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也是有演技在身的人,怎麽能被他人看出端倪?


    他一路和彭一偉說說笑笑,談笑風生的再次入席。


    隻是,快要坐下時,鄧雪峰先一步坐到了樂言原先的位置。


    彭一偉已經先一步落座,也就是說,樂言隻能坐到鄧雪峰和葉新純的中間了。


    鄧雪峰鷹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樂言:


    “你坐這裏。”


    樂言心裏格登了一聲。


    猜出他的陰謀是小,你怎麽還離葉總遠去了呢?


    那我這算盤不是白打了?


    他剛要跟鄧雪峰撒嬌,葉新純也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坐這,我有話問你。”


    樂言頓時如芒在背,小心翼翼的坐到兩個人的中間,屁股隻沾了椅子一點點的位置。


    萬一一會兒是混雙比賽,他可以第一時間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不過,他又覺得情況應該沒那麽糟糕。


    桌上坐著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真敢當著外人打孩子嗎?


    臉不要了??


    我勸你們善良別逼我去未成年保護協會告你們去!


    思索間,右手邊的男選手率先發球。


    鄧雪峰一記上旋發球,發到了樂言熟悉的正手位置:


    “你要待幾天?”


    樂言熟練的回過球去:


    “一天啊,明天就走了。”


    鄧雪峰反手快拉:


    “一天?”


    樂言喝了一口水,有驚無險的一個短板再次回球過網:


    “對。”


    鄧雪峰冷笑一聲,直接跳起扣殺:


    “我怎麽聽說是一周呢?”


    “剛開始是打算多留幾天,但京都那邊有事,得回去辦。”樂言一個鯉魚打挺,艱難的把球救下。


    但這一板回的質量並不高,對手依然占據主動,給到了更為致命的一擊:


    “葉新純說你回程的日期在一周後,是她記錯了嗎?”


    “啊嗯嗯,可能是吧。”樂言一個側撲,再次把球艱難的擊過網,但大幅度的跑動已經讓他出汗了。


    鄧雪峰越過樂言,看向另一側的葉新純,在他開口之前的0.01秒,樂言主動投降:


    “別鬧了”


    他死死摁住鄧雪峰胳膊。


    幹啥啊?


    這是咱爺倆的私事,你怎麽還想讓外人摻合進來呢?


    鄧雪峰生氣的把樂言的手甩開,怒目圓睜的問:


    “你要在這待七天,為什麽騙我是一天?你去外麵打聽打聽,我什麽時候參加過和投資人的飯局?”


    他和葉新純聊得確實還行,因為他們都是很關心樂言的人。


    他們兩個見麵,就像是兩個孩子家長湊到一起,聊聊學習,聊聊老師,聊聊成績.隻不過這倆家長的孩子是一同個人。


    聊到樂言的事業時,葉新純自豪的誇獎自家孩子:


    “樂言比同齡人成熟,也更有上進心和學習驅動力,你看這個電影和他也沒什麽關係,他卻還是要留在組裏待一周學習。”


    鄧雪峰咬牙切齒的瞪著樂言,眼眶都要撐破了。


    我為了多見你幾個小時才打破的人生信條,現在看來是多麽的可笑?


    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被識破了謊言,樂言嘻嘻哈哈的說:


    “你看你,本來想給你製造一個驚喜的!你提前識破了.”


    “你別想再糊弄我。”鄧雪峰生氣的說。


    樂言伸出食指,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抱怨:


    “一會兒說,一會兒說!這麽多人看著呢.”


    鄧雪峰冷哼一聲。


    你看我一會兒怎麽打死你的!


    樂言回過頭去,不敢再看鄧雪峰,餘光看到左手邊也有一個人幽怨的盯著他看。


    樂言緩緩扭頭,正好對上葉新純似笑非笑的麵容。


    他趕緊把外套脫下來,披在葉新純的身上:


    “山裏冷,別著涼。”


    世上隻有媽媽好。


    看那老鄧頭凶的,還是您好!


    葉新純溫柔的把球拋起,發了一個飄球:


    “還是你知道心疼人,怪不得能和老師的關係處理得這麽好。”


    樂言一個正手回搓,笑著回: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葉新純拉了一個弧圈球:


    “看出來了,為了和他多待會兒,還那麽費心的組織了這個飯局。”


    球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打到樂言很不擅長的反手位置:


    “不不,不是,我是為了讓您能多在這留一天。”


    葉新純搓了一個更轉的球:


    “哦這樣啊,那我可得和鄧雪峰解釋解釋了,別讓他想多了,覺得你多在乎他。”


    “雪峰啊。”葉新純跨過樂言,對鄧雪峰說,“樂言說了——”


    樂言飛快擋住她看向鄧雪峰視線,著急的說:


    “真是為了您!”


