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至眼中露出殺意,黑氣翻湧,厲聲道:“放開他,否則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


    “放不放他由你等來做選擇,再不離開,他小命不保。”那人道,手指微微向內收緊。


    珍珠心中也是後悔自己的大意,但對方想要傷他卻也不容易。心道若非寒玉這個外人在此自己可化為原形輕鬆從這人掌中逃出,如今卻是束手束腳。


    “聽聞大博的族長是有大智慧的,族中怎會出現你這樣不講道理的野蠻人?你若敢動他,別說你要交代在這裏,整個大博也會因你付出代價。”霸道氣憤道,心中盤算要如何將珍珠搶回來。


    若論速度自己一定不會輸給這個魔族,但是就怕萬一!珍珠的脖子那麽細,他實在不敢冒險。想了想果斷向對方釋放出合體期的威壓,眼瞳化為獸目,屬於王獸的氣勢朝那人猛撲過去。


    對麵那人大駭,不受控製的倒退數步膝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上霸道血腥殘忍的獸瞳好像被獸王盯上了一般。隻是他雖驚駭,手裏卻仍是緊緊的抓著珍珠,不敢有絲毫放鬆,生怕對方會尋機將他置於死地。他肩負重責,不可就這樣死去。


    輝月更是驚詫無比,雖然知道誌文道的這些同伴個個隱藏了修為,實力也都不凡,但實在沒想到這個平時嘻嘻哈哈看上去有點憨傻的大個子竟然會是合體期的修為。


    這個隊伍藏龍臥虎,又隱以誌文道為首,他究竟是什麽人?


    “我的同伴各個都是大能,殺了我,對你沒有半點好處,還會為你族人帶去大禍,你可要想清楚。”珍珠艱難道。


    那人沉默了會兒,想了想道:“你們都是什麽人,來自哪個部落,尋族長又有何事?”


    “我們是從首城過來的曆練之人,有事想要請教大博族的族長,並無惡意。”珍珠道。


    “不是附近部落之人?”那人又問道。


    “不是,那幾個部落中如何能有我等這樣的強者?再說你看我等穿著打扮,跟槐嶺的其他部落又有哪裏相似?”霸道回道。


    那人看了看眾人,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乃大博族第一勇士諾布,大博如今正處於內亂之中,我奉族長之命在此戒備,防止別族趁機過來偷襲。你們都是陌生人又在非常時期出現,實在湊巧,我難免有所懷疑,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你先將我們的同伴放了,既然事出有因,將話說開就好,我們也不會為難於你。”劉至道。


    諾布又看向霸道,霸道當即收斂氣息,後退了一步以示誠意。


    諾布見此咬咬牙,心道賭一把,終於鬆開了手。


    劉至眼疾手快瞬間將珍珠帶回己方隊伍中,確認他脖子上沒有留下痕跡後,語氣不快的說道:“你們族長可還活著?”


    “我已經出來三天了,族中現在是何情形並不知曉。若是你們肯答應幫助族長,我願為各位帶路。”諾布道。


    “大博族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先將原委告知我等才好作出判斷。”殺神草道。


    諾布點點頭,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一年前大博族族長阿裏巴決定外出遊曆,準備將族中事務交托給接任的新族長。而新族長的人選有三人,各有本事,擁護者也是眾多。那三人都堅信能將大博治理好,結果誰也不服之下,矛盾越演越烈,終於導致了內部鬥爭的爆發。


    阿裏巴將諾布安排在外,一來確實是為了戒備他族的入侵,二來不管哪方獲勝都不願意將諾布卷入其中。


    “聽聞族長是有大智慧者,為何在他的治理之下,還會出現有三個族長人選這樣的事情,這不是很容易引起紛爭嗎?”珍珠問道。


    “我族雖為槐嶺最大的部落,族人數量也是最多,但資源卻不如以往富足。族人過慣了太平日子,近幾十年來在與其他部落的交戰中雖靠人數優勢取得了勝利,但其實單體戰力並不強大,損失也是慘重。三位人選是族長故意為之,為了選出最有能力與野心的人。安逸的大博不利於部落的發展,有競爭才能催動族人的上進心。”諾布道。


