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溫帶人很會來事,隻要是張凡和朱倩倩值夜班,他就會送一小東西來。什麽水果啊,盒裝牛奶啊。反正隻要一值班,就會送點東西過來。


    雖然朱倩倩拿著東西嘀咕:“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可有東西拿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強。所以她對這個病號也上心,經常提醒張凡去查房:“張醫生以後是幹外科的人,轉科雖然也是一個過場,不過在一個科室管過一個特殊的病人,對你以後也是很用幫助的。”朱倩倩智商很高,就是沒用對地方!


    就算她不說,張凡也會定時去查房的。


    晚上回到宿舍,張凡認認真真的看書,想要在醫療行業有所前途,就必須要加強基礎。基礎在哪,就在教科書上,一本本的教科書,必須要吃透理解透,張凡現在也算是在還賬,大學落下的課程一點點的要補回來。


    大學拉下的基礎,上班以後全部來了報應。落後了怎麽辦?落後就得挨打,那就肝。一遍一遍的看。


    每個國家的邊疆都是是非之地,華國也不例外。國家的安定是靠著一個個的軍綠色身影趴冰臥雪堅守出來的,是靠著著一個個帶著徽章的英雄們拿命換來的。


    夜間十一點,邊境上發生了一場小衝突,不知道是何方勢力,滲入我境內。和我軍發生交火,情況慘烈,對方全軍覆沒,我方人員戰死三人,重傷兩人,輕傷的都未統計。


    市醫院,歐陽被上級一個電話給驚醒,“歐陽院長,我是市委領導,長話短說,現在有兩個重傷員,正在趕往市醫院的路上,你必須調動醫院的精兵強將,將傷員搶救過來。這是政治命令。”


    掛了電話,歐陽汗都下來了,她專門有個手機號,隻有領導知道,就連家人都不知道這個號碼。


    也不敢磨蹭,趕緊先給醫院值班領導打電話,正好是後勤院長:“現在趕緊立刻,打電話通知各科的主任和副高級別的醫生,全部來醫院集合,電話打不通的用120去接,給總護士長打電話,讓各科護士長立刻回醫院待命。要快。”


    說完她也不敢磨蹭,讓老公送她去醫院,今天太特殊了,也等不及司機了。在她來到醫院的時候,幾乎科室主任都到了,極個別的護士長還沒到。


    主任們的年齡都不小了,幾乎都住在醫院蓋的家屬院裏麵,召集起來也方便。歐陽對外科院長說道:“上級打電話說要來兩個重傷員,可能要做手術,你看看外科主任都在不在。”


    “骨科的兩個正主任都去鳥市開會了。香港仁愛的一個專家組來鳥市了。”


    “怎麽會這樣,副主任都在不在?”


    “在!”


    “希望不是骨科。”


    沒多久,遠處就傳來了警笛聲,從醫院的樓上看去,遠處警車開道,後麵跟這好像是裝甲車或者是運兵車一類的專業車輛。


    黑暗中,如同帶著一身火的巨龍一樣,蜿蜒而來。醫院裏麵早就清理了一片空場地。歐陽站在急救室的樓梯上,拿著話筒,語氣尖厲的喊道:“打開大門,各科室做好準備,再次清點急救藥品。各個崗位保持戰備狀態。再次強調,誰砸醫院飯碗,我就砸誰的飯碗!”


    七八分鍾,交警、急救車、運兵車、裝甲車直接開進了醫院。裝甲車裏跳下一幫當兵的,煙火味特別濃重。然後慢慢的從車裏麵抬出了兩個擔架。


    表情肅穆,第一個擔架上的人蓋著軍服,好像已經去世了,第二個擔架上麵到處是血,救護兵舉著吊瓶,喊道:“快,頸部中彈,血壓已經沒了。”


    各科室的主任充當急診科的醫生,在年輕醫生的幫助下把病人推進了搶救室。各種儀器、藥物緊張而不紊亂的快速進行著。


    “這裏誰是領導。”一個軍綠的越野車上走下一個中年人,軍服。表情看不出情緒,但是能讓人感覺出滲人的冷,眼神噬人。


    “我是院長。”歐陽也不知道怎麽去稱呼,看著對方的眼神,聲音都有點顫。


    軍人看了一眼後,說道:“兩個重傷,一個已經在路上去世。另外一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都要保住他的命。”


    “是,我們會盡全力的。”


    “是必須!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聽清楚是必須!”聲音很大,歐陽也被弄了一個措手不及。一會的功夫,市領導也來了。


    “怎樣?”歐陽進入搶救室後問道。


    這裏心內的主任、普外的主任為主,其他科主任為輔。


    神外的主任說道:“子彈卡在第七寰椎和第一胸椎之間。正好壓迫了動脈和延髓,估計子彈的能量早已破壞了動脈,現在剛好卡住堵住了出血。延髓的損傷程度也不好判斷。”


    “也就是說,子彈不能取?”


    “這得看骨科的什麽說法了。”


    骨一科來的是老李,骨二科是陳琦。老李沉默著搖了搖頭,陳琦說道:“問題是,現在子彈的衝擊傷衝擊和壓迫了延髓,如果不取,隨著組織水腫,呼吸將會越來越弱,直至窒息。”


    “那該怎麽辦?”歐陽急速的問道。


    “得骨科高手,不損傷延髓而且還能保持修複動脈的情況下把子彈取出來,說不定還有希望。”


    “現在這種情況送往鳥市,還有希望嗎?”


    “最多四十分鍾。不解壓,估計~~”


    急診科外,書記和那個中年軍人在說話:“怎麽回事?他怎麽受傷了?”


    “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就看命大命小了!請你再給醫院領導強調一次。我已經通知了領導,他已經讓她女兒出發了,估計也天亮前急救會到達。”


    “好。”說完話低聲給秘書說了幾句話。


    歐陽被秘書叫出了急診室,“書記!”歐陽心裏麻瓜的了不得,要是今天這個手術能做下來,她肯定希望書記到來,可這手術做不下來啊,骨科的兩個主任不在,兩個副主任都連上手術台的勇氣都沒有。


    歐陽還沒張嘴,書記就說道:“不管是請專家,還是轉院或者是做手術,都得保住這個傷員的生命。專業的情況你也不用匯報了,我沒你專業。”表情嚴肅。


    歐陽嘴裏發苦,就四十分鍾,黑天半夜的就是請鳥市的專家也來不及了。轉身進了手術室,對著陳琦和老李說道:“上級下了死命令,不是盡力是必須。說條件吧,隻要你們上手術,我職權之內,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


    沒辦法的辦法,希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吧,他們可以換醫院繼續去做他的醫生,可歐陽不行。離開這裏,再想成為一個三甲醫院的院長就成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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