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奎大等人還有所顧忌,總是先問後行動,可殺了幾個之後發現都是幻象也就放開手腳大殺特殺起來。待到四人真正碰頭,根本不問對方真假起手便是殺招。法器激烈碰撞倒是毀了大半。待到四人察覺不對時,其中修為最差的兩人已經命在旦夕。


    奎大連忙將續命丹喂二人服下,隻是想要恢複卻不是一時半會兒。以他自私自利的性格,若在平時斷然不會舍得將昂貴的續命丹給這二人服用。但一來想要破陣需要合眾人之力,二來這兩人忠心耿耿跟著他時間最長,若能救下其性命日後當會更加赤膽忠心。最後也是因為這續命丹同樣是劫道而來,非是花他自己的靈石所購,所以那二人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可這一切看在另一人眼中卻大受感動。原本以為奎大會不顧他們死活,沒想到他居然這般看重兄弟們的性命。是從前自己誤會了奎大,他並非是無情無義的卑鄙小人,而是真的將彼此視為兄弟。


    隻是不待那二人恢複過來,又有一模一樣的四人殺了過來,甚至連殘缺的法器也是一般無二。奎大一回頭,發現地上躺著的二人已經不知去向,另一個兄弟卻在對他說:“老大,快想想辦法,再出不去我們兩個要被困死在這裏了。”


    奎大哪裏不知曉這點,隻是眼下敵我難辨,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從幻陣中響起,好在劉至提前看見幻陣中的景象將張天行拉至一旁才未受波及。隻見奎大與另一名野狼幫的成員終於破陣出來,身後除了兩具殘缺破敗的屍體外,還有一地被毀的法器。


    二人一抬頭便看見劉至與張天行正站在前方不遠處。奎大看向張天行的眼神恨不得將他活剝了,若非此人誘他入陣又豈會損失那麽多法器與兩名兄弟?隻是再對上張天行他卻也有些犯怵,眼珠一轉對旁邊那人道:“你去牽製住那個用劍的,丹修交給我來。隻要將他製服,此人必乖乖束手就擒。”


    那野狼幫的成員哪裏敢與張天行對上,送死還差不多,但奎大說的不錯,隻要拿捏住丹修便等於拿捏住了此人。自己身上還有三件法器可用,隻要撐到奎大得手即可。


    思及此他咬咬牙道:“好,老大你盡快,我怕撐不了多久。”言罷將一條鎖鏈纏上手腕,朝張天行拋去。


    而奎大見劉至似乎被嚇住了,立在原地未動,一個跨步便要去捉拿對方。哪成想就這一步,他便再次入了陣,被困殺陣之中。


    劉至一挑眉看向張天行。


    “道友,隻這一人想來以你的本事應該很快便能將他拿下吧?”


    野狼洞成員一見自己老大又沒了身影哪裏還敢繼續留在此地轉身便逃,被張天行一個箭步上前利刃從後貫穿,輕而易舉取了性命。


    與野狼洞之戰整整持續了一天一夜,最後一個不留全被呂全等人收拾了幹淨。


    其實雙方交戰大半日之後野狼幫眾人便心思浮動起來,隻因他們的老大已經許久不見蹤影,有些人以為他被殺了,也有些人以為他拋下大家夥獨自逃命去了。這裏頭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為了利益才聚集到一起,哪裏真有什麽同甘共苦兩肋插刀的情義可言?加上他們本身的實力原就不如對方,雖有法器支撐但也不是長久之計,何況連老大都跑沒影了,他們這些手下又哪裏還有再戰的心思?


    隻是戰鬥一起,又豈是他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能走的?呂全等人可不會好心放過他們留下後患。所以,到了後麵野狼洞之人純粹是為活命而戰。


    黑金大王與綠甲仙謹記劉至所言專挑上人境的悍匪下手,二蟲配合十分默契,竟也被他們殺了許多。待到上人境都殺完了之後,它們便埋伏在一旁十分隱晦的協助呂全等人。諸如雙方對戰凶險之際,綠甲仙一個地縛術過去將野狼洞之人頓住,雖隻短暫片刻但強者之間的戰鬥已經足夠分出勝負。


    眾人打掃完戰場後集合到一起清點人數,還好雖有損傷但並無性命之憂,都還好好的活著。此戰雖消耗不小但收獲更是豐厚,誰殺的人其所有便歸誰十分公平。野狼幫悍匪可稱得上人人富裕,儲物之中靈石法器丹藥符籙大量,雖品級參差不齊,但拿去賣了換靈石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張天行總共殺了四人,看著那些儲物袋中的物品也不由勾起了嘴角,隻是所得丹藥大多不及劉至給他的品質,甚是嫌棄。