    “你說要我等幫助族長,不知要如何施為?”劉至問道。


    “隻要保護族長安全就行,我離開後就與族內失去了聯絡。那三人為了爭奪族長權杖,難保不會對族長下手,我很擔心。”諾布道。


    “那好,隻是保護族長的安全我等可以幫忙,事不宜遲,你在前麵帶路。”劉至道。


    諾布感謝一番不再耽擱,立刻在前麵為幾人引路。


    一日之後眾人來到栗山,發現整座大山都是大博部落的範圍,並且已經朝附近的山地擴張。占地麵積十分之廣,遠非先前所見的部落可比。


    部落中黑煙四起,遠遠可聽見喊殺聲。眾人注意到,附近的山上有許多老弱婦孺的魔族在遠遠觀望族中的局勢。


    “居中那座最大的木樓就是族長的居處。”諾布指著一座兩層木樓說道,屋頂上掛著一麵彩旗,隨風飄揚,十分顯眼。


    木樓的外麵陣營明確的三方正在激鬥之中,地上已經躺了好些屍體,一些受傷不能繼續再戰的魔族則退回到己方陣營。


    “你在這裏等著。”劉至說完就往前麵走去。


    腳步看似很慢,但一跨的距離非常大,不過幾步就到了木樓前麵,其餘眾人也都隨即跟上。


    劉至等人的突然出現讓戰鬥三方都停了下來。


    其中一個光頭魔族青年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我大博族。”


    劉至根本不理他,直接推開族長所在的木樓大門走了進去。


    那人被無視,怒喝一聲帶領左右就朝劉至等人攻來。身後卻突然出現一把銳戟偷襲,狠狠洞穿了光頭的心窩。


    “生死之際還有餘暇顧及其他,真是不將我放在眼裏。”持戟之人說道,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光頭那邊的人見擁護之人已死,群情激奮喊殺聲震耳欲聾,當即三方人馬又戰在了一起。


    劉至等人進了屋中後,隻見一位白發老者盤坐於一張榻上,一手輕搖蒲扇,一手端著一隻茶碗正在優哉遊哉的品茶。


    見到幾人進來後,老者抬眼打量一番,微笑道:“族中事亂,讓幾位見笑了。”


    劉至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就是大博的族長阿裏巴?那位曾經四處遊曆之人?”


    老者笑道:“正是老夫,不知幾位來尋老夫所為何事?”


    劉至點點頭,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受了諾布所托,前來護你周全。”


    阿裏巴哈哈一笑:“讓他擔心了,不過我安全的很,最重要的權杖已經被我放到了祭壇上,他們能者得之,已經與我無關了。待到最後的勝利者出現,交接完族長事務後老夫就會離開此地,繼續前往各處遊曆,或許也會去往人間。”


    “那就先預祝族長一切順利。”劉至道。


    “來吧,諸位都別站著,隨便坐,有什麽事情還請直說。”阿裏巴道,招呼眾人落座。


    眾人或坐或站倒也隨意。


    “不知族長可曾聽說過絕情山?”劉至問道。


    “絕情山?”阿裏巴聞聽這三個字想了一會兒,隨即想到什麽認真的將劉至打量一番,半晌後問道:“莫非是你那二人的後代?”


    劉至聞言回道:“族長莫要誤會,我等隻是機緣巧合下聽說了此地,想要過去看看,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關於絕情山的事情,還請族長詳細告知。”


    “原來如此,是老夫想多了。那我就將自己聽來的傳聞告之你等,不過畢竟是上古時期的遙遠傳說,真真假假我也並不清楚,幾位隻當民間故事聽聽就可以,當不得真。”阿裏巴道,理了理思緒後娓娓道來。


    “傳聞上古時期在魔界的極北之地有一座絕嶺,終年為冰霜覆蓋,絕嶺上盛產一種稀世寶花,名為冰蓮。修煉之人若是服下冰蓮,不但可以洗滌此生一切孽障,更可使修為大增,甚至一步踏入渡劫期圓滿,突破大乘指日可待。那時候雖然人魔妖三族為爭奪楦元界之歸屬已經大戰了百年,但其中不乏有相親相愛之人。其中有一名魔族男子與一人族女子相戀,二人聽說冰蓮之後不遠萬裏尋找,本是打算找到後一人服下一株,待到修為圓滿,安心等待大乘雷劫,之後一同飛升上界。”


    “天哪,這個故事好美,都說人魔殊途,想不到也有這樣至善至美的感情,若是真能一同飛升仙界,可謂神仙眷侶了。”珍珠歎道。


    阿裏巴哈哈一笑:“可是故事若真如此美好,那座絕嶺也就不會叫作絕情山了。”


    珍珠聞言一愣,心道對啊,絕情山一聽就不是什麽好名字,十成十這個故事要以悲劇收場。


    阿裏巴繼續說道:“二人尋找多年後終於找到了冰蓮,可惜尋遍整座絕嶺卻隻有一株,若是一人一半,不但效果大降,更沒有洗滌孽障之功效。最後二人決定先給那人族女子服用,魔族男子則守在絕嶺之上,等待第二朵花開。那女子得了冰蓮並未立即服用,說要等男子也獲得後與他一同服用,共赴仙山,如此二人在絕嶺上一等就是十年。”


