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人還是要嚴格審查一下比較好。”
一名協助劉波工作的，縣公安局行動隊副隊長，臉色陰沉地看著麗麗的檔案。
“劉所這個人對咱們的工作配合嗎？”
劉波搖搖頭：“她絕對沒有看起來那樣老實，雖然不吵不鬧，但是每次訊問的時候也不愛回答問題。”
“這還是咱們那些老偵查員一點一點套出來的。”
劉波遞給他一支煙：“王副組長看來你們對這個人也很有興趣。”
“那是一定的。”
王副組長本來就是縣公安局刑偵的大隊的小組長，這一次被華兵親自點將出征，可見他的能力，以及同華兵的關係。
“劉所我想去見見這個女人。”
“要在幾號審訊室？”
“特審！”
……
所謂特審，就是一個隱藏在派出所地下室中，不透光又極度隔音的房間，屋子裏麵還備有全套設施。
光是鐵椅子就有七種，當然還有專門為了防止過激行為，而配備的醫院專用拘束椅等一些東西。
作為整個鄉鎮派出所中，最特殊的房間，很少會被使用。
不過但凡是需要進入這間屋子，冷靜一下的人，身上的案子必然小不了，並且到今天為止，也不見有什麽鐵嘴鋼牙的人，能打破這間屋子，逢案必破，口供切實的記錄。
“王副組長，這間屋子可是好幾年都沒用過了。”
“你看看到處都是灰。”
劉波打開牆上的開關，瞬間白熾燈下的陰影，讓這個房間看起來遠比預想的更具威懾力。
“這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吧？”
王副組長掃了一眼，叼著煙笑眯眯地靠在門框上：“我還以為你們派出所已經把這種地方給拆了呢。”
“想拆。”
劉波很坦然：“但是沒錢；而且在我們這種窮地方，我看還是把這些威懾性的東西留下比較好。”
“讓那些混蛋們也有個怕頭。”
說到這，劉波不禁感慨起來，就去年的時候，他還在當地抓過一個強奸犯，當時那小子一進門就開始裝死硬分子。
“我們給他宣講了那麽多條例，人家愣是油鹽不進。”
“最後沒辦法，馬上拘押超過四十八小時了，隻能給他塞到這裏反省一下。”
“十五分鍾，口供就出來了。”
“行吧。”
王府組長聽到這也是苦笑連連，一臉的無奈：“有些人就是這樣，視頻、照片、證人全都擺在麵前了。”
“咬死了就是不承認，你說要是不給他一點壓力……咱們這個工作也沒辦法開展。”
“不說這些了。”
劉波提起那種混蛋就頭疼：“那我叫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不用。”
王副組長擺擺手：“灰越多越好，看著嚇人一點。”
“咱們主要是施壓，也沒打算真幹點什麽。”
兩個人相視一笑，之後決定分頭行動，王副組長去和華兵匯報一下情況，劉波這邊則去見麗麗。
嚐試一下能不能在施壓之前，撬開她的嘴。
……
錢宸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開啟了全新一天的工作，昨天晚上從縣裏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伶仃大醉。
要不是張琳照顧他的話，沒準要在門衛室趴一宿。
其實除了吃飯時候他們談的那些之外，沈軍又給錢宸推了幾個名片。
不過和前麵開超市的老板相比，後麵這幾個人，不見得能為他提供直接的幫助，按照沈軍的話說，就是投石問路。
各方麵的人都找一找，哪怕是有一個能幫忙的，不也是大好事嗎。
廣撒網才能抓大魚。
“這個給你。”
張琳提著一隻保溫桶走了進來，看起來多少還有點怨氣，倒不是因為昨天照顧他覺得辛苦。
關鍵是她家小宸宸也有點太正人君子了！
都喝成那個樣子，大半夜的兩個人都抱在一起了，他竟然還是什麽也沒做！
這一行為不免讓張琳要重新審視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魅力有問題。
一開始張琳真的很鬱悶，很生氣，不過隨著那口氣逐漸消化，她反而還挺高興的，至少說明她沒看錯人。
其實相比於其他的條件，對於張琳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人品。
“昨天宿醉，喝一點蜂蜜蓮子能舒服些。”
“你早上出去，就是為了做這個？”
錢宸驚喜又意外地看著她：“千萬別讓自己太辛苦。”
“我也想啊，可是沒辦法，誰讓家裏那口子不聽話。”
“……”錢宸很感動，但是也很無語。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對了。”張琳一麵幫他打開保溫桶，還提起剛才接到的一個電話：“縣委剛才來電話了，下午就會把那五百萬匯過來。”
“然後剩下的讓你自己想辦法。”
