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雲瑾基本上很少出門,不是在練字畫畫,便是在研究兵法,剩下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基本都在練武。


    因為年齡小,再加上心無雜念,可以說是進境極快。


    再加上吃的,還有各種練武需要的各種藥材,周楚從來都是給她用最好的,單單是這些藥材,花銷就很大,別說是普通家庭了,就算是一般有些錢的地主士紳都未必承擔得起。


    而練武,差距就體現在這裏。


    就像方鴻,他爹自小就全力培養她,雖然她是個女人,但在錦衣衛之中,即便是有些千戶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方鴻能成為周楚的侍衛,除了因為臉熟之外,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過硬的實力。


    眼前這些錦衣衛的新兵,就連練武的時間都未必有雲瑾長,更不用說各方麵的差距了,之前有雲瑾單獨擊殺刺客,就能看出她的實力。


    出來挑戰雲瑾的錦衣衛新人叫錢濤,子承父業,繼承了他死鬼老爹的職務,不過無論是新吸納進入錦衣衛做後備力量的還是子承父業的,都要來馮石兩人手下訓練一段時間。


    不同的是,新吸納的新人很少有能進錦衣衛的,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除非有的蘿卜死了之後,沒人頂替,那麽就可以從後備力量之中吸納一個進入錦衣衛。


    亦或是錦衣衛有特殊行動,需要增派人手,那對新人而言就是更大的機會,不過這種機會很少,可遇不可求。


    即便如此,還是有無數人進入這裏訓練,其中大部分都是那些胥吏的子孫,想要繼承他們的職務,都要統一在這裏訓練,訓練結束之後,運氣好能進錦衣衛那自然是極好的,進不了頂多回去繼承他們父輩的職務。


    錢濤人高馬大的,平日裏在這些新人裏麵就是拔尖的,心中自然不會對雲瑾這樣一個女娃娃服氣。


    “來吧。”


    雲瑾衝錢濤勾了勾手指。


    這一幕惹怒了錢濤,他雙手握住木刀,就衝著雲瑾殺了過去。


    雲瑾氣息平穩,眼看著錢濤衝過來,神態沒有絲毫變化,眼看著木刀就要臨身,瞬間拔刀架住錢濤的木刀,然後以極快的速度一個後撤步,雙手正反手握持木刀,一刀斬了下來,勢大力沉,瞬間將錢濤手中的木刀斬為兩段,緊接著右手執刀,指著錢濤的咽喉。


    “還要比嗎?”


    這四個字如同暮鼓晨鍾一般,敲擊在錢濤的腦海之中。


    不隻是他呆住了,眼前的所有新兵都呆住了,他們想過錢濤可能會輸,但從未想過錢濤會輸的如此幹脆利落,同樣都是木刀,他們想不明白雲瑾是如何用木刀斬斷錢濤手中的刀的。


    差距太大了。


    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一事實。


    “我輸了。”


    錢濤喏喏道。


    “軍棍先記著,一會對抗之後再打。”


    雲瑾收刀入鞘,說道。


    “還有誰不服的,可以站出來?”


    鴉雀無聲。


    錢濤在他們這些人之中已經算是頂尖的那一批了,可能有少數人比他稍微強一點,但也有限,他們誰都沒有信心戰勝眼前的雲瑾。


    他們慫了,畢竟是三十個軍棍,真要挨下來,怎麽著也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既然都服氣了,就聽我指揮,但凡戰場抗命者,就不是三十軍棍這麽簡單了。”


    雲瑾說這話的時候麵若寒霜,那眼神讓這些個新兵都心裏一哆嗦,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和她對視。


    此時他們終於意識到,雲瑾絕不是一般的小女孩。


    隨後雲瑾用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將一些簡單的戰場旗語教給了這些新人,並把這八百人編為十個小隊,為的就是一會指揮起來方便。


    戰場上喊殺之聲震天,沒有旗語想要讓自己的兵馬運轉如意,簡直是癡人說夢。


    對雲瑾而言,想要徹底如臂使指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才剛接觸,不過簡單的指揮還是沒問題的,滿打滿算也就八百人,指揮起來本就簡單,人數越多,指揮難度越大。


    這種對戰,根本發揮不出雲瑾的實力,畢竟無論是軍隊的磨合還是練兵,什麽都沒有,不過雲瑾絲毫不懼,畢竟她要對戰的兩位不過是錦衣衛指揮僉事,並非行軍打仗的將軍。


    想要拿下這兩位,對雲瑾而言還是很簡單的。


    “你們倆誰先來?”


    眼看雲瑾準備的差不多了,周楚看向了馮石兩人。


    “我先來吧。”


    此時的馮石再也沒了任何輕視,剛才雲瑾如何立威,如何編隊,他都看在眼裏,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馮石隻能算半個內行,但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女娃娃的軍事素養極高。


    自己如果不認真對待的話,可能會陰溝裏翻船。


    雲瑾也沒有狂妄到一打二的地步,畢竟這算是她第一次帶兵,紙上寫的東西再多,沒有經過實踐,終究是心裏沒底。


    很快,雙方在校場上列陣完畢,錦衣衛用來訓練的校場極大,最起碼這麽點規模的對戰完全可以運轉的綽綽有餘。


    不過既然在校場上對陣,那考驗的便是雙方將領的正麵戰場能力,也就是硬實力,畢竟校場之上,很多兵法都是沒辦法用的,什麽奇襲,什麽閃擊,那都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且戰線拉的極長才可以使用。


    這種兩軍對陣,最能考驗一個將領的基本功。


    馮石半桶水的領兵水平,直接下令全軍壓上,命令一下,八百名士兵有序的向雲瑾的陣營衝殺了過來。


    雲瑾絲毫不慌,用手中的令旗指揮著六隊四百八十人抵擋住對方的正麵進攻,雙方始一接觸,能正麵接觸的士兵是有限的,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對方的人數優勢是體現不出來的。


    與此同時,雲瑾將另外四隊分為兩列,從側翼出擊,對地方的陣營進行有效的分割穿插和包圍,兩個小隊一百六十人,將對方五六十人迅速穿插包圍,以極快的效率將對方消滅。


    等馮石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兩邊已經被消滅了兩三百人了,人員損失近半。


    馮石手忙腳亂的指揮,但在雲瑾的不斷穿插分割之下,漏洞越來越多,人員被消滅的速度越來越快。


    僅僅用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馮石手下的人馬盡數被全殲。


    而雲瑾這邊,僅僅損失了五十多人。


    差距之大,一目了然。


    “這些兵不太行,軍事素養太低,不應該損失這麽多。”


    雲瑾做了戰後總結,周楚點了點頭表示讚成。


    這話一出,無論是馮石還是那些新人,一個個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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