    媽媽和爸爸同時掉進河裏,我一定先救媽媽!


    我發誓!!


    葉新純一秒鍾變臉,冰冷的對樂言說:


    “樂言,你應該知道我最煩哪種人。”


    葉新純也是個生人勿近的人。


    但下午樂言丟了之後,鄧雪峰的焦急是裝不出來的。


    閱人無數的葉新純能看出,鄧雪峰真的很在意樂言。


    大家對樂言的感情都超乎了一般的同事和師生關係,使得葉新純願意給鄧雪峰個麵子,和他聊那麽兩句。


    從另一個方麵講,葉新純也很想從鄧雪峰的口中了解更全麵的樂言,於是有目的性的和他聊了起來。


    好家夥.


    這麽一聊可不得了。


    還真讓她發現了未曾見過的樂言一麵。


    葉新純眯起眼睛打量樂言,似乎想要看穿他的靈魂。


    你跟我說組織這個飯局是為了讓我多留一天。


    你又跟鄧雪峰說,是為了多和他待幾個小時。


    到底哪個理由才是真的?


    你小子之前對我的關心也是假的嗎?


    這是結合了科技與狠活兒的拍馬屁嗎??


    樂言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小聲說:


    “您還不了解鄧老師嗎?”


    “你別跟我扯別的!”葉新純瞪著眼睛說。


    樂言著急的‘哎呀’了一聲,離葉新純近了些,欺身對她說:


    “鄧老師在學校的風評您沒聽過嗎?魔鬼教師!我們都怕他他這個人雖然內心溫柔、會幹家務、有責任感還會疼人,但他習慣被學生們捧著,我當然要說些奉承他的話啊。”


    葉新純的表情依然嚴肅,顯然不再相信樂言這張嘴了。


    樂言兩個眉毛耷拉下來,委屈的繼續說:


    “我確實使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是您教我的,為了達到目的.手段可以硬一些。”


    這段時間,樂言頻繁與葉新純參加商務宴請。


    接觸的多了,葉新純自然傳授了他很多商業手段。


    但葉新純從來沒教過樂言如何奉承人.


    在她的字典裏,就沒有‘奉承’這兩字。


    她不會主動做,也不喜歡別人對她做。


    於是她強勢反問:


    “我什麽時候教你這些了?”


    樂言著急的說:


    “您嘴上沒說,但您用行動教了,對待員工要獎罰分明!”


    葉新純愣了下,突然覺得樂言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鄧雪峰是樂言的員工沒毛病。


    獎罰分明也是葉新純一貫使用的管理手段。


    “沒有這樣賞的。”葉新純氣勢終於弱了下來。


    樂言猛點了幾下頭,誠懇的說:


    “知道了,我會在您身上繼續學習的。”


    葉新純瞥了樂言一眼,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雖然學藝不精,但樂言確實愛學習也有上進心,知道通過眼睛觀察這個世界,隻看這一點就在很多人之上了。


    算了吧,就不繼續罵他了。


    年輕人在成長的路上難免會走歪路。


    葉新純暫時放下了這件事,加入其他人的聊天,鄧雪峰也如死魚般舉著手機自顧自己的看。


    一局終了,樂言疲憊的放下球拍,長舒了一口大氣。


    爸爸,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撒謊了!


    555555!!


    飯局後半程,樂言的腦袋似乎被固定住了,直視前方不敢左右移動半分,生怕和兩位選手對上眼神,要拉著他再鏖戰一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有人在注視著他,後脖頸還涼颼颼的。


    這種被人盯上的感覺直至飯局結束才緩解。


    回到酒店,樂言把這件事講給李亦然聽。


    李亦然聽完,犀利點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樂言,你不會也一直在跟我玩燈下黑,騙我吧?”


    樂言驚魂未定的坐直身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領導,你我的關係人盡皆知,我如果敢騙你,不用你出手,全國人民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我淹死。”


    李亦然語氣平靜的說:


    “等你探班結束趕緊飛來跟我合體,接受全國人民檢驗的時刻到了。”


    樂言去李亦然綜藝飛行的事推進很久了,但樂言出組後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推遲。


    老師哄了,老板也哄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樂言氣勢一下子就弱了,吞吞吐吐的說:


    “盡量.我盡量早點去。”


    李亦然頓時就不樂意了:


    “還等?你到底在等什麽啊?”


    樂言歎了一口氣:


    “等一個好的作品.”