“得了吧。”
錢宸吃了一口蓮子羹，清甜的味道瞬間將殘存在體內的酒氣掃清：“剩下的錢我還沒聯係，下午再說，咱們一會不是還有一個會嗎。”
“那個會暫時不用開了。”
張琳拿出一旁的筆記本，翻了幾頁：“下麵幾個工作組，在那幾位副書記、副鎮長的幫助下，工作開展得特別順利。”
“預計三天之內就可以重新複產。”
這個進度有些出乎錢宸的預料：“要是這麽說的話，我看這個大會更有必要召開，他們過去那是磨洋工嗎？”
“也不是。”
張琳要替大家說句話：“之前主要是大家心裏沒底，並且那幾個副書記、副鎮長什麽的，誰在真正支持你工作？”
“好多工作組的人，都有顧慮，這一次鬧出那麽大的事，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官複原職。”
“就這一點，誰敢不給你賣力？”
錢宸可不認為這是什麽好事：“不提這些了，那要是不用開會的話，一會我就聯係一下師父介紹的幾個人。”
“這次，他可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
“那還不是知道你的能力嗎？”
張琳悠然一笑，說話的功夫錢宸已經把蓮子羹都吃幹淨了：“看你吃下去我就放心了。”
“那你先忙，我出去一趟。”
“幹嘛去？”
錢宸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張琳臉上竟然浮出一抹殷紅：“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算！”
“嘿嘿，沒什麽特殊的事既然馬上就有款子了，咱們當然還是盡快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企業、工程隊，能接手殯儀館的工地。”
“正好今天小花休息，我約她一起出去走走看。”
“那你們晚上要一起回來嗎？”錢宸本來是打算請大家吃個飯的，正好華兵也在，沒想到張琳忽然眼神一變，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怎麽了，光是我陪你還不夠，打算讓你二房夫人也過來熱乎熱乎？”
“大姐！我服了！”
這不是……被你猜中了嗎。
錢宸側過頭抽煙，張琳也隻是嫣然淺笑：“行了，小花妹妹還真不一定能過來，縣公安局的人手，都抽到這邊來了。”
“聽小花說他們單位，現在嚴重缺少勞動力，就算是休息，晚上她還得去值班呢。”
“那小花說沒說，縣公安這次這麽大的行動，到底是什麽目的？”
錢宸逐漸發現，從某種角度上說，小花能得到的信息，似乎比華兵還要多。
“這個我沒問。”
張琳覺得不應該讓小花參與得太多：“她要是知道什麽消息，還能不告訴你？”
“也對。”
沒什麽好說的，錢宸隻是囑咐她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估計下午五六點我就能回來。然後咱們一起吃飯。”
……
鎮政府大院外！
此時此刻，正好到了大家午休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剛吃完飯的關係。
整個大院看起來氣氛有些低沉，就連看大門的老何也是哈欠連天。
而就在這會大院外麵，一輛奔馳車停了下來。
“您好。”
王淑珍從車上下來，風情款款地來到門房前：“大爺，我是來見錢鎮長的。”
“讓我進去一下唄？”
“啊？”老何正在聽收音機，這會抬頭瞧見她，當時就愣住了：“你不是那天！”
“對，是我。”
王淑珍果然是經曆過風浪的人，麵對老何的態度，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臉上的微笑比之前還要濃。
“我已經知道上次做的不對了，今天過來呢，也是想和錢鎮長當麵道個歉，當天我很衝動。”
“另外呢，我作為咱們黃林鎮的一份子，現在知道鎮政府需要幫助，我也想看看能不能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這話說的！
老何可不怎麽相信她，畢竟王淑珍上次來實在是鬧得過分。
要不是條例不允許，老何現在都想直接給她攆出去。
“你要見鎮長啊？”
“等會，我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不對啊。”
王淑珍急忙攔住他：“按照規定的話，老百姓到政府機關辦事，隻要登記就行了，尤其是基層機關，好像不用提前打電話通知吧？”
“這個條例對別人可以，但是對你不行！”
老何鏗鏘有力地道：“丫頭，你可是有前科的人，我能給你打個電話就不錯了。”
