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暄暄的一雙眼睛緊鎖秦風,她望著秦風的麵罩,低聲的和他囑咐:“一會兒過去千萬不要鬧脾氣呀,他們是捕快,可凶著呐,不能惹禍,一定要聽話啊,知道嗎?嗯?”


    秦風:“你自己去罷。”


    他說完了話,玄身即走。


    陸暄暄這才鬆了一口氣,朝著牌樓走去了,捕快隻攔男人,見是女人直接放行,所以陸暄暄根本不需要排隊,她碰見了劉奇的捕快小舅子,那小舅子名叫李雙,因得上次收了陸暄暄五兩銀子,所以對陸暄暄印象極佳,笑眯眯的和陸暄暄打了個招呼,陸暄暄望著對方頷首一笑,走了兩步又頓住了腳步。


    她回頭看向秦風離開的方向,這才反應過來,那秦風為何看見了捕快就不跟著自己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遠處那個拿著畫相的捕快身上,她遠遠打量著,處於好奇,陸暄暄走到了李雙麵前,笑著低聲道:“捕爺,上回的事兒多虧您開恩了。”


    李雙一笑,擺擺手:“客氣,小事而已。”


    陸暄暄看了一眼手執畫相的捕快,低聲問李雙:“咱們這是出了什麽亂子了?”


    李雙:“緝個殺人犯。”


    殺人犯!這首先就很符合武瘋子秦風了。


    陸暄暄心中一沉,又問:“此人多大年紀?”


    李雙:“約摸二十歲上下。”


    二十歲上下,這也很符合武瘋子秦風的年紀。


    陸暄暄:“能驚動您這麽多捕快來緝拿的,估計不是個普通的殺人犯。”


    李雙:“那可不,上麵雖未明示,可上麵開出了一千兩白銀懸賞捉拿此人,你想想,能開出如此高價的,焉能是個普通殺人犯。”


    “一千兩白銀!”陸暄暄雙眼登時放光。


    一刹那之間,秦風的腦袋瓜浮現在她的麵前,漸漸那腦袋瓜被一座亮閃閃的小銀山填滿。


    太具有誘惑力了。


    陸暄暄心動不如行動,搓搓雙手,直奔正題:“捕爺,我能不能看看那通緝令。”


    李雙挺講外麵兒,二話沒說帶著陸暄暄走到了手執畫相的人身邊。


    陸暄暄擦亮眼睛,仔細觀瞧,畫相上的人圓臉,擁有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厚嘴唇,下巴的輪廓也不明顯,下巴的右邊還有一顆痦子。


    很明顯,這不是秦風。陸暄暄的雙眼黯淡了下去,她突然覺得自己和一千兩白銀失之交臂了。


    “好吧,我曉得了,待我見到此人,定去衙門稟報。”陸暄暄遺憾地說道。


    她朝著市集走去了,買了四隻活雞裝籠,拎著竹雞籠,又選購了一些灶房用具,路過駐馬店時,她聞見了一股牲口棚的味道,她停駐了腳步,想了想,朝著裏頭走去了,再出來的時候坐在了一輛黑色小毛驢拉著的車板上,小黑毛驢長得很討喜,大眼睛雙眼皮兒,周身黑色,嘴巴和眼睛周圍毛發是白色的。


    陸暄暄坐在車板的右邊,手裏拎著一個小鞭子,心情很不錯。


    沿途路過一戶人家,遠處有個婦人用著挑剔的語氣高聲道:“你上回送來的柴都受了潮,難燒極了!”


    她見得一個樵夫背著一捆幹柴,半躬著腰正陪著笑臉給那婦人鞠躬:“可能前些日子下了雪,下次會注意的。”


    婦人一臉挑剔的瞪了他一眼:“這回的柴我不給你錢了,上次你送來的都是潮了的!”那婦人一遍遍強調著都潮了,其實這一捆柴不過也就兩個銅板,可那婦人擺明了不願給他,可送柴人始終陪著笑臉,歇下了一捆柴火,仔仔細細的綁好,遞到了婦人手中,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甚至都沒有開口找婦人要錢的意思。


    陸暄暄就那麽看著那個送柴人,像是看著過去的自己一樣。


    她知道那個送柴人為了怕失去這一個老主顧不會討要這捆柴的錢,他們有使不完的力氣,他們也僅僅擁有使不完的力氣。


    陸暄暄心裏難受至極。


    她趕著驢車,在和那送柴人擦肩而過時,陸暄暄跳下了驢車,將他叫住了:“大哥,能不能勞您給我爹爹去送柴呀,住的不遠,就在東村。”


    “能能。”送柴人很高興,連聲應嗬著。


    陸暄暄把陸大山家裏怎麽走告訴了送柴人,又自銀袋裏拿出了一兩銀子:“那就有勞您了,不必天天送,我爹爹生火做飯少,您隔個三五天的送一趟就行。每月十五,我回娘家,給您結一次錢。”


    送柴人愣住了,望著陸暄暄手裏的銀子,卻沒有接:“用不了這麽多的,送柴隻要兩文錢,一個月下來也不值一貫錢啊。”


    陸暄暄笑著低聲道:“有點麻煩,您得偷偷給他送。別讓他看見您。不然他要纏著您盤問了。您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把柴扔到他院裏,不必跟他打照麵,有朝一日萬一發現了,您可千萬別告訴他是他閨女給他送的柴,您隨便編個什麽說辭蒙混過去就是了,這也是個勞神費力的活兒,自然得多給您些了。”


    陸暄暄這麽說,一來是想變相接濟樵夫,二來,她是真怕陸大山見自己都給他花錢請樵夫了,定要覺得秦家不差錢,跑來借錢去賭了。


    樵夫沒細問,規矩他都懂,不該他打聽的事兒他自然不會多嘴,隻是連連對陸暄暄道謝。


    陸暄暄揮揮手,上了驢車。


    她身上穿著秦風給她買的厚棉衣,手裏握著秦父給他的銀袋子,她突然覺得,秦家對她其實是有恩的。


    陸大山賭急眼時六親不認,就算把她賣去青樓她也得挨著。


    陸暄暄甚至有一種直覺,陸大山沒把她賣去青樓的原因簡潔明了,隻因為秦家給出的禮金比青樓可高了不少。


    陸暄暄回去了秦家,秦力早就眼巴巴的恭候多時了,看見了陸暄暄趕著驢車回來,又見她車板上放著一籠子活雞,他激動得恨不得放兩掛鞭炮慶祝一下。


    陸暄暄甚至給秦力打了酒:“爹,我出門忘了問您愛喝什麽,花雕可以嗎?”


    “太可以了!”秦力一把接過了酒,扭頭回了屋子裏。


    秦風也走了出來,影影綽綽的看見了一輛驢車,他問她:“你買驢車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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