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創傷性手術中,顱腦創傷手術死亡率第一,而胸腔手術排老二。這也是幾乎所有三甲以下醫院開展不起來這兩個科室的原因之一。


    也不是說不好聽的,如果一旦有這種損傷,在選擇醫院的時候,不要浪費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到三甲醫院,有時候生死存亡,其實在你選擇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


    當老頭送入手術室的後,手術室裏的醫生護士全部如同,蜜蜂看到花蕊一樣,該幹什麽都不用指揮,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始的。


    護士打開靜脈通道,一個通道是屬於麻醉師的,一個通道是輸血的,剩下兩個一個屬於外科醫生,一個屬於預留內科醫生的。


    如同羊腸子粗細的器官插管,快速的塞入患者的器官,肺部瞬間起伏開始,最終控製心髒損傷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手術室,什麽搶救室處置室,全都沒辦法做這種手術。


    開胸,患者的四五肋間,也就是男性**下緣,快速的切開,打開皮膚,分離脂肪,小耙子一樣的拉鉤快速的拉開脂肪和皮膚,暴露出肋間肌肉。


    這個速度要特別快,心腦不分家,而且心髒一旦出問題,不光是腦袋有異常,甚至可以漫布全身。


    簡單說一下,很多人上了一點歲數,無法滿足家裏或者家外的旗幟後,就開始六味地黃丸濃縮丸,蜜蠟強腎固精丸,如同小孩子吃糖丸一樣大量的吃,吃的尿都是金黃金黃了,可該不行,還是不行。


    這個時候,其實是心髒出問題了。


    這也是為啥當年治療心髒的藥物竟然成了老男人的救星藥物一樣,追根揭底小頭的問題還是要落在心髒上。


    “剪刀!”張凡的開胸速度特別快,林慶安這個時候才發覺和張凡差距了。


    平時的時候,雖然一個骨科醫生也在做胸腔手術,但林慶安覺得張凡的水平或許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吧或許還會差一點。


    可今天,這種緊急手術,立刻讓林慶安看到了差距,老林一邊幫著張凡,一邊心裏嘀咕:“等會或許就會慢下來的,畢竟肋骨雖然算胸外的,可它也是骨頭啊。”


    結果,當張凡接過剪刀,沿著肋骨切開肋間肌肉後,速度仍舊沒有減慢。


    心髒手術,打開胸腔後,說白了就剩下五個步驟了,移動左肺,接觸心髒壓塞,開房心髒按壓,控製肺門,加緊降主動脈。


    切開肌肉,肋骨牽開器,粗大的肋骨牽開器直接把如同肉縫一樣的肋間隙,慢慢的撐開,撐大到如同開襠褲一樣。


    心髒按壓,老林覺得張凡或許這個會不太熟練,畢竟張凡是個骨科醫生,沒想到,推開左肺後,張凡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上手。


    老林吐沫都咽不下下去了,他心裏喊:“兄弟啊,這是心髒啊,不是白饅頭,不是誰都能雙手放上去就可以的。”


    其實老林不知道,當初張凡最早的時候給兩歲的孩子都做過心髒按壓,現在別說一個成年人了。


    心髒的按壓,特別是開胸按壓,很有講究。


    這玩意,不是亂按的,捏不好,捏出一個房室顫抖出來,就要親命了。


    這種按壓怎麽說呢,大約和抓著母牛給擠牛奶的手法差不多。


    雙手交叉把心髒抱在手掌中,如同擠牛奶的時候露出豆豆一樣,這個時候要露出左心尖,不能指頭用力的擠壓。


    這種動作是危險的,不光按壓心髒危險,就算擠牛奶一樣危險,指頭會弄疼母牛,人家會踢你的。


    必須用手掌的大魚際小魚際成麵狀釋放穩定的壓力。


    真的,醫療上的很多動作,如果放在美容院裏,絕對能不分男女的讓人舒服,醫療的很多操作,都是最大化的避免損傷。


    張凡雙手捏著心髒,一下,兩下,老林算是明白張凡為啥能這麽牛了,雖然目前患者心髒還沒自動起跳,可從開始到現在,手術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速度幾乎可以說達到人類的極限了,而且這個學科還不是他的本命學科。


    人就是這樣,一旦發現差距,心裏本來開始的那點小驕傲,小傲嬌就慢慢的消失的,開始變的格外的謙遜。


    手術室裏,靜悄悄的,安靜的甚至連醫生護士的呼吸都能聽到,大家全部盯在張凡的雙手。忽然,拳頭大的心髒,就好像一個魚兒一樣,從心尖開始波動了一下。


    紫紅色的心髒,就如同芽兒翹起來一樣,忽然開始張凡手裏搏動。


    “呼!”張凡長長的順了一口氣。


    這種手術,不光你是什麽級別的醫生,開胸開的多完美,打開速度有多快,最終的結局就是心髒自動起跳,一旦無法自跳,前期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甚至一旦患者死在手術台上,緊接而來的就是各種的麻煩。