“別要求那麽多！你的清楚自己的分量，好不好？”
最後幾個字，老何說的意味深長，當著她的麵拿起電話撥號，可這也讓他沒能注意到，王淑珍方才那一瞬間眼中的憤怒。
一條看門狗都敢這麽對她，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一名協助劉波工作的，縣公安局行動隊副隊長，臉色陰沉地看著麗麗的檔案。
“劉所這個人對咱們的工作配合嗎？”
劉波搖搖頭：“她絕對沒有看起來那樣老實，雖然不吵不鬧，但是每次訊問的時候也不愛回答問題。”
“這還是咱們那些老偵查員一點一點套出來的。”
劉波遞給他一支煙：“王副組長看來你們對這個人也很有興趣。”
“那是一定的。”
王副組長本來就是縣公安局刑偵的大隊的小組長，這一次被華兵親自點將出征，可見他的能力，以及同華兵的關係。
“劉所我想去見見這個女人。”
“要在幾號審訊室？”
“特審！”
……
所謂特審，就是一個隱藏在派出所地下室中，不透光又極度隔音的房間，屋子裏麵還備有全套設施。
光是鐵椅子就有七種，當然還有專門為了防止過激行為，而配備的醫院專用拘束椅等一些東西。
作為整個鄉鎮派出所中，最特殊的房間，很少會被使用。
不過但凡是需要進入這間屋子，冷靜一下的人，身上的案子必然小不了，並且到今天為止，也不見有什麽鐵嘴鋼牙的人，能打破這間屋子，逢案必破，口供切實的記錄。
“王副組長，這間屋子可是好幾年都沒用過了。”
“你看看到處都是灰。”
劉波打開牆上的開關，瞬間白熾燈下的陰影，讓這個房間看起來遠比預想的更具威懾力。
“這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吧？”
王副組長掃了一眼，叼著煙笑眯眯地靠在門框上：“我還以為你們派出所已經把這種地方給拆了呢。”
“想拆。”
劉波很坦然：“但是沒錢；而且在我們這種窮地方，我看還是把這些威懾性的東西留下比較好。”
“讓那些混蛋們也有個怕頭。”
說到這，劉波不禁感慨起來，就去年的時候，他還在當地抓過一個強奸犯，當時那小子一進門就開始裝死硬分子。
“我們給他宣講了那麽多條例，人家愣是油鹽不進。”
“最後沒辦法，馬上拘押超過四十八小時了，隻能給他塞到這裏反省一下。”
“十五分鍾，口供就出來了。”
“行吧。”
王府組長聽到這也是苦笑連連，一臉的無奈：“有些人就是這樣，視頻、照片、證人全都擺在麵前了。”
“咬死了就是不承認，你說要是不給他一點壓力……咱們這個工作也沒辦法開展。”
“不說這些了。”
劉波提起那種混蛋就頭疼：“那我叫人把這裏收拾一下。”
“不用。”
王副組長擺擺手：“灰越多越好，看著嚇人一點。”
“咱們主要是施壓，也沒打算真幹點什麽。”
兩個人相視一笑，之後決定分頭行動，王副組長去和華兵匯報一下情況，劉波這邊則去見麗麗。
嚐試一下能不能在施壓之前，撬開她的嘴。
……
錢宸在自己的辦公室內，開啟了全新一天的工作，昨天晚上從縣裏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伶仃大醉。
要不是張琳照顧他的話，沒準要在門衛室趴一宿。
其實除了吃飯時候他們談的那些之外，沈軍又給錢宸推了幾個名片。
不過和前麵開超市的老板相比，後麵這幾個人，不見得能為他提供直接的幫助，按照沈軍的話說，就是投石問路。
各方麵的人都找一找，哪怕是有一個能幫忙的，不也是大好事嗎。
廣撒網才能抓大魚。
“這個給你。”
張琳提著一隻保溫桶走了進來，看起來多少還有點怨氣，倒不是因為昨天照顧他覺得辛苦。
關鍵是她家小宸宸也有點太正人君子了！
都喝成那個樣子，大半夜的兩個人都抱在一起了，他竟然還是什麽也沒做！
這一行為不免讓張琳要重新審視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魅力有問題。
一開始張琳真的很鬱悶，很生氣，不過隨著那口氣逐漸消化，她反而還挺高興的，至少說明她沒看錯人。
其實相比於其他的條件，對於張琳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人品。
“昨天宿醉，喝一點蜂蜜蓮子能舒服些。”
“你早上出去，就是為了做這個？”
錢宸驚喜又意外地看著她：“千萬別讓自己太辛苦。”
“我也想啊，可是沒辦法，誰讓家裏那口子不聽話。”
“……”錢宸很感動，但是也很無語。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對了。”張琳一麵幫他打開保溫桶，還提起剛才接到的一個電話：“縣委剛才來電話了，下午就會把那五百萬匯過來。”
“然後剩下的讓你自己想辦法。”
“得了吧。”
