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為什麽這麽聽話!這個問題讓中庸的新院長百思不得其解。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競爭對手。


    對於水木的德行,中庸是很清楚的,不然為啥華國頂級的學校,尼瑪幾十年了醫學院幹的一包糟。


    這裏麵沒有同行的幫忙,打死張凡也不相信。


    比如早些年水木的學生去中庸實習,實習著實習著這些學生不是成了中庸的碩士,就成了中庸的博士。


    “要不問問老爺子!”


    普通醫院的院長任命,是行外人的角逐。比如一個縣醫院的院長,這裏麵大多數人都明白。


    但頂級醫院,隻要馬上退休的院長水平在線,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下一任的院長,上級必須聽人家的推薦。


    然後,往往會造成一個科室在這個醫院一家獨大。


    比如內分泌和心血管,中庸的院長幾乎都是出自這兩個科室的。


    新任院長和老院長雖然不是師徒,但都是出自內分泌。


    “老爺子,您啥時候回來啊,說好的一個月,現在都快半年了。”


    “哎呀,本來是打算一個月回來的,可這邊胰腺癌好像有點搞頭,他們的胰腺外科太厲害了,別看張黑子人不怎麽樣,他的這個大徒弟太厲害,現在癌前篩選已經有極高的準確率了。


    他們現在就是在想辦法,是否可以在中前期就能及早幹預。我本來也是看熱鬧的,可一瞅他們的這個內分泌的內科,實在太拉胯了,沒忍住出了一次手。


    現在好了,張黑子賴上我了,直接把內分泌組的實驗項目交給我了。我也不忍心現在就走。


    你看,最近內分泌要是有人,讓小周他們過來幫幫我也行。


    你放心,到時候我回來的時候肯定把小周他們一個不落都帶回來。”


    新院長一聽,也打消了打聽水木的破事了,自家的事情都一包糟,還操心別人幹什麽。


    沒辦法,新任的院長和張凡一輩的,這玩意,她實在沒那個牌麵打電話罵人。


    鳥市住進辦的駐地,張凡花著鳥市的錢,招待水木的專家。


    “別看你們都在首都呆了不少時間,可這些菜,你們絕對沒吃過!”


    大冬天的哈密瓜,甜的都流汁水了,這可不是大棚裏的哈密瓜,而是正兒八經夏天沙漠裏采摘,在倉庫裏打了氮氣還是二氧化碳什麽的保存下來的。


    這種瓜別說冬天的首都了,就算是夏天的鳥市都不多見的。


    因為哈密瓜這玩意不能太熟,太熟皮就破了。所以,往往超市裏大幾十的哈密瓜其實都是半生不熟的,很多人說哈密瓜不好吃。


    不是不好吃,而是你吃的瓜不行。


    對於張凡,住進辦的主任是相當的尊敬。因為,領導說過,張凡來首都,接待規格你就按照我們來首都一樣,他可以調動住進辦所有的資源。


    甚至還有簽字權。


    比如住進辦的大奔,這尼瑪茶素領導來,未必能拉出來用一下。


    可張凡可以。


    當然了,這個事情,領導也沒告訴張凡,深怕這個貨惹出個什麽事情來。


    有時候,領導也很納悶,你說茶素張院長摳門吧,是真摳門。


    你瞅瞅這幾年幹的這些事情。


    可你再瞅瞅,他每次來住進辦的花費,這是摳門的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他不光自己吃,還帶人來吃,帶人來吃不算,他還要送人。


    上次張凡來首都,就給一些內科老專家們挨家挨戶的送哈密瓜,弄的鳥市這邊專門又特批了兩個車皮的哈密瓜過去。


    茶素內科實在沒辦法啊,張凡老娘經常說,閑時不燒香,忙時跳供台。雖然現在沒想著讓人家幹點啥,但送個瓜,送個羊什麽的,到關鍵時刻也好說話不是。


    所以,現在首都內外科對於張凡的口碑極其差異化。


    外科的一般當麵不敢罵,背後罵的飛起。內科的,尤其是一些重點科室的老專家們,經常開大會的時候茶素醫院不錯,茶素醫院很好!


    這尼瑪,就是幾個瓜的威力。


    吃飽喝好,飛機票也是鳥市住進辦給預定的,清一色的頭等艙,雖然分成幾波走,但這點小細節讓一群常年實驗室裏的科研狗心裏還是暖暖的。


    張凡是最後一波的,人不送走,他先走也是不放心的。


    別看沒啥動靜,這是因為他在首都,要是他不在,估計很多醫院都會和這群專家接觸的。


    現在,張凡就主打一個保密。


    不是怕老子挖人嗎!


    行,老子不挖了,但是你們也別占老子的便宜!