    這時另一名真人境後期強者王然道:“此戰諸位消耗頗多,前方不知道還有多少凶險,即刻啟程不是明智選擇,不如待諸位靈力恢複之後再出發不遲。”


    劉至也道:“諸位養精蓄銳才有再戰之力,早行半日或是晚行半日並不打緊。方才為保護劉某諸位道友耗費了不少靈藥,劉某不才雖不是高級丹師但也願意盡自己所能為隊伍出力,所以決定這一路上凡諸位消耗之丹藥全由劉某一力承擔。”說著毫不吝嗇的將傷藥、回靈丹、增元丹、補氣丸等丹藥分發了下去。


    眾人客氣接過丹藥並不拒絕劉至的好意,此去西南才開了頭,隊伍中互幫互助才可長久。待到服過劉至煉製的丹藥之後,更是堅定了要與之結交的決心。他如今不過三級初級丹師,煉製的丹藥已經全是上品,藥效甚佳,待到日後進入藥王閣修行,丹術必然更上一層樓。


    休息了半日之後,眾人基本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於是繼續啟程前往西南。之後三日風平浪靜,路過野狼洞出沒範圍時果然也不見有人出來尋事。


    刁奇道:“看來先前遇到的野狼洞惡賊便是全部了,滅了他們也好,可叫這路上的往來之人多幾分太平。”


    劉至問道:“從前道友往返此地時不曾遇到這些賊子嗎?”


    刁奇笑道:“也是刁某運氣好,不曾遇到過野狼洞之人,但其他的卻是碰到過好幾回。常在兩地間往返報上自家宗門名號,熟悉的也就放我過去了。若是遇到那種非要在刁某身上得到些什麽的,修為高的我便拚命逃跑,修為低的我也不與他們硬拚,還是跑。實在不行,那就兩敗俱傷。可若讓我回去,便會召集自家門人弟子殺上門去。漸漸地,人家見我們整個四方門的人都不好惹也就不來尋事了。”


    眾人明白其中定有不少凶險卻也聽得有趣,常在這條路上行走的便也紛紛說起自己的經曆,一人當要如何如何,小隊伍又要如何如何,哪條路雖繞遠一些但是太平,哪條路又可從賊子眼皮子底下經過,哪些人好說話給些靈石便會放過,哪些人則刀尖舔血專做殺人買賣,講的精彩紛呈的同時也給眾人作為參考之用。


    待到第八日路程已經行了一多半,這一路上劉至等人也曾發現過數批鬼鬼祟祟之人隱在附近打探,卻很快又沒了蹤影,想來是見他們這幫人不好惹才沒有來犯。本以為今晚又是一個平安夜,哪裏想到待到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時突然出現無數支火箭襲向飛舟。


    破空聲出現之時眾人已然做好了應敵準備。


    火箭來勢洶洶速度也是極快,眼看就要落到船上,田雨薇連續召出三片浩大水牆迎擊而上,將火箭全都吞沒其中。


    呂全抓緊時間道:“萬寶山附近出沒的多半是鐵血門之人,該宗有近兩百名弟子,不過都是歪瓜裂棗之輩實力不濟,真人境修士更是寥寥無幾。比起野狼洞卻更為卑劣,慣常用的便是偷襲手段。若是打不過,他們還會將對方情報賣與其他綠林道上之人,名聲惡臭,我等若要之後路上太平必須將來人盡數殺光。”


    這時田雨薇喊道:“又有暗器過來了,這次是飛刀。”


    趙千斤聞言立刻拋出小鐵盾將飛舟團團護住,很快便聽得周圍傳來叮叮當當金屬相撞之聲。


    劉至察覺到空氣中有毒素流動,立即提醒眾人道:“這些飛刀淬了毒,一會兒與來人對戰需小心他們使下作手段。”


    顧二娘笑道:“想來是因為我等隱藏了修為,他們看不分明卻又不想放過這劫道的機會才敢硬著頭皮來犯。劉道友遮掩修為這一招確實不錯,等了數日終於又有送財童子上門了。先前野狼洞那次我賺的最少,這回無論如何都要多殺幾個才行。”


    此言一出立即就有數人在旁低聲附和。


    劉至見眾人認真又期待的神情不由笑道:“凡事小心為上,不過劉某猜測對方也是送財童子。若是與我等修為相當甚至更高出幾分的強者,眼力必定不低,權衡之下想來不會輕易上當。也就是那些實力不濟卻貪欲甚重之人才會鋌而走險,殊不知他們看我等是肥羊,我等看他們卻也是一樣。”


    吳夢琪道:“諸位,左前方百丈處的山穀中正有眾多賊人埋伏其中。不如我等便將飛舟停到那穀中,送上門去給他們包圍。”


    顧二娘心領神會當即將飛舟駛向那處,以吳夢琪的修為會這般說定然是覺得對麵實力不足為慮,眾人上前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想是賊人也未料到飛舟竟會直衝他們而去,一時間倒也沒了攻擊。


    刁奇道:“諸位,準備好便上了!”


