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裏,張凡的心外科團隊血管外科的團隊,影像專家團隊已經開始各自的工作了。


    手術室的人越多,出現在問題的幾率就越高,但這種手術又減少不了人員。所以,越是大的手術,越是要有一個成熟的團隊,越是要有一個成熟的領路人。


    一個強大的指揮,在這個時候,就顯得無比珍貴。


    “血管外的準備好,一旦出現出血,第一時間就進行栓塞。“


    張凡的一條條的命令,讓幾十人的手術室裏,就像是螞蟻窩一樣,各自有各自的工作,井井有條!


    搭橋、支架,在心髒領域。一般情況下是,能支架不搭橋。如果再深化一步來說,就是能保守治療,搭橋和支架都不做。


    因為這兩個手術最大的問題就是過河的小卒,隻能往前走,不能往後走。一旦術後再次狹窄就是很麻煩的事情。


    就算是可降解的支架,循證醫學上也沒有明確的表明,可降解的支架就能改善二次狹窄的問題。


    這就是醫療的壟斷性,一般人誰知道這個事情,到了醫院,醫生給你一遝病情告知書,你從頭到尾的看完,仍舊什麽都不懂!


    其實這兩個手術,適用性還是比較狹窄的,絕對不是某幾年,心血管介入科做手術都排成隊的情況,也不是醫生做介入做的白細胞都降低的情況。這玩意最大的弊端就是放進去,取不出來的!


    而且,冠心病的發病率也有地域性,目前全球冠心病發病率最高的國家是芬蘭,男女第一都是芬蘭。


    華國國內,最高的是東山,可就是挨著東山的徽州反而是發病率最低的地方,很是尼瑪的奇怪。


    新技術未必就比老技術好,這句話在醫療上肯定適用的。


    不過茶素醫院的許仙骨科組,歪打正著的弄出了塗層。


    說實話,他們的這個塗層,對於骨科屁用沒有,當時就是為了弄一個骨骼外固定的防感染支架。


    結果,誤打誤撞的弄出了在心血管方麵大放異彩的塗層。


    弄的王亞男沒事就挑釁許仙是心外科的許主任,許仙經常是臉一紅,躲著王亞男走。


    原本應該可以讓許仙吹一波的事情,在王亞男的調侃下,竟然有點丟人!


    手術室裏,張凡倒是挺感謝許仙這幫貨弄出來的這個材料。


    冠心病的治療,分山頭大概是三類,一類是保守治療,就是所謂的吃藥。另外一種就是外科手術,第三類就是介入搞支架。


    而外科手術,又分兩種,一種就是靠體外循環,讓心髒停跳。另外一種就是微創,在跳動的心髒上操作。


    第一種的弊端就是損傷大,但相對操作容易。


    第二種就是創傷小,但難度高。


    一個心髒是跳動的,一個是不跳動的,這玩意就像是一個滿床打滾的妹子,一個是眼含春水分開腿的妹子。


    難度肯定不一樣了。


    進入的方式不一樣,但最後的結局都一樣,不管是搭橋也好,還是搞支架也罷,不光要終生服藥抗斑塊不說,一旦出了二次斑塊,幾乎就是無解的存在。


    許仙他們搞出的這個塗層就相當不錯。


    明顯能改善二次斑塊的形成。


    如果當初張凡鐵了心的要賺錢,這個新式塗層的材料未必次於止吐藥的收入。


    但經過醫院內部會議,而且國家也不知道拿這個塗層去弄飛機還是弄潛水艇,反正研發費用超額的打給了張凡。


    既然已經不虧本了,茶素醫院直接就把支架材料從天上打到了地下。


    以前是一哢嚓就一萬的回扣,現在好了,一哢嚓下去材料費總共就三百元!


