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包括當天晚上,路北方讓市政府辦公室請了吳優潔在市政府對話那條街的金武酒樓吃飯,包括參與者的身份、言談舉止,甚至是席間的氛圍,都被謝建勇以口述的形式一一記錄下來。


    厲清霽看著謝建勇口述形式形成的文件,嘴角勾勒出歹毒的笑容。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出路北方可能因這文件而出現的情況,被談話?記過處分?還是到市委寫檢討?


    想象著路北方陷入困境、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就覺得暗爽。


    這無論哪一招,都夠這才華橫溢,卻有些驕傲自負的路北方喝上一壺。


    當天,厲清霽將謝建勇寫了五小時的材料,然後便將他教訓了一通,警告他別與路北方通氣,便將他放了回去。


    次日,厲清霽就將這材料,拿給了市委副書記張宏偉看,張宏偉從頭到尾細細看了,虛胖的臉上,高興得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張宏偉手中緊握著那份材料,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他輕聲說道:“真是不錯,寫得相當詳細。這份材料,無疑就是路北方的罪證,他想辯解、想否認都無從談起。看來,這次的事情,足以讓他難以脫身,無法在湖陽暗自逍遙了。”


    厲清霽受到表揚,當即眉毛色舞,更進一步道:“張書記,我想將這事兒,讓省裏邊的一個人知道!”


    “省裏邊的,誰?”


    “副省長衣瀚林!”


    “讓他知道?什麽意思!”


    “張書記,您可能不曉得,這衣瀚林,就是原綠穀縣縣長衣海凡的親叔!現在衣海凡被雙開,還進了監獄!就是路北方的傑作!而且,之前為衣海凡之事,衣瀚林找過路北方,結果不僅被氣得半死,還吃了癟!我想,衣瀚林對路北方這家夥,肯定恨之入骨。”


    厲清霽說這話時,故意擠擠眼。


    一聽是這麽回事。


    張宏偉眼珠子放大,眸影裏閃現一絲激動道:“那……這樣啊,告訴他,必須告訴他!現在,就現在……你就將這份資料,傳給衣副省長看。他看了,肯定會拿出更好的對策!也在另一個層麵,會狠狠整路北方這小子!”


    厲清霽受到鼓勵,當即便讓辦公室人員將這手寫的材料,掃描起來通過電子文檔,傳給了在省城的副省長衣瀚林。


    衣瀚林對路北方嚴查自己侄兒衣海凡一事始終耿耿於懷,他深信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路北方的過分較真。


    然而,由於身處省城,衣瀚林無法搜集到關於路北方工作或生活的任何線索,這使他感到無比焦慮,卻又無計可施,隻能幹著急。


    如今一看厲清霽傳來的文件,他眯著眼看完後,當即巴掌一拍,大叫了一聲好:


    “哈哈!好!路北方這狗日的,現在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他那狼子野心,如今已逐漸顯現。而那些省裏的老糊塗,竟然還天真地以為他是個正直清廉的君子。嘖嘖,瞅瞅,這材料上所寫的,就是他讓房產局長,故意低價將地,給那地產商!這就是犯罪,就是失職!”


    頓了頓,衣瀚林額上浮現興奮的青筋道:“不過,我覺得這事兒,還僅是冰山一角!老厲,你想過沒?既然路北方讓那位美麗動人的女子,以低價中標,且兩人之間早就有過糾葛?我看這件事,你們僅僅觸及了表麵!……裏邊更深層的東西,還沒有深入挖掘出來,背後的核心本質,也沒有抓到把柄!你想想,老厲……這路北方為何要冒著風險,下達這樣指示?他為何要助力這家企業奪標?這其中是否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權錢交易?又或者,是權色交易?路北方正值壯年,他與那美麗的女老總,是否早已暗中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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