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明顯環衛工人還不放心,叼著煙卷地道:“要不咱倆還是跟過去看看吧。”


    另一人點點頭,把清掃車上的工具塞給他:“你在這掃地,我去跟著他馬上就回來。”


    不待對方回答,他便小跑著跟了上去,叼煙卷的當時開啟罵街模式……


    錢宸這邊踉踉蹌蹌,強忍著後腦的疼痛,終於回到了黨校。


    門衛老大爺瞧見他的時候還挺詫異的:“這不是青年幹部班的小錢嗎?怎麽昨天一宿都沒回來?”


    錢宸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嗯啊,應了一聲便急匆匆走入校園。


    這會兒已經臨近上課的時間,錢宸隻能忍著頭痛,來到教室。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往常都要壓點才來課堂的同學們,今天竟然提前到了,還都圍在金小蓮的座位旁,議論著什麽。


    “金書記,這不可能吧。”班中一位戴眼鏡的同學,冷著臉道:“我看他不是這種人啊。”


    “是啊。”還有一個女生撫慰著金小蓮的肩膀:“要不還是等錢鎮長回來,大家坐在一起談一談吧。”


    “我覺得這種事,好像不太正常。”


    同學們的七嘴八舌錢宸都聽得清清楚楚,金小蓮一定是在大家麵前說了一些什麽。


    這會兒班長陳澤良站出來,打斷大家的議論:“好了這件事我們……”


    話說到一半,他瞧見門口的錢宸,當即快步走了過去:“小錢我們到這邊來談談。”


    錢宸被他帶到了樓梯口,這個地方沒有監控。


    陳澤良推了推眼鏡,有些為難地看向錢宸:“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不過小錢,好像你和金書記之間有一些個人問題對嗎?”


    錢宸立刻否認道:“我們兩個不存在任何個人問題,班長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陳澤良抿著嘴唇猶豫了半天,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給他:“首先聲明一下,我本人對於你們之間的事並不想幹涉,可作為班長,我必須保證咱們全班同學之間足夠團結。”


    “昨天晚上你一夜未歸,是不是和金書記在一起?”陳澤良說話時,他的目光一直緊緊盯在錢宸身上,仿佛要看透他的心思一樣:“金書記今天早上回來就一直在班級裏麵哭,我們問她,她隻說和你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爭吵。”


    “但是我看好像沒那麽簡單。”陳澤良的語氣很平緩,但是每一個字都顯得極其有分量:“你作為咱們班級裏最年輕的幹部,年輕人有一些風流氣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最好不要把你們個人之間的事情帶到黨校中來,你看好嗎?”


    他這樣的語氣,分明是已經將錢宸看作了犯錯的一方,現在就是警告他,必須立刻解決與金小蓮之間的矛盾。


    可他的說法,錢宸不可能接受:“班長我與她之間任何事情都沒有。”


    丟下這句話,錢宸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還站在樓梯口的陳澤良,明亮的鏡片後麵是他有些陰狠的目光。


    剛剛他說話已經十分客氣了,金小蓮今早回來時,曾提前找到他,把昨晚的事情詳細地描述過,用金小蓮的話說,昨晚的確是她主動邀約錢宸出去吃飯的,至於理由,就像她和錢宸說的一樣,仰慕英雄而已。


    可是等到吃過飯後,錢宸就把她帶到了一家酒店,說是要談一談私人的事情。


    金小蓮自稱當時內心是抗拒的,不過鑒於錢宸的品性,還有他的行為,金小蓮倒是願意陪他走一走,再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擔心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


    可沒想到,二人到了酒店之後,錢宸竟然獸性大發,金小蓮當時說到這裏時已哭得梨花帶雨,甚至一頭直接撲在了陳澤良懷裏。


    金小林哭訴著,痛斥錢宸的不當行為,他說自己從未想過,像錢宸這樣年輕有為的幹部,民眾眼前的英雄竟然會做出這等下流的事情。


    當陳澤良向他詢問兩人是否發生實際關係時,金曉蓮搖了搖頭,雖說是自己強力抗拒,與錢宸糾纏了好半天之後,對方因為久久不能得手,似乎也失去了興趣,便給了他一個巴掌就離開了酒店。


    原本陳澤良和金小蓮之間關係就不正當,兩人雖然算不上情人,可自從認識之後,總是時不時出去幽會一下,金小蓮這一番話自然深深刺激到了陳澤良。


    作為一個男人,他絕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


    他早已想好,當著同學麵前自然要維護自己班長的人設,現在將錢宸帶出來約談,也隻是想看看他是什麽態度,無論錢宸是否承認這一切,陳澤良都有想好了報複的辦法。


    這既是他對於自己尊嚴的維護,同時也是給予金小蓮的承諾,而作為交換,從此之後金小蓮隻能做他一個人的情人。


    錢宸回到班級中,這會兒大家夥都返回了自己的位置,王海招呼他到身邊去坐,小聲問:“你不會真和那個娘們兒幹了點什麽吧?”