    張凡還沒走呢,家裏這邊任麗的電話打過來了。


    張凡心裏咯噔一下。


    說實話,現在手機都快把張凡弄成神經病了。


    一點都不誇張,估計幹一些24小時都需要待命工作的人都清楚,當年歡聲笑語的時候,遇到單位裏的電話,不管什麽事情,你的心首先就是攥緊的。


    “張院,家裏沒啥事情!”


    電話打通,任麗先交代了一句,張凡也就放鬆了!


    “是大漁村這邊發出的邀請,他們醫院有個特殊的患兒,想邀請我和你去會診。”


    掛了電話,張凡讓老陳安排好接機的人,自己這邊還是去一趟大漁村吧。


    畢竟這幾年好多項目,大漁村的國投還是幫了不少忙。


    冬季的首都也就比茶素略微暖和一點,但暖和的也不多,還是得穿羽絨服。


    張凡想著大漁村應該暖和一點吧。


    可下了飛機,正好遇上下雨的天氣。


    乖乖,陰沉沉的天氣,還有海風颼颼的,真有一種,冷風往骨頭裏吹的感覺。


    穿上從茶素帶來的羽絨服吧,感覺太熱,不穿吧,又冷颼颼的,感覺體溫時刻在往外冒。


    張凡看著大漁村的機場,心裏還是很嫉妒的。


    屁大一點的地方,尼瑪機場繁忙程度感覺十個茶素機場都比不過。


    接機的是人家大漁村人民醫院的院長和書籍。


    規格很高了。


    也沒有多寒暄,上了汽車就朝著醫院跑去。


    “這個孩子不容易啊!”


    會診辦公室裏,大漁村心外的主任見到張凡第一句話就是這樣說的。


    任麗也已經到了,而且老居也來了。兩人見到張凡後,就不約而同的坐在了張凡身後。


    漁村院長看到這一幕,心裏羨慕的都流淚了,尼瑪人家醫院的書籍、班子副院長聽話的像孩子一樣。


    再看看自己的書籍自家的班子副院長,哎!


    “患兒,月齡11月,28周早產,一月前發現憋屈,臉色青紫,檢查發現患兒心髒發育不良,先心病。


    目前患兒咳嗽,氣憋,拒奶,肺部大量囉音,濕羅音……”


    心肺不分家,心髒不好的人,肺部也不會很好,而且極其容易出現肺部感染。


    肺部不好的人,心髒也會慢慢出問題,比如一些慢性支氣管炎的患者,最後就是肺心病。


    一旦出現肺心病,不進行呼吸機治療,長期以往就是肺心腦病,有些老年人,得了這個疾病,白天迷糊,晚上睡不著,抱著枕頭滿屋子轉。


    張凡的一個親戚,他老娘就是這個病,有一次,晚上老太太穿著黑色褂子,淩晨三點的時候,抱著一個花枕頭,站在他老婆床頭。


    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把熟睡的兒媳吵醒了。


    兒媳睜眼一看,床頭的老太太像鬼一樣,臉湊的很近,一臉的褶子,還有花枕頭,他兒媳當場差點沒給嚇死。


    從那以後,他媳婦就出現失眠了!


    “患兒家長幾乎走遍了首都和魔都的各大醫院,幾乎全部拒絕給患兒手術,因為難度太大了。


    這一次,也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孩子越來越大,心髒功能已經徹底不能支撐了。如果再不手術,患兒估計……


    我們醫院這次請張院和茶素各位專家過來,就是想請大家做最後一次會診,到底有沒有機會給孩子手術了。”


    張凡看完病例,看完各項檢查,眉頭也皺了起來。


    能讓首都還有魔都大型三甲拒絕手術的患者,這個難度放在全世界,也是費勁的。


    就在大家看向張凡的時候。


    張凡輕輕閉上了眼睛。


    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


    所有人,在場的所有醫生全部靜靜的等待著。


    五分鍾過去了,張凡輕輕睜開眼睛。


    “這個手術能做!”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會場上,感覺大家的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但必須回茶素!”


    “張院,這麽長的距離,孩子的條件……”


    “交給我,我保證孩子能活!”張凡站起身,看了看周圍的醫生。


    這話一說,大漁村這邊的醫院專家,略微思考了一下,“我們全力保障孩子的運輸過程。”


    “見見孩子家長!”張凡點了點頭!


    孩子的家長很年輕,也很憔悴,明明三十不到的年紀,但感覺就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樣。


    孩子家長進入會議室的時候,看到如此多的專家,緊張的都不會走路了。


    而孩子的媽媽還沒有說話,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不知道,她不敢想,這半年的時候,一個一個的希望破滅,可以說現在已經走到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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