錢宸吃了一口蓮子羹，清甜的味道瞬間將殘存在體內的酒氣掃清：“剩下的錢我還沒聯係，下午再說，咱們一會不是還有一個會嗎。”
“那個會暫時不用開了。”
張琳拿出一旁的筆記本，翻了幾頁：“下麵幾個工作組，在那幾位副書記、副鎮長的幫助下，工作開展得特別順利。”
“預計三天之內就可以重新複產。”
這個進度有些出乎錢宸的預料：“要是這麽說的話，我看這個大會更有必要召開，他們過去那是磨洋工嗎？”
“也不是。”
張琳要替大家說句話：“之前主要是大家心裏沒底，並且那幾個副書記、副鎮長什麽的，誰在真正支持你工作？”
“好多工作組的人，都有顧慮，這一次鬧出那麽大的事，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官複原職。”
“就這一點，誰敢不給你賣力？”
錢宸可不認為這是什麽好事：“不提這些了，那要是不用開會的話，一會我就聯係一下師父介紹的幾個人。”
“這次，他可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
“那還不是知道你的能力嗎？”
張琳悠然一笑，說話的功夫錢宸已經把蓮子羹都吃幹淨了：“看你吃下去我就放心了。”
“那你先忙，我出去一趟。”
“幹嘛去？”
錢宸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張琳臉上竟然浮出一抹殷紅：“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
“……算！”
“嘿嘿，沒什麽特殊的事既然馬上就有款子了，咱們當然還是盡快找一找，有沒有合適的企業、工程隊，能接手殯儀館的工地。”
“正好今天小花休息，我約她一起出去走走看。”
“那你們晚上要一起回來嗎？”錢宸本來是打算請大家吃個飯的，正好華兵也在，沒想到張琳忽然眼神一變，似笑非笑的盯著他：“怎麽了，光是我陪你還不夠，打算讓你二房夫人也過來熱乎熱乎？”
“大姐！我服了！”
這不是……被你猜中了嗎。
錢宸側過頭抽煙，張琳也隻是嫣然淺笑：“行了，小花妹妹還真不一定能過來，縣公安局的人手，都抽到這邊來了。”
“聽小花說他們單位，現在嚴重缺少勞動力，就算是休息，晚上她還得去值班呢。”
“那小花說沒說，縣公安這次這麽大的行動，到底是什麽目的？”
錢宸逐漸發現，從某種角度上說，小花能得到的信息，似乎比華兵還要多。
“這個我沒問。”
張琳覺得不應該讓小花參與得太多：“她要是知道什麽消息，還能不告訴你？”
“也對。”
沒什麽好說的，錢宸隻是囑咐她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估計下午五六點我就能回來。然後咱們一起吃飯。”
……
鎮政府大院外！
此時此刻，正好到了大家午休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剛吃完飯的關係。
整個大院看起來氣氛有些低沉，就連看大門的老何也是哈欠連天。
而就在這會大院外麵，一輛奔馳車停了下來。
“您好。”
王淑珍從車上下來，風情款款地來到門房前：“大爺，我是來見錢鎮長的。”
“讓我進去一下唄？”
“啊？”老何正在聽收音機，這會抬頭瞧見她，當時就愣住了：“你不是那天！”
“對，是我。”
王淑珍果然是經曆過風浪的人，麵對老何的態度，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臉上的微笑比之前還要濃。
“我已經知道上次做的不對了，今天過來呢，也是想和錢鎮長當麵道個歉，當天我很衝動。”
“另外呢，我作為咱們黃林鎮的一份子，現在知道鎮政府需要幫助，我也想看看能不能盡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這話說的！
老何可不怎麽相信她，畢竟王淑珍上次來實在是鬧得過分。
要不是條例不允許，老何現在都想直接給她攆出去。
“你要見鎮長啊？”
“等會，我給你打個電話通知一聲。”
“不對啊。”
王淑珍急忙攔住他：“按照規定的話，老百姓到政府機關辦事，隻要登記就行了，尤其是基層機關，好像不用提前打電話通知吧？”
“這個條例對別人可以，但是對你不行！”
老何鏗鏘有力地道：“丫頭，你可是有前科的人，我能給你打個電話就不錯了。”
“別要求那麽多！你的清楚自己的分量，好不好？”
最後幾個字，老何說的意味深長，當著她的麵拿起電話撥號，可這也讓他沒能注意到，王淑珍方才那一瞬間眼中的憤怒。
一條看門狗都敢這麽對她，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