    待到了地方趙千斤立即撤下防禦,眾人瞬間便從船上跳了出去隱入黑夜之中,隻留飛舟靜靜的懸停在山穀之中一動不動。


    很快四下裏便開始了伏擊與反殺的較量,一開始不時有悶哼之聲從各處傳出,聲音太小又模糊並不能分清是敵是友。可漸漸地死的人多了動靜也大了起來。待有人反應過來不對時連忙喊道:“齊長老,我們好多師兄弟都沒了動靜,對方不是善茬。”


    又一個聲音喊道:“這些人不好惹,快跑吧,他們的財物搶不得。”


    這聲音距離劉至所在不遠,聽到聲音的瞬間已經提劍刺了過去,待到看清對方為何物時他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偏轉劍峰險之又險的擦著其頭皮過去,可距離實在太近還是削掉了對方一層毛發。


    叫劉至十分意外的是,說話的竟然不是人而是一隻藏在草叢中的黑色小獸。若非他對那小獸太過熟悉及時偏移劍峰那獸必死無疑。柔韌的長條身形、光滑油亮皮毛、粉色的爪子,還有那對一動一動圓圓的耳朵,正是一隻尋寶獸!


    劉至差點喊出珍珠的名字但又生生忍住,這不是珍珠,而是他的同族。趁無人注意到這邊情形,他趕忙在身周布下一個小型隔絕陣將自己與尋寶獸罩在其中。


    黑金大王與綠甲仙也是大吃一驚,紛紛跳到那尋寶獸身前將其圍住仔細打量。


    “綠甲仙將它牢牢縛在地上,防止它入地逃跑。”劉至道。


    “好嘞”綠甲仙聞言立即將尋寶獸束縛住,可這隻尋寶獸才元嬰期修為,麵對實力遠勝於它的綠甲仙與黑金大王早就嚇得瑟瑟發抖,除了惶恐外根本沒有一點逃跑的念頭。


    黑金大王嘖嘖道:“真是自投羅網啊,珍珠正好缺一具合適的肉身便有同族送上門來,巧,真是來的太巧了!且待本大王將它拿下,滅了元嬰後將肉身給珍珠送去。”說著便朝尋寶獸靠近,似要動手。


    尋寶獸聞言嚇得魂飛魄散四肢顫抖不已,言語混亂連連求饒:“求幾位前輩放過小的,放過小的!小的再也不敢為虎作倀了。是小的糊塗,不該為鐵血門那幫惡人帶路做下此等傷天害理之事,這便終於來報應了!隻是還求幾位前輩千萬不要殺我,不是小的貪生怕死,隻是小的還有重病的兄長在鐵血門手上需要照顧,若我死了便是一屍兩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幾位前輩開恩放過小的吧!來生小的就是當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幾位不殺之恩!求求你們放過小的吧!”說完哇哇大哭起來,眼淚鼻涕一大把,將黑金大王嚇了一跳。


    黑金大王也是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這樣,不由道:“本大王這還沒動手呢你便嚇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大王才是那個作惡多端的惡賊,可不許你這麽倒打一耙。”


    綠甲仙見尋寶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中間就要斷氣,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般陣仗,莫名其妙就覺得好像是自己欺負了對方,連忙說道:“大王,要不問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免得殺錯了。”


    黑金大王見尋寶獸痛哭流涕神情不似作偽,可憐巴巴的樣子叫它怎麽也下不去手,於是看向劉至道:“一切單憑父親做主。”


    劉至在看到尋寶獸的瞬間腦中第一個想法便是同黑金大王一樣,將之殺了後得其軀殼換珍珠重生。但是看著那與珍珠一般無二的外形他又不由心軟,聽黑金大王要對其動手時心道也好,不過是作惡多端的惡賊,雖非人卻一樣行人之惡事,該殺。可聽完它求饒之語後便改了主意,或許這其中有什麽隱情。等問清楚了,若是無辜便放其離開,若是罪有應得到時再讓黑金大王動手不遲。