    骨科手術講究一個力大暴躁,腦外講究一個精巧預估,而心外有時候尼瑪就是拚運氣。


    心髒不跳動的時候,你跪下給它磕頭,該不跳,人家就是紋絲不動。


    甚至有時候,剛打開胸腔,推開左肺,雙手還沒伸出來的時候,人家自己又開始啟動了。


    不過今天總算是一個好結果了。


    至於急診室的兩個老太太,也度過了危險期。


    有時候,普通人的一些滅頂之災,往往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然後怒火攻心,無法抑製自己,造成的結果追悔莫及。


    比如你瞅啥,然後兩人拳腳相加,結果一個把一個給打死了。


    張凡對於科研從來不抱有什麽意外性,可實驗室還是給了張凡意外的收獲。


    原本計劃兩年或者三年才把hpv的疫苗給弄出來,可五月底六月初的時候,大肚子趙燕芳竟然帶著一群人給提前一年多就給弄成功了。


    雖然是一種複製性的試驗,可這個也是相當困難的,其他的不說,就一個結核疫苗,全世界目前都知道茶素醫院弄出來了,還是能抑製難治性的結核疫苗,可滿世界有一個算一個,能半年就複製出來的國家一個都沒有。


    生物醫療,生化醫療,又的時候真的是神話醫療。


    “哎呦,你這麽拚命幹什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說小師哥不得和我拚命啊。”


    張凡看著套著誇大孕婦裙,腳下穿著平底布鞋的趙燕芳,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給她特別批了一年的假期,結果前三個月的不適感消失後,她又來上班了。


    “沒事,我好歹自己也是一個醫生,我知道分寸的,怎麽看著你好像一點都不高興啊。”


    趙燕芳懷孕後脾氣比以前好很多了,不在那麽尖酸刻薄,說話也寬容大度了很多,要是擱以前,肯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張凡沒有一點科研素養。


    其實,張凡對於這種複製性的試驗,沒多大興趣,做出來也沒那麽的興奮。這玩意說白了,其實就如同人家金毛吃了一口麵包,嚼碎咀嚼混著唾沫還有各種消化酶,然後掰開你的嘴,給你喂到嘴裏,說吃吧,這玩意是甜的。


    “你們這個速度有點快了啊!”張凡看著實驗數據,臉上一臉無奈。


    “怎麽,快了不好嗎?”


    這玩意怎麽說呢,閃閃老板給了一百個億,目前茶素醫院連十個億都沒花完,就有結果了,剩下的九十個億,就是扯皮的事情了。


    就好像掏了一百多,請來了個鎖匠,二十秒打開門,這就讓掏錢的人實在是心不甘情不願啊!


    會議室裏,歐陽、任麗、李存厚甚至趙燕芳路寧,都被張凡喊來了。


    張凡商議的並不是這玩意的銷售,因為這個試驗其實就是一個定製款,是人家閃閃老板和鳥市酒廠投資下的定製款。


    雖然醫院也能分一點,不過大頭都是人家閃閃老板和鳥市的。


    所以,張凡現在開會商議的是,怎麽把剩下的九十億給消化了。


    “你師弟可真的臉厚啊,這麽多的錢,竟然想給黑了!”趙燕芳如同捋胡須一樣,慢慢的撫摸著她的大肚子,估計是小孩在裏麵仰泳呢。


    “他也不容易,要不是他這麽摳摳搜搜的,你們做實驗的時候,能什麽好用什麽嗎?你以前是跟著導師從來沒自己在其他學校和醫院自主帶過實驗組。


    當初我在青鳥的時候,管經費的領導,甚至摳門到一個試管的價格和數量都是定死的,你不知道我們當初多謹慎,深怕失敗次數多了,自己得墊錢。


    你看你們的實驗室,浪費的讓我心疼啊。”路寧一邊幫著張凡說話,一邊又強調實驗環境的寬鬆。


    “你放心,我不會瞧不起你的,就算你的試驗失敗了,你也是孩子的爸爸,我不會笑話你的,我的天賦在實驗室,這一點,你別自卑哦。”


    趙燕芳什麽人,一聽就知道路寧有點嫉妒自己的試驗成果了,趙燕芳在茶素醫院,她帶領的團隊,目前已經弄出兩大科研成果了。第一個是止吐藥,第二個hpv的疫苗,而路寧現在乙肝還遙遙無期。


    所以,這一比較,路寧覺得自己在家裏的地位越來越看不見了。


    張凡瞅著他們公母兩打情罵俏的,就咳嗽了一聲,然後看到趙燕芳的大肚子就又瞅了一眼路寧,“一天不幹正經事!”


    “大家商議商議,一人計短,我們怎麽給閃閃老板說,怎麽能讓閃閃老板心甘情願的放下剩下的科研經費。大家不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錢我都提前已經計劃好的,如果人家閃閃老板帶走錢,你們很多計劃估計資金方麵會出問題的。”


    張凡太清楚醫院的這群人了,比如任書籍,隻要和心內科沒關係的,她就瞪著大眼睛,好像看著人來了,其實估計耳朵都沒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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