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山。


    看著漫山遍野潰逃的士兵。


    劉存.厚大吃一驚,怒道:“站住,你們跑什麽,你是哪個部分的!”


    “大帥,趕緊跑吧,太凶殘了!”


    劉存.厚徹底怒了,吼道:“都給老子站住,在敢跑的,老子就地槍決!”


    砰砰砰!


    連開數槍,可就是沒有一個士兵停下腳步。


    咻!


    ——轟——


    “大帥小心!”身旁的衛兵趕忙護住劉存.厚。


    炮彈在距離劉存.厚三米開外的距離爆炸,穩穩的炸掉了軍旗。


    腦殼嗡嗡作響的劉存.厚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報!大量的滇軍,滇軍!”


    劉存.厚腦子瞬間嚇醒:“誰的滇軍?”


    “唐吉姚,唐吉姚漫山遍野都是滇軍!大帥,快撤,我們被包圍了!”


    劉存.厚腦殼似是炸開了一般,此刻看著四周出擊射殺自己士兵的滇軍,打著的是唐吉姚的旗號。


    “唉,唐吉姚,你個雜碎,狗日的!媽賣批,我日你先人斑斑!”劉存.厚被身旁的副官攔著後撤。


    唐字旗下,一名手拿望遠鏡,腰間挎著軍刀的清秀男子笑道:“這唐帥也是謹慎,收拾個殘兵敗將,至於讓我們5人都出馬嗎?”


    “若愚老弟,這次是報當初唐帥在錦官城之恥,狗日的劉呆子,當初硬生生把我們耗了那麽久,讓各路軍閥嘲諷我們!”孟坤義憤填膺道。


    而剛剛清秀男子胡若愚也是擺擺手道:“副官!”


    “在!”


    “下令,火炮給我打掉劉呆子的前敵指揮部!”胡若愚笑道。


    其餘一旁唐吉姚手下的兩位虎將馬燦和張汝冀,相視一笑,畢竟這次劉存.厚必死。


    涼山狹長的戰場上,硝煙彌漫,槍炮聲震耳欲聾。


    兩方人們的喊殺聲響徹整個戰場。


    “龜兒子!我幹死你!”


    “媽賣批,拚了!”


    滇軍則是手持勒貝爾步槍,吼道:“不要跟這些人廢話,全部射殺!反抗者無論何人直接擊斃!”


    隨著後方滇軍炮兵指揮官的一聲令下。


    19門各式火炮,齊聲轟鳴。


    ——砰——轟——


    炮彈如流星般劃過天際,砸向欲要組織反抗的川軍陣地。瞬間,火光衝天,塵土飛揚,川軍剛剛組建的防線被撕開了一道道口子。


    滇軍士兵端著紹沙輕機槍,機槍手們一個個瘋狂地掃射著對麵潰逃的川軍。


    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出,形成了一道道密集的火力網。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張汝冀說道。


    可孟坤擺擺手道:“唐帥下令,我負責戰場,這些人留著也浪費糧食,而且放虎歸山,我們在入川可就難了。”


    張汝冀眉頭緊蹙:“若是就此和川軍結仇,恐怕我們就再無入川的可能了。”


    孟坤不顧張汝冀的勸阻,同時一旁去其餘將軍們也默不作聲。


    劉家川軍士兵在滇軍這強大的火力壓製下,紛紛倒下,但他們也不甘示弱,口吐鮮血的川軍也拿著大刀片子,奮起抵抗。


    噗嗤!


    一命換一命的打法,抵擋住了孟坤手下的滇軍部隊一輪進攻。


    戰場上一片混亂,劉存.厚在副官和親衛士兵們的護送下,在槍林彈雨中穿梭,不斷有親兵倒下。


    鮮血染紅了涼山一路,混雜著刺鼻的硝煙味彌漫在空中。


    “鄧錫負我!啊!劉輝,劉輝!”劉存.厚此刻是怎麽都不甘心就此退去。


    看著四周軍營火光衝天,陣地上唯一的抵抗力量,還被胡若愚的炮火壓製,士兵挨個死去。


    劉存.厚心在滴血,可也無可奈何。


    兵敗如山倒。


    10萬川軍就此折戟沉沙。


    另外一路的逃亡路上,孫杜甚至帶著自己之前沒有參戰的親衛們,反擊了殺來的孟坤部的滇軍,救下了偽裝成士兵逃竄的鄧錫。


    “孫將軍!”鄧錫抱著孫杜痛哭。


    孫杜也安撫道:“此地不是哭訴之地,我們趕緊撤,這孟坤之前和我也有點摩擦,恐怕他不會買我麵子。”


    “撤!”


