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怪他。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在暗中窺視著夏清。


    可他卻怎麽都想不到,他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夏清的掌握中。


    他的牌本來就不是那麽好,還全都被對手看在眼裏。


    想贏,太難了。


    而對於寧凡來說,楊維林僅僅是知道自己敗了,還不夠。


    你跟夏清怎麽鬥法,我不管。


    現在你放的火,燎到我了。


    寧凡直接問了夏清。


    “楊維林值多少錢?”


    夏清的回複也很幹脆。


    “一文不值。”


    五天後,楊維林被送到了f70區。


    而幫著寧凡做這件事的人,是段衛軍的父親,段海生。


    段海生沒有露麵,而是讓手下的人把楊維林安全的送到了這裏。


    用段海生的話來說,自家崽子在邊塞防軍這邊升官了,怎麽說,他也得送點像樣的禮物,給孩子的直屬領導。


    他的舉動,也表明了他的一個態度。


    我兒子隻要在你那裏混得好,有麻煩,你就可以找我。


    能幫,我一定幫。


    寧凡沒殺楊維林,而是將他關了起來。


    而跟楊維林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具屍體。


    孟迪的屍體。


    畢竟楊維林是曾經的副總區長。


    殺他,傳出去不好聽。


    能活多久,就要看他的精神狀況了。


    寧凡花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把所有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全都安排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他自己的提升了。


    重無界的身形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對於這種情況,寧凡不意外,但是卻也不是能夠坦然麵對。


    劍無愁離開後,寧凡刻意讓自己跟劍中世界的人保持一定距離。


    既然分別已經不可避免,他不想讓自己再承受那種窒息的感覺了。


    這或許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


    “小子,想什麽呢?”


    重無界依舊坐在自己的棺槨上,即便都已經模糊的快要消失了,他的話依舊一句不少。


    寧凡一邊承受著重無界給他製造出的十幾倍重力,一邊看向他。


    “我在想,下一個打開的棺槨,是哪一個。”


    重無界一怔,隨即撇嘴道:“你這話,挺傷人心啊!老子還在呢!你就開始想下一個了?”


    寧凡突兀的問道:“還能撐多久?”


    重無界頓了一下。


    接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近乎透明的身體。


    “半個月,差不多吧。”


    “你就不覺得遺憾?”


    寧凡認真道:“雖然劍無愁之前一直在說,你們都已經死過一回了,現在隻不過是殘魂,可一旦從這裏消失,你們……就真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重無界笑了起來。


    “小子,不怕跟你說實話,死過一回的人,其實更怕死。”


    寧凡默默看著重無界沒說話。


    重無界漸漸收斂了笑容。


    他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無力和哀傷。


    “可是,怕……就不會死嗎?”


    寧凡能夠感受到重無界的不舍。


    其實,從劍無愁開始,到目無天,還有現在的重無界。


    三個人所表現出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


    劍無愁對於會消失這件事情,是保持著一種釋懷的態度。


    他不止說過一次,自己是罪人,這些都是他該承受的。


    他認。


    而目無天……


    寧凡跟他的溝通太少了。


    那個老六,跟寧凡說過的話,總共加起來不超過五句。


    可即便是這樣,寧凡也多少能夠感受到,目無天對於消失這件事情,看得很淡。


    似乎,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多留戀的東西。


    或許在目無天的心裏,這個世界從未給他帶來過太美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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