    “老王,難道你也不相信我?”錢宸無奈地搖了搖頭,把身子癱靠在椅背上:“反正我是什麽都沒幹,我也不知道他都說什麽了。”


    王海四下看了看,湊到他身旁道:“他就說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出去,之後你倆好像鬧得不怎麽愉快,剩下的什麽也沒說,可看他哭成這樣子,要是說你倆之間沒發生點其他的,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那和我也沒關係。”錢宸長長地出了口氣,後腦還傳來隱隱陣痛:“對了,有件事我先跟你說一下,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被人襲擊了。”


    “你說什麽?”王海當時眯起眼睛,嚴肅地看著他:“仔細說說。”


    錢宸把自己知道的通通和他複述了一遍:“反正我記憶裏就是這些,當時我離開酒店的時候大概七八點鍾而已,再醒過來就是一個多小時之前了。”


    王海仔細推敲著這個時間流問道“那你報警了嗎?”


    錢宸搖搖頭還沒有,他打算到午休的時候再打110。


    “到時候我跟你一起處理。”王海作為公安局長,對付這些事最有經驗:“不過你得現在低頭讓我拍幾張照片。”


    剛剛說話時,王海已摸過他的後腦位置,的確上麵有一點受重擊後瘀血導致的隆起。


    “像這種傷,一般三四個小時,就會自動被人體組織吸收,如果現在不拍照留證的話,我擔心你報警時就已經自己康複了。”王海一麵說著一麵認真地拍取了幾張不同角度的照片。


    錢宸配合著他的動作,嘴上還感慨道“:果然這種事還是你專業。”


    王海什麽都沒說。拍好照片後,又讓他重新將自己記憶中的經曆,再次複述出來,並用手機做了詳細錄音。


    時間飛轉,不一會兒就到了午休的時候。


    整個上午班級內的氣氛顯得尤為詭異,好多同學總是時不時地向錢宸的位置瞟一眼。


    尤其最讓他難受的還是陳澤良,雖然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神都好像帶著關切,可錢宸總覺得在那關切的背後是一種深深的怨恨。


    這並非是他胡思亂想,就連王海都有這種感覺,兩個人沒有在學校吃午飯,而是向老師請假後直接來到當地派出所報案。


    原本他們隻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按照程序處理問題,可沒想到兩人一進入派出所,就被迎頭碰上的所長認出來:“哎呀,這不是前鎮長嗎?”


    派出所長拉住他的胳膊,狠狠地握了握手:“你怎麽到我這來了?”


    他的熱情不免讓錢宸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您是誰。”


    “哎呀,瞧我這腦子!”所長一拍腦門,自我介紹道:“我叫陳永利,是第三街派出所的所長,你叫我老陳就行。”


    “你好,陳所長。”錢宸笑了笑,介紹起身旁的王海來。


    “哎呀,有失遠迎啊!”老陳操著一口濃重的北方話,熱情得不行:“算起來,王局那可是我們領導啊,來來快上辦公室坐。”


    老陳就是會做人,王海明顯與他不是一個地區的公安,按說陳所是不必這樣給他麵子,可眼下這個人情,王海不吃都不行。


    被老陳帶著來到辦公室,他又是沏茶又是找瓜子兒的,忙活得不亦樂乎。


    弄得二人都不好意思了,錢宸急忙拉住他道:“陳所您別忙活了,我今天是來報案的。”


    聞言,老陳身子頓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茶葉罐:“錢鎮長,出什麽事兒了?”


    錢宸當即把自己的遭遇,做了詳細的複述,這邊王海也拿出拍攝好的照片以及錄音給他,作為取證。


    “特麽的竟然有這種事兒。”陳所聽完,當時吹胡子瞪眼的出門外嚷嚷:“趕緊的。讓東區的範亮過來。”


    沒一會兒的工夫,就聽有人甕聲甕氣地站在門口喊報告。


    “進來吧。”陳所應了一聲,隨即虔錢宸二人就看到一名身材高大、濃眉大眼的警員,雄赳赳地走了進來:“所長您找我。”


    “特麽沒大沒小的,你不認識錢鎮長啊?還有那是咱公安係統的王局長。”


    範亮聞言,急忙轉身衝二人敬了個禮:“二位領導好。”


    “別客氣。”王海這邊掏出香煙來丟給他:“會抽嗎?”


    範亮點點頭,此刻老陳已將二人的訴求向他做了簡單的陳述:“你聽著這件事兒就發生在你們東景區,我就給你一天時間,必須嚴肅解決。”


    “可是所長,那一片的監控現在都不能用啊。”範亮為難地直撓頭:“前些天地下電線改道,所有監控都暫時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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