    一天後。


    就在劉存.厚殘餘一萬多人趕回宜賓休整,還沒有喘口氣。


    熊克.武有傅誠這員虎將,一路收拾了北方的滇軍派去的川省督軍戴戧,並活捉鄒若橫,鄒若橫不堪被俘受辱,在關押期間自盡。


    熊克.武聽取大將傅誠的建議,欲要一口作氣滅了劉存.厚,統一川地。


    當得知劉存.厚大敗,熊克.武激動的就讓傅誠帶兵殺向宜賓。


    傅誠就帶了2萬士兵,此刻的劉存.厚親自前線督戰。


    哀兵戰術。


    劉存.厚當著全軍喊道:“娃娃們,如今老夫兵敗,是老夫的責任,但他熊瞎子不能不讓大家回家,如今欺負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


    “爪子!幹他!”士兵們群情激奮。


    劉存.厚拍拍手,身後士兵抬上10大箱子的大洋。


    “這些是老夫多年積蓄,如今老夫我愧對先人,愧對大家對我的信任,我將清淨家財,就為爭口氣,幹死他熊瞎子!”


    “殺!”


    “殺!”


    戰場另外一邊。


    從望遠鏡和哨探口中得知情況的傅誠隻是輕輕一笑。


    “將軍,如今我們下令突襲,趁其不備!”


    傅誠看著身旁建議的團長,笑著擺擺手:“撤!”


    “撤?”不僅團長疑惑,周圍軍官都疑惑不已。


    “所謂三而竭!”傅誠笑道。


    當劉存.厚整軍待發至極,氣勢洶洶衝入傅誠陣地時,可此地已經人去樓空,空餘狼藉的營地。


    “人呢?”豪氣衝天的劉存.厚吼道。


    “報!大帥!傅誠大軍直奔宜賓城而去!”


    “狗日的!媽賣批!”劉存.厚大吼一聲:“全軍回防宜賓城!”


    此刻宜賓城內。


    駐守的是孫杜的殘部。


    城外是鄧錫的殘部駐守陣地。


    “敗軍之將,孫杜,拜見傅誠將軍!”孫杜再次低頭抱拳。


    孫杜和鄧錫都沒有想到,大軍在前,傅誠是怎麽敢繞後迂回偷襲的。


    2萬打幾千殘軍。


    再加上孫杜也看到劉存.厚氣數已盡,再加上劉存.厚的心腹愛將鄧錫也讚成投降,所以孫杜就放棄守城,舉旗投降。


    傅誠兵不血刃下,拿下宜賓城和劉存.厚唯一的虎將孫杜,以及愛將鄧錫。


    宜賓城下。


    傅誠不慌不忙的排兵布陣。


    等待著氣勢已及逐漸消退的劉存.厚大軍。


    戰場上,任憑劉存.厚如何前線督戰。


    如何鼓舞士氣。


    可士兵已經絕望,已經沒了勇氣再戰。


    不費吹灰之力,劉存.厚所部全線潰敗,劉存.厚自覺無能。


    “老夫無能,沒臉麵對川東父老!”


    孫杜和鄧錫趕來勸降,可看到的是在戰馬上的劉存.厚,拿著手槍吞槍自盡。


    “大帥!”


    “劉帥!”


    孫杜悲痛萬分,鄧錫也心裏不好受,在劉存.厚最艱難時刻,無人幫他,和氣的淒涼。


    “報!劉存.厚氣憤交加下,自刎前線。”


    傅誠在城頭上看的一清二楚,揮揮手讓傳令兵下去。


    “來人,厚葬劉將軍!”傅誠對著城下硝煙的戰場,隻能敬禮以示敬意。


    幾天後。


    傅誠命令孫杜,讓孫杜收編殘餘的劉存.厚的家底。


    剛剛迷路從涼山轉悠出來的劉輝一千多人,得知主帥已死,又不甘心被孫杜收編。


    當天夜裏,劉輝鼓動劉存.厚舊部3000人,發動偷襲孫杜。


    本就惴惴不安的孫杜,這些天無心治軍,沒有過多關注軍營,得知劉輝反叛,他也隻能著急忙慌奔逃去找傅誠求援。


    孫杜在川軍中威信不高,手裏隻有幾百滇軍親信,根本無法壓製。


    等到傅誠帶兵趕到時。


    劉輝已經一把火燒掉大營和糧草,帶著3000士兵向著渝城去。


    去投奔自己的族侄劉襄。


    大戰由此落幕。


    攀枝花縣城外。


    唐吉姚親自在城外視察戰場。


    陳煥也出城而來。


    “拜見陳老。”唐吉姚很是客氣,主動問好。


    “督軍!”陳煥也沒有托大,但也隻是微微拱手。


    “陳老,有您親自坐鎮指揮,讓這群武備學堂生們片甲不留啊。”唐吉姚笑道。


    聞言陳煥知道唐吉姚沒有憋什麽好屁。


    但陳煥依舊笑著擺擺手,不假思索道:“川軍烈性!如一匹烈馬,若是訓練的好,可敵百萬!”


    見陳煥不接話,唐吉姚也隻好笑著應下:“陳老說的是。”


    武備學堂當年陳煥和前朝的督撫岑春煊下了很大功夫,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娃娃”,如今死傷慘重,陳煥能好受。


    唐吉姚就是想挖苦一下而已。


    畢竟,唐吉姚看著陳煥這個老家夥,不來幫他這個一省的老大,反而去幫一個老二,能讓他爽嗎?