    不過這台手術的患者,情況太特殊了。


    普通人的栓塞就像是酸奶吸管的某個地方被奶疙瘩給堵住了。


    而這個患者的血管,直接就如同吸管被放在火焰上炙烤過一樣,吸管裏麵無數的小疙瘩。


    如果說正常人的血管是高速路,她的血管就是一些吃飽了沒事幹專門去開車越野的山間土路,不光坑多,而且還狹窄。


    這台手術,張凡選擇的是微創型外科手術治療方式。


    這種手術,對於患者來說可以減少損傷。


    但對於醫生來說,就是摧殘。


    張凡拿著操作鴨嘴鉗,半個多小時了,就感覺一動沒動一樣。


    主要是血管太小了,太狹窄了,操作的範圍就那麽一點,讓你動,但又不讓你動的厲害。


    手部肌肉僵硬的都感覺要割裂開了。


    一點一點的進入,一點一點的慢慢分離。


    “準備血管!”張凡輕輕的回頭,骨科組的王亞男和許仙立刻開始截取下肢靜脈。


    張凡要用靜脈代替冠狀動脈。


    靜脈和動脈最大的區別是啥。


    動脈大概就是十六七歲小男生的第三條腿。靜脈則是七八十歲的老男人的第三條腿。


    動脈可以隨時收縮,肌肉強勁,而靜脈就是一個內容物比較多。


    為啥不用動脈代替動脈,因為冠狀動脈這裏極其容易堵塞,找個寬大一點的效果比隨時都能勃起的強。


    “搭橋的銜接處放置一小段特殊塗層的支架。”


    清晨的太陽剛要從窗戶縫裏偷偷的撒進來一絲絲的光線,就被巡回護士無情的給遮蔽了。


    手術從早上一直做到了夕陽西下。


    十多個小時,手術很順利,當搭橋建立後,麻醉醫生第一時間就用很興奮的語氣給張凡喊道:“張院,心率下來了!”


    張凡咬著牙點了點頭。


    不是他站不住了,而是手部的肌肉有點攣縮了,也就是所謂的抽筋。


    咬牙縫合完畢最後一針,張凡抓著手腕,就給王亞男說道:“快,牽拉一下,手抽筋了。”


    王大爺抓著張凡的手,報仇一樣,在大魚肌上,狠狠地捏著肌肉往外拉,一下,兩下,三下!~


    “行了行了,好了,好多了。”


    張凡脫下手套一看,都尼瑪給捏青了。


    見過腳抽筋的,沒見過手抽筋的,其實這種微操手術,一旦時間過長,對於醫生就是一種煎熬。


    好在手術完成後,患者心率血壓各方麵數據明顯已經下來了。


    “幸不辱命啊!”


    觀察室裏,山華的小組也是整整看了一天。


    特別是山華的心外主任,感覺他比張凡還累。


    “張院,謝謝啊,謝謝你幫我們背鍋了。這台手術,要是讓我親自上,我肯定拿不下來的,您不顧及自己的名望……”


    這個時候好話不要錢的往外冒啊,因為人家真的幫了自己的忙。


    “行了行了,你幫我,我幫你,又不是外人。這麽客氣幹什麽,患者的治療估計後續的暫時離不開茶素,在後續治療上茶素還是缺乏經驗。能不能支援一下?”


    “張院,以後心外科定期三個月一輪,五個醫生,十五個護士,支援時間,您說什麽時候結束就什麽時候結束。不過您得帶一帶我們的醫生,這種手術雖然罕見,但這次是我們幸運也是患者幸運,如果在飛機上出問題了,怎麽辦?”


    “行,先吃飯,咱們先吃飯!”


    張凡感謝的抓著對方的手,醫院的沉澱,真不是吹的,這玩意不是茶素醫院一朝一夕能追趕的。


    吃飯的時候,王亞男好幾次對著張凡的眼神,結果張凡故意不看她。


    張凡還以為這個貨來幸災樂禍了。


    “你們的食堂搞的真好!”山華的主任真誠的誇了一句,老陳樂嘴都合不攏了。


    “張院,張院……”王紅焦躁的雙腿搓來搓去的。


    “怎麽了?”張凡好奇的問了一句,“外麵已經翻天了,閆院長早上的時候就和對方的談判小組吵起來了。


    外交幹事都沒勸住,金毛這邊說要回去,繼續製裁咱們醫院。”


    “給他兩個膽子試試!放心,明天會好的,閆院長做的好,越來越有咱醫院的牌麵了。”


