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的折磨,他感覺自己仿佛掉入無底深淵,永遠也無法看見光明。


    再一次看見“父親”時,他整個人躺在儀器上不省人事,就像一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他發瘋般撞開看守他的人,死命往前方衝去,就算手腳脖頸上的鎖鏈將皮膚摩破,鮮血浸染身體,他始終無法再往前一步。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自己的渺小,突然他看見掉落在腳邊的手術刀,眼疾手快撿起捏在手中。


    肖楠轉身平靜的注視著對麵臉上帶著怒色的幾人道:“要是我將這把刀刺入心髒,將它狠狠擰碎,你們說我會怎麽樣。”


    看著他們臉上出現意料中的慌亂,肖楠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手微微用力刀尖刺穿布料刺入皮膚內。


    有那麽一瞬,他覺得要是就這樣死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看守的人見來真的瞬間慌了,忙開口道:“1號你別激動!別激動!”


    另外一個忙走進實驗室,將儀器上的人半拖半抱帶出房間,見1號眼中的擔憂他覺得自己做對了:“1號你別激動,你看他沒事,他隻是被打了麻藥睡著罷了。”


    “你別激動,先將手裏的刀放下,我就把人給你帶過去。”


    一聽這話肖楠瞬間便清醒過來。


    “我要你們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就算這次我沒死成,隻要一找到機會我都不會放過。”肖楠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決定生死的話。


    對麵的幾人一聽這話,小聲的交談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稟報上級。


    報告的人很快回來:“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隻要不超過我們的承受範圍。”


    肖楠一聽這話,臉上久違地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指著地上昏睡的男人:“我要你們以後不再對他做任何實驗。”


    “就這個?”他以為1號會提出想要離開這裏,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或者讓他們減少對他的實驗,至少也是有利於自己的條件。


    “好,可以!”為了避免1號反悔,他快速點頭答應:“已經答應你的條件了,你可以把刀拿開了吧?”


    叮當——


    隨著手術刀掉落在地上聲音,隻見對麵的人快速朝自己衝過,他很快被帶做心髒全麵檢查,他這應該也算抓住他們的把柄了吧。


    那天之後,他沒再見過“父親”, 一直到一個月後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房間內,看著他臉上熟悉的笑容,肖楠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後麵的日子“父親”就每天跟在自己身邊,就如一個真正的父親那般。


    身體上再多的痛苦,好像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也漸漸長大,“父親”還是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隻是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看著他扯出牽強的微笑對自己說沒事,肖楠就想這項實驗進展快一點,再快一點,他不畏懼任何疼痛,他隻知道隻有成功的藥劑才能救他。


    才能救自己的父親,救那個溫柔的微笑。


    最終他失敗了,他還是異變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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