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患者心率越來越快,頸動脈竇的按摩效果不好!”


    那朵一邊聽著心髒,一邊盯著心電監護,還要快速結合自己的聽著把結果告知給任麗。


    靜脈竇,如果平日中出現心悸,按摩這裏效果是最好的,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如果能找到,估計各個都能如電影中一樣,一掌砍在脖子上,把人打暈。


    “電擊!”任麗下令了。


    張凡在小護士的協助下,調好了電源,準備電擊。心血管發展到現在,走出了兩條路。


    一條就是介入,搭橋、支架,這是走的心髒脈管之路。就是為了改善心血管中血液的流通性。


    第二條則是走了電生理。也就是在電影中,大家長看到的場景,躺在床上的患者,被電擊器一下一下打的直跳。


    其實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華國還有很多很多需要追趕歐美甚至丸子國的地方。


    在歐美、丸子國,這種東西非常的普遍,地鐵站、商場,在人群比較密集的地方,往往都會有這種儀器的存在。


    而且,這種儀器使用的培訓也非常的普遍。心髒除顫的重點其實就在時間。


    什麽當收縮期時,猛然拳頭擊打胸部,都是扯的,也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能堂而皇之的上了科普書。


    不是每個拳擊手都是醫生,也不是每個路人都是醫生而且又是拳擊手。


    “電擊準備完畢!”張凡拿著電擊器做出了口頭匯報。


    為什麽說拳頭擊打胸部是扯的,因為一般人的拳頭力量絕對達不到改變心律的能量。


    電擊器的能量有多大,這樣說,如果電擊的時候,出現一個第三者,把手和患者接觸上,那麽這個電擊器絕對能把第三者擊飛,就是這麽猛烈。


    把一個正常人打飛,不是重量級的職業拳擊手,一般人能做到嗎,做不到的。


    “電擊!”說這話,任麗讓開了位置,張凡拎著電擊器就上手了。


    電擊器這個玩意雖然功能非常強大,但是長相不怎麽高大上,就如同老式的熨鬥一樣,貼敷在患者的胸部,通電。


    隻聽隻看見,嘭的一聲,徐麗麗如同躺在彈簧床上一樣,被人壓著反彈後跳了起來,而張凡則是雙臂略彎,抵抗著反向的衝擊力。


    當一次點擊後,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心電監護,那朵第一時間就說道:“不行!”


    這一下,包括醫生在內的人的心裏暗暗的發了毛。第一次的點擊效果一般是最好的,如果無效,那麽就要上心髒激動藥物了。


    心髒激動藥物的使用,說實話,風險很大,這就如同是喝酒。


    武鬆幹了三碗老白幹後過了山崗把老虎給幹了,沒喝酒估計他不敢,喝的再多一點,估計就是老虎把他給幹了。


    這就是說武鬆的酒水喝到了剛剛好的地步,而心髒肌肉群就如同無數個武鬆一樣。


    想控製藥量,讓它們喝到能打老虎地步,非常的難。因為這群玩意的酒量不定,忽高忽低。


    有時候,1ml下去沒反應,5ml下去剛剛好,有時候,1ml下去,醫生還沒準備呢,這家夥們全醉了。


    而且隨著血液、氧氣的變化,這群肌肉男的酒量更是難以掌控,所以說,一個心內科的醫生,搶救病號的時候,她的心髒其實也在嘭嘭嘭亂跳中,因為她也在賭。


    “5ml腎上腺素,靜推!第二次電擊準備。”任麗黑著臉,沒時間考慮了,她咬著牙下了口頭醫囑。


    張凡沒什麽特殊的感受,畢竟這個領域,張凡還在門外徘徊呢。


    而那朵則不同,姑娘吃驚的望了一眼任麗,“膽子太大了!要是換做我,我敢如此的下醫囑嗎?”


    “好!”隨著藥物的靜推,張凡開始了第二次的點擊。靜推是什麽,就是直接拿針管把藥物快速的從靜脈血管中注入進去。


    這種給藥方式是最快的,速度快但風險也相當的大,它不同於靜點,靜點就是平常大家的輸液的稱呼。


    其實這兩種方式都不應該出現在日常中的醫療處理和治療方式中,更不應該常規化。


    靜點,在教科書上明確的指出,當患者無法常規用藥的時候,應用靜點或靜推給與患者搶救使用!


