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愣了一下,因為她的病一直是她妹妹安排,這麽說也的確是,一直看病沒有起色,確實要考慮換個醫生。


    喬星絲毫不避諱聊起自己的病情,“我們家這個病有遺傳病史,我外婆,我媽媽都是很偏執的人,有相關的病。”


    她歎了口氣,“沒想到落到了我身上,所以我一直是找給她們看病的醫生。”


    “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她深深鞠躬,“今天真的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在家一說話,我媽媽我妹妹就說我是病人,說我想太多,讓我每天多休息,她們壓根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季凝和她揮揮手告別後,凝望著她的背影。


    之前做義工的關係,不僅接觸自閉症兒童,還接觸了一些精神病人,別說是精神病人了,哪一個能有喬星說話條理這麽清晰的?


    實在是奇了怪了。


    她覺得喬星的病實在是有些蹊蹺,但願喬星長個心眼。


    喬星回了家,在門口,就看到喬月和陸少航在拉扯。


    喬月拽著陸少航的胳膊,長長的指甲把他胳膊都刮破了,她氣不打一處來,“陸少航,你怎麽能背著我找別的姑娘呢?”


    喬月到底力氣不敵他,被他一點點掰開了,陸少航冷著臉,“喬月同誌,你請自重,我們之前就沒處過對象。男未婚,女未嫁,我為什麽不能找?”


    喬月跺了跺腳,“我知道你是在氣我,但你也不能用這種損法子啊,軍營裏大家都知道你喜歡我,你不喜歡王可兒,你現在去追王可兒,我的臉往哪兒擱?”


    陸少航正色,“可兒也喜歡我很久了,我覺得她人不錯,願意和她接觸,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人不錯就是愛情嗎?你喜歡她嗎?你不要耽誤了人家姑娘。”


    陸少航沉默,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我的事,你不用管。”


    喬月死拽住陸少航的胳膊,“嗚嗚嗚,陸少航,你變心這麽快嗎?”


    陸少航惱了,“五年了……喬月,你能摸著良心說這話嗎?”


    喬月憋不住,也惱火得來了句,“切,不就是個排長嗎,拿什麽喬?”


    陸少航聽了這話,臉色徹底變了,“是,我排長,配不上您金枝玉葉的大小姐。”


    “少航,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陸少航頭也不回地走了。


    喬月臉色雪白,看著他的背影,緩緩蹲了下來,哭得更傷心了,絲絨裙子被哭得一片濕。


    目睹了所有過程的喬星皺著眉頭走了過來,“小月,你不該說這種話。”


    打小喬月就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性格,好在她要什麽得什麽,想要進文工團就進了,追她的人也多,還沒遇上什麽逆境,但這性格落在感情的事上可要不得。


    喬月鼻子是堵的,心裏也堵得厲害,抬眸就吼道,“姐姐,你自己的生活都過得一團糟,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喬星怔住了,她連忙辯解道,“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喬星不說話,她想到了季凝那句話不是道歉就一定要原諒的。


    她還沒開口,喬月就出聲,“唉,都怪陸少航,要不是他,我不會口不擇言的。好端端地為什麽要跟王可兒去喝咖啡?我知道他就是為了氣我。”


    喬星皺眉,“小月,難道誰都有錯,就你沒錯嗎?你必須改改這脾氣了。”


    喬月怔怔地看著離開的喬星。


    今天是怎麽了,一個兩個都不來哄她了,跟吃了炮仗似的。


    …………


    夜晚,夜涼如水,季凝站在陽台,卻並不覺得冷,因為她肩上有一件厚厚的紅色毛線鬥篷,是她婆婆親手織的。


    旁邊有一竹編的小搖椅,隨風搖啊晃。


    陽台上還放了一台天文望遠鏡,那天季凝看到有人把盒子送上來後,周景墨拆開親手裝的。


    她看著那麽零散的零件密密麻麻鋪了一地就頭皮發麻,隻能負責給周景墨遞工具。


    但周景墨卻是信手拈來,對著圖紙,都“不走回頭路”的,一路拚,三下五除二就拚好了。


    季凝眼裏是滿滿崇拜的光,不愧是工科男。


    “在看什麽?”他胳膊穿過她的腰身,從她身後擁住她,她穿得很厚,他就像抱了個毛絨玩偶。


    “看月亮。看月亮還在不在。”季凝笑道,感覺到他淺淺的親吻落在了她的脖頸,耳後,癢癢的,她動了動,“有人說你是天上的月亮,落在我手裏了。”


    周景墨輕怔了一下,隨即淡聲道,“我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平平無奇?”


    “可能比普通人聰明那麽一點點,成功一點點?”


    季凝抬起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下,“就一點點?”


    周景墨沉吟片刻,似是經過了認真的思忖,“運氣倒是比常人好很多。”


    “運氣?”


    “因為我遇到了你。”


    他單臂抱起她,在空中旋轉起來,輕而易舉。


    失重感讓季凝尖叫起來,卻並不怕摔,意識到大姑子還在隔壁呢,想到她意味深長的眼神,季凝趕緊放低聲音,“放我下來。”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到屋內了,她抽出周景墨書架上的一本書,這本書是她新添的,夾雜在一溜兒的正統書中間頗有點不倫不類。


    尤其是那迷幻的色彩,是一本講星座的書。


    80年代講星座的書還少之又少,她是在一家巷口名不經傳的小書店淘到的,她愛看這些光怪陸離的書。


    她窩在周景墨懷裏,下巴擱在他的臂彎裏,周景墨視線追隨,陪她一起看。


    盡管他一目十行,看書比她快得多,但還是很有耐心地慢慢看。


    季凝手指翻著書,小聲嘀咕,“你是射手座,火象星座。”


    “我是白羊座,火象星座。”


    “配對指數百分之九十七。四字概括,天生一對。”


    前世的周景墨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些無聊的書上浪費時間。


    他就像時鍾的指針,不眠不休,不知疲倦。


    可誰又能說此刻的庸庸碌碌不是一種幸福呢?


    總之,他是確切地感受到了此刻的充盈和滿足,因為有了她,他居然有耐心看庭前花開花落,看天上雲卷雲舒。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但他卻更快樂了。


    而且他覺得這書講得挺好的,盡管沒有科學依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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