    “期間可能是身懷冰蓮的關係,女子修為大增,容顏也越發美麗,而魔族男子因為執念反倒生出了心魔,看著女子的修為一天天勝過自己嫉妒不已,終於有一日趁女子不備偷襲了她,並且搶走了冰蓮。”


    眾人聽得入神,不禁為女子擔憂起來。


    “女子身受重創,趁男子服下冰蓮之際,好不容易逃出絕嶺,並在山下用寶劍刻下絕情二字。回到人間後卻發現自己已經懷有身孕,想到未出生的孩子更是悲苦不已。拖了八個月,早產誕下一名人魔之子後就仙去了。”


    “這女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她的孩子也可憐,才出生就沒了父母,這個故事也太淒苦了。”珍珠聽得有些難受,他不懂情愛,卻也聽聞過情愛害人,看來真是如此。


    阿裏巴微微一笑。


    “而那名男子服下冰蓮後果然洗滌了孽障,修為更是到了渡劫圓滿之境,隻差一個契機便可迎來大乘雷劫。他自服下冰蓮後心魔被掃除,十分後悔自己曾經所為,決心再尋一株冰蓮去送給女子,求她原諒。功夫不負有心人,多年後終於被男子等到了冰蓮再度開花之際。男人興衝衝的下山,卻見到山下絕情二字,悲痛欲絕,也更堅定了要找到女子的決心。”


    “此時再來後悔又有什麽用,他給女子留下了一生的傷痛,豈是後悔可以彌補,十足的惺惺作態。”殺神草難得露出憤懣的表情,為女子感到不值。


    “男子在人間尋找十多年後,找到一座小村莊,據傳是女子最後所到之地。他尋遍整座村都沒有找到女子,不過卻見到了一名十多歲的少年,眉眼與女子十分相似,在他身上也有自己的影子。男子激動不已,認定這便是自己的孩子。”


    “男子向少年表明自己的身份與來意,要與母子二人共享天倫。少年卻道,母親已經離開去尋父親了,可能兩人錯過了。於是男子決定帶上少年一同回去絕嶺一邊教他修煉一邊尋找女子,然而他永遠都不可能找回早已化作枯骨的女子了。”


    “多年後少年長大成人,修為也小有所成,獨自去往外界曆練。男子仍是日日在絕情山等著女子,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偶有上山的人見到他問起,他也會回答是在等自己的妻子,後來那座山就被叫做了望妻山,聽聞那男子的大乘期雷劫也始終沒有來臨。”


    “那少年的母親不是早就死了嗎,為何要騙他?”小白不解的問道。


    “可能是為了替他的母親報仇吧,讓男子日日在期待與失望中度過,蹉跎一生。即便服下了冰蓮,隻要他心中放不下,就永遠不可能渡劫飛升。”殺神草道。


    “那他現在還活著嗎?還在等那名女子嗎?”小白又問。


    阿裏巴笑著搖頭:“這個傳說已經過去了近萬年,是否真實無從考證,但是不管真假,若男子無法飛升終有油盡燈枯的一天。”


    “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若是他二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冰蓮之事,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霸道唏噓道。


    “這倒是未必,沒有冰蓮也會有其他的天材地寶,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執著於情情愛愛,都是修行路上的絆腳石,一心向道才是真理。”劉至道。


    輝月不讚同的撇了撇嘴:“說得好像你經曆過一樣,如此悲劇的愛情多是為了賺人眼淚,當不得真。”


    “或許吧。”劉至道,問向阿裏巴道:“極北之地範圍廣闊,族長可知道絕情山的準確位置?”


    阿裏巴卻是搖了搖頭:“我早年雖在各地遊曆,但是極北之地卻並未去過,聽聞那裏極為寒冷,並不適於活物生存,若無一定的修為傍身根本無法進入。你們若是想去,一定要量力而行。什麽冰蓮、絕情山都隻是傳說,不可太過相信。”


    劉至謝過阿裏巴,也不再多話,隻等門外那三方陣容決出勝負,便要啟程北去。


    這時珍珠傳音過來問道:“主人,之後我們是直接去往極北之地還是繼續按山麓走勢一路查探前往?”