    李亦然現在在錄製的綜藝有兩個,一個是戀綜,一個是音綜。


    戀綜裏,李亦然做場外點評嘉賓,樂言飛不進去。


    他不能去和素人約會讓李亦然點評吧?


    所以他隻能飛那個音綜。


    這個音綜叫《我們的歌》,是一檔音樂勵誌節目。


    每期六組飛行合夥人和六位常駐合夥人兩兩成組合作演唱,共同演繹一首歌曲,進行“推薦金曲爭奪戰”。


    節目形式非常適合樂言和李亦然,但唱什麽歌難住他們了。


    他們隻有一首合作歌曲《你是我心內的一首歌》,但這首歌是小甜歌,詞曲、編曲都很簡單,用它去打爭奪戰非常吃虧。


    李亦然和樂言又都是創作型歌手,唱其他人的歌總感覺怪怪的,李亦然已經為這個節目原創了幾首歌曲了,無論是節目組還是藝人團隊,都希望樂言去飛的那期能表演一首樂言寫的歌,給到樂言的出場費也包含了一首歌曲的創作和製作費用。


    但樂言自從製作完新專輯,就沒沒怎麽升級過係統麵板,樂器也放下很久,雖然出組後在京都瘋狂開盲盒,但時至今日一直沒有一首合適的歌曲出現。


    歐氣沒了又變成非洲窮哥們了!


    隻怪這係統沒有緣由的突然罷工!!


    李亦然也歎了一口氣,安慰樂言:


    “別有那麽大的壓力,實在不行就我寫。”


    李亦然非常清楚,靈感這個東西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她也曾遇到過同樣的局麵。


    你寫我寫都一樣,不要逼自己。


    樂言心疼的說:


    “你這段時間忙死了,不能再寫新的了,別擔心,劇組山清水秀,也許看到好的風景,我的‘靈感’就來了。”


    “那好吧,但你一定要量力而行,遇到問題隨時跟我說。”


    “知道了,放心。”


    巨星一行人在山裏待了兩天。


    樂言去機場送客後,返回劇組,正式開始了他的探班之旅。


    這次出差,他衣服沒帶兩件,樂器卻帶了不少。


    白天,他抱著吉他往彭一偉身邊一坐,隻要彭一偉那邊一喊哢,他手裏的吉他就會馬上出聲。


    拍攝的時候,他就打開樂音網,帶著耳機聽其他音樂人發的作品。


    晚上回到酒店,樂言又會拿出鍵盤和電腦,彈奏些小調和demo。


    樂言覺得這段時間,他的世界裏完全沒有‘音樂’元素出現,所以係統遲遲不出貨。


    於是他人為的給自己創造各種音樂條件,希望能把係統帶回正途。


    起初樂言在劇組彈吉他,彭一偉非常頭疼。


    我在拍攝啊,不拍的時候要和演員和工作人員說話,你一直彈吉他我怎麽工作?


    但樂言的小曲兒彈的那叫一個到位.讓他完全沒話說。


    彭一偉在開拍前跟某位演員講戲,說你下場戲的情緒是迷茫,迷茫你懂吧?


    演員先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聽到樂言的演奏後,馬上堅定的說:


    “懂了導演!”


    彭一偉拍戲時,習慣讓演員們多表演幾種情緒類型,後期在裏麵選最好的。


    但這次拍攝的周期非常緊張,沒有這麽多時間,逼得彭一偉隻能給他們安排情緒狀態。


    某一天,他對鄧雪峰說:


    “這個地方你可以用悲傷處理,可以用淡然處理,也可以用生氣來處理,還有還有什麽呢?”


    彭一偉正咬手指頭組織語言,聽到樂言的吉他聲,馬上來了靈感:


    “瘋癲,對!你可以再演一個瘋的!!”


    鄧雪峰背著手去拍戲了,彭一偉湊到了樂言的眼前:


    “樂言,給我們電影寫首歌吧?”


    樂言掃了兩下弦,冷酷的搖了搖頭:


    “沒時間。”


    “你現在不就有時間嗎?隨手彈的那些就很好聽了。”彭一偉對樂言的音樂功底徹底的服氣了。


    樂言停下手上的動作,愣愣的看著彭一偉。


    他現在隨手彈奏的這些,都是前一世那些他叫不出名字,也記不住全貌的歌曲片段。


    彭一偉的話突然讓樂言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現在的音樂功底已經很強了,可以根據這些零散的片段繼續創作,憑自己的實力把歌曲補全嗎?


    其實早在很久之前,樂言就意識到,係統隻是一個讓他快速成長的工具,他不能、也不該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係統身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真的需要些‘靈感’了。


    樂言把吉他放到地上,期盼的對彭一說:


    “給我講講這部電影的詳細劇情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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