思是手術,不過這個手術難度很大,所以我想讓你看看。如果你說不行,估計就麻煩了。你昨天已經看過了,估計你心裏也有數了。”


    李存厚一說完,女人更緊張了,張凡雖然不計較,可一聽這話,她著急了,抓著自家不靠譜的男人胳膊,緊緊的抓著。


    男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意思別緊張,咱有辦法。


    昨天張凡看了一眼,心裏雖然有譜,但還是需要進一步的思考。


    當張凡進門後,李存厚直接讓出了門診的椅子,張凡也不客氣,輕輕的做在桌子上,捏著鼻梁思考。


    這個思考是綜合性的思考,孩子太小了,尼瑪還沒斷奶,首先要考慮麻醉安全,然後還要考慮孩子手術耐受程度。


    手術時間,心肺代償功能,術後恢複,甚至要考慮孩子未來皮膚延展程度。


    可以說,這個手術如果是個成年患者,手術的難度能下降一大半。


    但,這尼瑪是個奶娃子。


    昨天因為人家沒讓張凡繼續,所以張凡沒怎麽考慮。


    所以這個時候,張凡仔細的考慮著,估摸有個七八分鍾的時間。


    門診室裏靜悄悄的,隻有奶娃子嗦著安撫奶嘴的聲音。


    “可以做!”


    當張凡放下手,睜開眼睛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門診室都如同春光射了進來一樣,大家都覺得亮堂了許多。


    “不過,手術前期準備要做充足。”


    中庸的皮膚科主任,立刻說道:“張院,隻要他們願意手術,您就下命令吧,我們全力配合。”


    張凡看向了對方。


    女人緊張的看著男人,男人見過大世麵,可現在也由不得他了。


    “我,我,我們能商量一下嗎,這個,這,這不是個小事……”


    “應該的,多谘詢谘詢,多考慮考慮,不過我還是建議孩子早做治療。”


    “謝謝,謝謝張院士,我,我先打個電話。”


    張凡也沒就診他的口誤,他能理解這個男人和女人的心情。


    男人拉著女人出門打電話了。


    張凡轉頭和辦公室的幾個人打招呼。


    “馬主任,醫院還沒給您弄個科室嗎?”


    馬主任是副主任,張凡這就是赤裸裸的挑撥。


    “嗨,我的能力還沒到主任的程度,不光醫院領導清楚,我自己也很清楚,張院您就別笑話我了。”


    馬主任臉色一紅,看了看副院長,看了看醫務處主任,趕緊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張凡,一臉的不易發現的哀求,好像再說:大哥,放過我好不好,我可從來沒惹過你啊。


    張凡也不多話,一副我理解,我明白,你有苦衷的樣子。弄的好像馬主任以前在他麵前抱怨過一樣。


    李存厚苦笑著搖了搖頭,裝著不懂一樣,轉身看向了窗外。


    這種事情,他明白,張凡人都來了,要是不甩兩下鏟子,那就不是張凡了。


    副院長的臉色不好看,醫務處主任趕緊低頭看門診記錄,深怕張凡給他也來一句。


    門外,這位中年男人首先打電話給老王,問清楚了張凡的來曆。


    然後又開始四麵八方的了解。


    “張凡,茶素張凡?”


    “對,這醫生水平怎麽樣,皮膚的水平怎麽樣啊,李存厚院士讓他主刀,我看著挺年輕的,我這心裏一點譜都沒有。”


    “嗨,這樣說吧,早上部裏開會,空置了多年的自然獎,估計就是他的,至於水平,我不好說,”


    這話一說,男人心裏當啷一下,“這貨不是和我一樣,就是個二代?”


    結果對方說道:“手術水平,我沒資格評論人家。你能聯係到人家,估摸對方已經給你介紹了,你是外行,給你詳細說你也聽不懂,就一句話精細手術方麵,估摸比他厲害的沒有了。”


    掛電話,男人這才轉頭問女人,“昨天家裏什麽情況。”


    女人也顧不得其他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以後,男人轉了一圈後,說道:“你去問問老王,這位張院士有啥愛好沒,告訴他,核桃賣他了,但他必須來幫著我給張院穩穩心穩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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