    劉至想了想說道:“直接去往極北之地,畢竟尋找藏寶洞才是我們此行的目的,之後可再做安排。”


    “好的,主人。”珍珠道,想了想又問:“那槐嶺的魔脈還要取嗎?有寒玉姑娘在隊伍中十分不便。”


    “我們取旁支的魔脈即可,主脈繼續留在此地。至於如何施為,你等我暗示。”劉至道。


    過了一日,外麵終於分出勝負,是名叫做蕾拉的女子獲勝,她取得權杖後來請阿裏巴主持接任儀式。


    劉至等人被留下來觀禮。


    新任族長的接任儀式十分熱鬧,原先留在周圍山上的族人全部回到族中,大肆慶祝。劉至覺得眼下是個機會,讓珍珠找準時機溜了出去,自己則留下一具肉傀儡代替自己留在族中。


    二人到了外麵立刻趕往支脈所在,不到兩個時辰便做好了一切。等到二人回到大博族中,正是載歌載舞的熱鬧時段,劉至收回肉傀儡神態自若的與珍珠混入其中,並無人發現端倪。


    與阿裏巴族長告辭之後,劉至一行人與輝月也到了分離之際。


    “寒玉姑娘,我們的事情已經辦完,馬上就要離開此地。你一人在外曆練萬事小心。”劉至道,分別之際他也不再冷著一張臉,想到以後再無見麵的機會,難得和顏悅色的笑了笑。


    “這段時間承蒙諸位照顧了,祝一切順利,後會有期。”輝月倒也幹脆,與眾人話別後當先禦劍離開。


    直到再也看不見寒玉身影了,劉至召出飛舟與眾人上了船。


    “大家都回小界內休息一下吧,飛舟自有傀儡與紙人負責。”劉至道。


    眾人聞言歡呼起來,尤其是黑金大王跟石嶽,裝了太多天的啞巴,差點就要憋死了。


    “等回到小界內我一定要好好動動嘴皮子才行。”石嶽興奮道。


    “本大王已經想好了對蟻族大軍的訓話,足夠說上半天了。”黑金大王道。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等回到鬥元小界後,一個個就如同脫韁的野馬,飛來跳去快活無比。


    筍多多見到劉至回來很是高興,腳邊跟著一隻高大健壯的魔鷹,正是當初用一頭鹿跟兩隻肥兔換來的那隻毛還沒長齊的小鷹。


    它自小受空間內的靈氣影響,體內的魔氣與靈氣十分和諧,成長的非常好。看見劉至與其他人絲毫不害怕,反而還湊上來一起熱鬧。


    “沒想到幾日不見,這小家夥竟然就長得這麽大了,看來下次到外麵也要把它帶上,多看看外麵的天空,做一隻見多識廣的鷹。”劉至笑道。


    魔鷹很有靈性的附和著叫了一聲,揮動巨大有力的翅膀,展開竟然有一丈多長,刮起一股大風。


    “不得了,等你長大了必然也是空中一霸。”劉至誇道。


    魔鷹繞著他走了一圈,騰空而起,在上方盤旋數周降落下來,圓圓的眼珠子期待的看著劉至,十分有靈性。


    劉至又誇讚了它一番,接著對筍多多道:“你將它養的很好,功不可沒。”


    “養它很簡單的,小時候喂飽,不著涼就行了。它現在可以自己捕食,已經無需我照顧了,隻是總喜歡跟著我,應該是雛鳥情節。”筍多多笑道。


    劉至這邊歡聲笑語,在小界內十分放鬆愜意。另一邊的輝月恢複了本來樣貌,考慮接下來自己要做什麽,最後決定獨自前往絕情山尋找冰蓮。


    如果阿裏巴講的故事是真的,那冰蓮無疑是至寶。她的修為在同齡人中已經是佼佼者,但越往後每進一步需要的時間越長,也更艱難,待到飛升上界還不知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冰蓮之事無論真假,她都要去尋一尋。


    打聽主意後輝月立即就上了路,心道事不宜遲,知道這個傳說的人不止她一個,冰蓮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開花,早點趕到總歸沒錯。至於會不會與誌文道等人遇上,她倒並不在意。


    絕情山不是個人私產,其上寶物能者得之,即便二人有交情,但在飛升大事上也全要靠邊。


    何況她的心裏有氣,誌文道不讓她跟著,原先以為是有什麽大事,結果卻是為了尋找藏寶圖上的寶藏,真當她猜不出來嗎?肯定是怕得了寶藏之後要多一個人瓜分,所以才拒絕自己。八字還沒有一撇,他倒是考慮的多。


    冰蓮何等無價之寶,若能得之,再多寶物都無法與之匹敵。但願自己幸運能夠尋到一株,當著誌文道的麵服下,到時候看看他會是何等神情。


    但若絕嶺隻是絕嶺,沒有絕情山,沒有癡情的魔族男子,也沒有冰蓮,什麽都沒有,那也無妨。極北之地的危險她也是聽過,是許多魔族大能必去的磨煉之地,據說若能在那裏待上三年五載都會有不小的收獲,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想到此,輝月不禁露出笑容,黃金麵具重新覆蓋到臉上,向北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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