    “既然你也知道鐵血門那些惡賊做的是傷天害理之事,為何還要與他們一道?將知道的事情都老老實實說出來,若是情有可原自然會放你離開,否則便是你死有餘辜,但有半句謊話定不饒你。”劉至道。


    尋寶獸聞言連忙止住眼淚點頭稱是,待綠甲仙將它放開後便跪在地上說了起來。


    “小的名叫福瑞,我兄長名叫福祥,本是祥和堂的瑞獸受門中供奉多年,生活無憂無慮。可去歲初鐵血門來犯,將祥和堂上下滅門,我兄弟兩個便落入了他們的手中。兄長在那次大戰中為保護堂主受了傷,因他性子剛正不肯假意誠服,便一直沒有得到傷藥救治,拖到後來便成了重傷,如今已是危在旦夕。小的為兄長求藥,門主承諾每替他尋到三個身家豐厚之人便會治療兄長一次,小的雖知道這樣不好但也無法看著兄長日日痛苦甚至死在眼前,隻能昧著良心做事。到目前為止小的已經替鐵血門做過兩次惡事,共計害了、害了七人。”


    說到此處,福瑞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劉至與黑金大王,見他們兩個麵無表情並無動手之意連忙又繼續說道:“白日裏小的感受到又有諸多寶物進入山中本不想將此事告知門中,但想到已有數日沒有見過我那病重的兄長心中十分擔憂,最後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門主。在小的看來,誰的命都及不上兄長的命重要,隻要能讓他活下來,叫小的做什麽都行。”


    黑金大王聽罷,哼哼笑了起來。


    “你倒是兄弟情深,用他人性命為你兄長換藥續命。隻是本大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重傷殺了七個人所得的身家還不夠換一顆療傷丹?鐵血門真的講信用?真的打算救治你兄長?這麽大一個賊窩常年幹著殺人奪寶的勾當,都是血肉之軀想來也是時有受傷,難道整個門中上下就沒有一顆多餘的傷藥給你兄長?依本大王看別說你幫著做了兩回惡事,便是再做二十回你兄長的傷也好不了。”


    福瑞聞言渾身不住的顫抖似害怕又似憤怒,它低下頭說道:“小的已經將知道的全說了,還請幾位前輩發發善心放我離去。此時鐵血門之人基本都在這山穀之中,小的可以趁機溜回去救出我那兄長。小的可對天發誓,一定帶兄長逃得遠遠地,再也不做任何有違天道之事。”


    綠甲仙聽它說完搖了搖頭:“你也是個有心機的,隻是還不夠聰明。以你的感知能力,既然可以清楚的知道有許多寶物進入山中,定然也知曉這其中當以法寶居多,什麽樣的修士佩戴什麽樣的法寶,對於來者的實力你肯定也有大致的掌握。鐵血門人多勢眾是不錯,但修為卻是平平,你是想要借刀殺人。隻是憑你這身元嬰期的修為即便我等放你回去靠你自己實力真能救出重傷的兄長?再說句不好聽的,你那兄長是不是還活著都不一定呢。”


    聽到此處福瑞猛然抬頭,憤怒道:“胡說,我兄長定然還活著!隻要我將他帶出去逃離那個魔窟,便有治愈的希望。我心中清楚都是鐵血門那些混蛋故意不將他治好,以此來作為牽製我的手段,可是我沒有辦法!實在沒有辦法!兄長在他們手上,除了委曲求全還能如何?”說到此處福瑞痛苦的眼中突然又燃起熊熊希望之光,“眼下便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待逃出去後我會帶著兄長前往藥王閣求藥,屆時兄長徹底痊愈,一定會長命百歲,比我活的更長!”


    劉至他們聽到此處不免有些唏噓,若一切真如福瑞所言,其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救治病重的兄長,確實情有可原,而將這對尋寶獸兄弟害到這般地步的鐵血門必是二者頭號仇敵。福瑞勢單力薄,想要借刀殺人已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錯過此次機會或許他將繼續陷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淵中直至被榨幹最後一滴血。


    思及此劉至道:“你修為太低,即便逃回去想要全須全尾的將你那兄長帶出怕也是不易。為驗證你話中真假,我們三個與你走一趟。屆時,若一切確實如你所言我等不但可以為你救出兄長,更可以幫你醫治他。”


    福瑞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一時有些愣愣的回道:“真的嗎,你們會這麽好心?”


    劉至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


    “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福瑞仔細一看,眼睛頓時瞪的老大,驚喜道:“我知道,這是三級丹師徽章!從前祥和堂中便有一人也有與這差不多的徽章,不過他隻是一名一級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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