    所以,有些時候很奇葩,該讓大家普及的,大家都是從影視中才能了解,該避諱的,卻幾乎是上到九十老太,下到六歲小孩都知道。


    當沒男醫生的時候,電擊器女醫生也會上手,如果有男醫生則是男醫生上手。


    說實話,這個玩意,當你看著女醫生吃力的,咬著牙皺著眉頭使出全身力氣,用一種痛苦麵容來使用這個玩意的時候,你絕對不會想讓你家姑娘來學醫。


    嘭!徐麗麗整個一個人都在跳動。而且這種跳動就如僵屍一般,徐麗麗緊閉著雙眼,牙關緊要,全身直上直下。


    “有效!電擊有效!患者複律了。”那朵迅速的把結果報告給了任麗和張凡。


    如果這次還無法讓心髒出現複律,那麽緊接著帶來的就是心髒出現驟停,然後,醫生們就不得不插管了。


    “好!”任麗忍不住大聲的呼喊了一句,原本都準備要插管了。


    張凡也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兩個胳膊已經有點酸楚了。


    那朵在青鳥的時候,選擇的方向是偏向脈管方向的,所以這種急救很少參與。


    因為在大醫院,都有一種叫做心梗心衰急救通道的科室,這種搶救分秒必爭,有專門的科室,所以那朵很少參與這種算是考量膽量和經驗的搶救。


    當患者心律複律後,任麗一聲興奮的呼叫,那醫生如同喝了一杯純釀一樣,臉蛋都開始發紅了。


    這就是醫生的成就感,當患者牙關緊閉,心髒馬上麵臨停跳,死神已經站在患者身邊的時候。


    醫生,靠著多年的學識,靠著膽量,靠著賭性,把患者從死神身邊拉走,說實話,非常的爽!


    “注意觀察!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張院患者轉入icu吧?”任麗再一次的檢查過後,對著張凡說了一句。


    這就是任麗會做人的一點,因為張凡是第一個接手的領導,雖然不是心內的醫生,但人家還是很尊重的問了一句。


    “行,您是心內的專家,就按您說的辦。小王,趕緊叫家屬簽字,交押金。”


    張凡笑嗬嗬的說了一句,然後打電話給了邵華。


    ……


    當聽到徐麗麗已經報病危的時候,不說徐麗麗的男友如何,王小虎的家長眼睛都嚇藍了。


    人命啊,有點小錢的他還扛不住這個。所以,當醫生走出急診大廳,說出患者目前暫時脫離了危險的時候,王小虎的家長差點忍不住的流出慶幸的淚水。


    醫生說出要交錢的時候,王小虎的家長跑的比兔子還快,他第一時間去了繳費窗口。


    真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徐麗麗這次算是真正的差點被惡心死,本就是有點潔癖的姑娘,估計以後都把白色一類的食物給戒了。


    徐麗麗被推入了icu,隨著心髒的複律,姑娘發沁的臉龐也有了血色,人也清醒了過來,不過還是非常的虛弱。


    她的父母也來了,邵華被張凡電話也喊來了,邵華沒想到她的同學如此的嚴重。


    徐麗麗的一家都是教育戰線的工作者,特別是她的父親,還是教育局教育專幹,好像管理的是評定老師職稱的專員。


    她老子來到醫院後,一聽說自己女兒差點沒了命,不光報了病危,還上了電擊。


    然後,再看看病房內虛弱的女兒,心裏難受的無法言表。雖然,市醫院搶救了自己的女兒,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老陳啊,聽說鳥市的一個心髒專家來茶素中醫院下鄉了。”


    看完自家的姑娘,他就把電話打給了他的一個朋友。


    “嗯,鳥市三甲醫院的心內主任醫生,水平高的很。怎麽了,你身體……”對方也是一個大醫院大醫生的簇擁,而且對醫療係統還算熟悉。


    “哎,不是我,是我閨女……


    你能不能牽個線,讓他過來給我姑娘看看?”


    “看看到時沒什麽問題,就是這個主任比較傲氣,一般人很難請的動的。”


    對方這麽一說,徐麗麗的父親就懂了,“紅包是有的,包多少合適,老弟啊一定要幫個忙啊。”


    “什麽紅包不紅包的,是會診費,算了,我給你聯係吧,我大舅子的職稱……”


    中醫院心內科發展的不好,而市醫院的心內科則是在茶素地區執牛耳。


    中醫院的院長眼熱之極,不說收入,光給領導看病,就得到不少的嘉獎。


    所以他專門請了鳥市三甲醫院的一個主任來幫著中醫院發展心內科。


    其實,下級醫院公對公邀請上級醫院的醫生,說實話請不來頂級的醫生。


    說點大實話,比如一個科室主任,絕對不會放著自己科室不管,去下麵的醫院長期坐診。


    而且科室裏麵技術數一數二的醫生,也不會被派出來,所以公對公下來的醫生,一般情況下,都是二流或者三流醫生。


    頂級的醫生,其實也是一個相當稀缺的資源,走穴飛刀,說實話是違法的,但真的,如果把這條路也給封了,傷到的還是普通人。


    這位來下鄉的主任醫生,在鳥市技術也一般,所以在科室也不怎麽如意,可來了茶素後,乖乖,立馬不一樣了。


    人人把他捧著,所以他也有點樂不思蜀了。


    “什麽,要去市醫院會診,哎呦,這邊病號還是挺多的,抽不開身啊。”


    “哦,有會診費啊。哪我就抽個時間去吧。”


    他又不管病號,哪裏沒時間,一聽有會診費,還是兩千,他立馬嗖嗖的答應了。


    市醫院icu,這位下鄉的王主任,原本著要來露露臉,心裏都打定主意了,今天一定要把市醫院的醫生鎮住。


    “我怎麽說,也是上級醫院的醫生不是!我是專家!”


    這就是他的想法,一邊摸著口袋裏的兩千元,一邊來到了市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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