    時間回到早上,張凡在手術室裏,因為是大手術,電話隻能打到手術間以外的地方。


    手術室的護士長都上手術了,誰給你做主,就是一句話,張院在手術,手術結束再來電話。


    因為張凡最新的論文發出來了。


    仍舊是前沿性的,仍舊是連數據都有的,但不同的是,以前的論文都是已經上市很多年的藥品了。


    這一次不一樣,目前市場上隻有一家有這個藥,還是人家銀行國的。目前金毛、德毛幾個公司已經開始研發成功,已經在申請fda審查的路上了。


    結果,因為金毛這邊拖拖拉拉想占便宜的談判,導致了這篇論文的出世。


    這一下,讓五六個世界排名前五的公司別說靠著這個要賺錢了,前期十幾億刀了的科研經費能不能回本都是一個問題。


    高盧雞這邊直接就是大篇幅的讚揚張凡:“這是新時代的天才,這是新時代的科學家,這是新時代的奧斯勒!”


    華國國內還在討論,“說天才合適,說科學家也合適,但是我覺得說張凡是新時代的奧斯勒有點過了,我們應該建議張凡同誌出來說兩句,婉拒一下……”


    和華國很近的丸子國偷摸摸的已經開始進行研發了,這一次不鬧了,這一次也不哭著喊著了,三菱這邊甚至已經開始偷偷的在收購滯留在丸子國的一些瓷碗瓷盤子了。


    “尼瑪,你們不是說茶素醫院已經認輸了嗎?這就是你們要回來過節的口號?


    這就是你們的成功?


    這尼瑪剛剛阻攔的一波洪水,卻讓你們自大的引起了海嘯!換人!立刻換人,給華國茶素通報一下,解釋一下,釋放我們的善意,請不要繼續下去了,我們沒有也不會和茶素醫院進行科技上的戰爭。”


    反正張凡吃不到肉,索性連桌子都給你嫌煩。


    新藥研發,看著市場很大,其實投入更大。


    幾百上千個項目裏,一輪一輪的科研下來,能活著進入臨床試驗的項目能超過三個,就已經說今年是個豐收年了。


    而且,新藥研發不光費錢,還費時。有的藥從立項到進入患者手裏,往往都是十年起步的。


    這一次,真的是被打疼了,虧不起啊。


    要是再來幾個這樣剖析替代的論文,企業都要破產啊。


    要嘛就用炮彈把張凡幹了,要嘛就隻能合作,讓對方停止這種行為。


    現在用炮彈是沒有機會了,華國越來越不聽話了。


    隻能讓張黑子滿意了。


    早上會場裏,閆曉玉不知道這個事情,但她相信張凡,一聽對方不同意自己的意見,直接開始拍桌子走人。


    不光嚇壞了金毛的談判人員,國內這邊派來幫忙的幹事都嚇壞了。


    這哪裏是談判啊,你這就是出來鬧事的啊!


    太不專業了,太不專業了!


    可等出了會場,知道張凡的論文後,幹事忽然覺得,好像閆曉玉更適合去幹外交!


    食堂裏,金毛的電話終於能送到張凡的手裏了。


    “好!等你們新的人來談判,我這兩天也休息休息!”


    對方得到了張凡的承諾或者是另外一種威脅!


    “師父,你手疼不手疼了,我不是故意的,看你手都在哆嗦,你說你就做了這麽個手術,手都不聽使喚了……”


    “你有事說事。”對於王亞男,張凡真的是無奈。


    “我們實驗室發現了一個組胚細胞的來源!”


    張凡一聽頭都大了。


    “你門不是弄的骨科關節嗎?怎麽有跑去弄組胚了?經費也不是這樣給你們胡搞的啊!”


    “誰說我們胡搞了,你給了幾個破錢根本就不夠……”


    “你說不說了,不說我不聽了,想要錢,還不讓我批評兩句,你能的!有本人讓老趙自己弄錢去,別來煩我!”


    “我錯了!我們本事是弄關節的,可總是在關節內代謝上出問題,隻能追本溯源,去看看怎麽抑製破骨細胞。


    可光靠抑製也不行啊,抑製成熟的破骨細胞,又會產生刺激出更大量的破骨細胞。


    我們就想著能不能從源頭抑製,這不是就得去弄組胚嗎?


    結果我們發現一個特殊的細胞……”


    張凡打斷了王亞男的話。


    這個科研他不會投錢的,尼瑪一群木匠最後去弄組胚,這不是扯嗎,還搞出新細胞了,你這是拿我當外行糊弄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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