    戰場上士兵在收拾屍體。


    就是殘肢斷臂,士兵能分辨的就分辨,實在分辨不出的就找著拚接。


    勝利方利葬敵軍,不是什麽仁慈之心,而是大家都信陰陽鬼神,加上大家對落葉歸根的執念,就是當初的北洋和滇軍開戰,那也是會有休戰時的各自認領屍體。


    同時,也是對敵人的敬佩。


    任誰在如此密集的槍林彈雨下,還能反攻拚殺,哪怕川軍裝備落後,也值得敬佩。


    陳煥看向唐吉姚說道:“從大革命開始,一直到如今為止,我們西南亂的一塌糊塗。”


    “哈哈哈!陳老說的是!”唐吉姚趕忙接過話茬,打斷了陳煥繼續說下去。


    唐吉姚感覺陳煥要給自己挖坑,哪怕不痛不癢,但入坑了心裏難受啊。


    唐吉姚內心腹誹不已:從革命開始一直亂,不就是說自己嘛。為了自己的野心,導致四處征戰,西南久久不能太平。


    “哦,對了,在下昆城還有事情,就不打擾陳老了。”


    說完,唐吉姚對著陳煥鞠躬後,果斷離開。


    “哼,治不了你!小兔崽子。”陳煥冷哼一聲。


    “報,急報!”


    剛要離開的陳煥,被傳令兵打斷,與之而來的還有牛達。


    “什麽情況!”陳煥問道。


    牛達道:“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劉存.厚戰敗戰死,熊克.武繼任川軍總司令,劉襄在渝城投靠曹坤,劉輝被派去駐守川東。”


    “還有……”


    陳煥眼神看來,牛達隻好硬著頭皮說道:“還有就是鄒若橫副督軍戰死!”


    牛達繼續說道:“我們在和劉存.厚對戰之際,熊克.武發動暴動,逼著省長羅佩金下野,督軍戴戧處死,鄒若橫不堪被俘受辱獄中自殺。”


    “那個……,戴戧死了,這……鄒若橫當初我們可是送去了5萬支莫辛納甘和軍火,就敗了?”陳煥不可置信。


    陳煥此刻也頓感慌亂。


    當初陳煥也是看好鄒若橫這個年輕人,所以建議龍澤隻要扶持起鄒若橫,鄒若橫能用江鄂的餘威控製戴戧,徐徐圖之控製和扶持川省。


    加上龍澤和鄒若橫的友誼,龍澤本就想投桃報李,當初給自己部隊都沒有換裝的重武器,都運給了鄒若橫。


    沒成想這麽就這麽快敗了。


    陳煥急忙喊道:“取紙筆來!”


    很快陳煥拿筆,邊寫邊說:“我給實業工廠的黃複生寫信,即刻派人去告訴他,軍火庫守死,鄒若橫死了,恐怕熊克.武會覬覦!”


    若是步槍,陳煥到無所謂,但存放在川省實業公司的80門大口徑火炮,可是要命的存在,都是122口徑的榴彈炮。


    如今的龍澤的重炮旅都還沒有裝備幾門。


    再加上鄒若橫這步棋是他陳煥一手促成的,雖然也有龍澤的有意為之,可外界包括滇西高層都知道是他陳煥的主意。


    “陳老,要不給滬城去信,龍帥來主持,畢竟熊克.武還是怕龍帥的。”牛達說道。


    當初熊克.武隻是張敬堯手下的小將,龍澤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


    後麵也是,熊克.武想要購買武器,都要對龍澤畢恭畢敬的,逢年過節的孝敬少不了。


    “來不及了。川軍好些政要都是實業工廠出來的,他們還是要買老夫些顏麵。”陳煥幾筆寫完書信。


    “即刻去找黃複生!”


    “是!”傳令士兵領命就跑開了。


    實業工廠原來是指川省同盟,內第一個小團體,成立於09年,設機關於錦官城。謝持為負責人,計劃以實業為根據,以待機而動進行反建奴活動。


    謝持是陳煥的記名學生,聽過陳煥授課,科舉沒有廢除前,屬於恩師。


    這之前在實業的支持下,川省中西學堂與錦江書院、尊經書院合並,成立四川省城高等學堂。


    實業成員主要來自這兩所學校學生以及川地教育界同盟,會內之人。


    而這些人,大多都是陳煥的學生,好多當初是陳煥給啟蒙,如今這批人投身軍政界,成為錦官城的高層中流砥柱。


    任何入駐錦官城的軍閥都不可忽視的力量,就像唐吉姚想坐穩督軍,就不能離開昆明梁家、曲靖郭家等家族的支持一樣。


    之後,鄒若橫接管實業勢力,龍澤就派去工程師和工人,幫助鄒若橫建設實業經濟,先發展民生。


    這一時期,建設的工廠,都稱為實業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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