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藍指著自己剛剛開墾出來的地。


    “大家夥兒看看啊,我和我家男人剛剛把這塊荒地開墾出來一塊,種上了莊稼,這才過去一夜,就被人給撅了,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畢竟都是農村人,大家都十分珍惜糧食的,看到眼前的這一幕,都十分的心疼。


    “哎呀呀,這天殺的,怎麽能這樣糟蹋糧食呢,這簡直就是犯罪啊。”


    “是啊,之前咱們都是啃樹皮的,能吃上糧食那都是富貴人家了,這誰呀,怎麽還禍害起糧食來了,咱們老百姓最要緊的就是糧食了。”


    紀藍見大家也都十分憤怒,顯然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已經挑起了群眾的怒火了。


    如此一來,要是能把這個人抓住的話,那他的後果隻會更加嚴重。


    “咱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別說掙什麽大錢了,隻要有口糧食吃就很幸福了,糧食就是咱們老百姓的天,這個人是要把咱們的天給捅破了啊!”


    沈平昭在後麵觀察著大家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


    也就是說,昨晚來糟蹋糧食的人不在這裏。


    劉嬸兒心疼的把小麥種子撿了起來:“哎喲喂,真是可惜啊,你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


    紀藍想了一下,她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先是張耀才和周曼麗,最近又和蔣健幾人結了仇,還有柱子他媽也是個腦子不正常的。


    “這……劉嬸兒,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報複我嗎?”


    沈平昭跟著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前幾天柱子的事情,怕是惹了不少人不高興了,也許他們會生出報複的心理。”


    紀藍也早就懷疑他了,她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啊,你說這話讓我想起來了,昨天蔣健還跟我放了狠話,說是讓我不好過,這件事情不會真的是蔣健做的吧?”


    她話音剛落,人群裏的柱子說道:“紀藍姐姐,我今天早上去割豬草的時候,看到蔣健從你家方向過來的,我還以為他是去縣城了,現在想想,他很可能是來你家糟蹋糧食的。”


    畢竟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蔣健做的,紀藍也隻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村長和主任。


    村長看到這些被糟蹋的小麥種子時,也是十分的心痛。


    “這是誰幹的啊,糧食是無辜的啊,簡直太過分了。”


    鄭主任也覺得此事必須得把做惡人給抓出來,否則以後大家有樣學樣,都把糧食給禍害了,老百姓還怎麽吃飯?


    “這樣吧,凡是能提供證據的,我們都獎勵一袋大米,若是有人知道實情舉報出來那人,那麽我不僅會給他申請十塊錢的獎金,如果他是知青的話,這次空出來的知青返城名額,就是他的了。”


    鄭主任的這番話,讓那些知青分子開始蠢蠢欲動。


    不僅僅能拿到十塊錢,還能返城,這是多麽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張耀才第一個舉手:“主任,我昨天在知青宿舍聽見有人商量要對付紀知青的,具體是誰我也沒有太注意。”


    鄭主任聽見之後,立馬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當時還有沒有別的人聽到,你們知青之間這麽熟,誰的聲音你聽不出來?”


    張耀才露出心虛的表情,他左右看了看,最後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蔣健身上。


    “我……我隻是聽了個大概,模模糊糊的確實沒有聽得特別清楚。”


    鄭主任冷哼一聲:“是嗎?你這樣的話,也不算舉報,連證據都不算。”


    張耀才有些不甘心,之前紀藍回城的名額就被傅小青給“搶”走了,這次他可不想再錯過了。


    “是蔣健,我想起來了,是蔣健和他那幾個宿舍的人一起商量的。”


    蔣健一聽,立馬橫眉對眼的:“張耀才,你在這裏亂咬什麽,你別為了一個回城的名額,就在這裏胡亂攀咬,我什麽時候說過了?”


    和蔣健關係好的知青叫趙大生,他也幫著蔣健說話。


    “我們昨晚明明很早就睡了,況且我們房間和你的房價隔著一個牛棚,你是怎麽聽到我們說話的?”


    張耀才頓了一下,才說道:“我隻是從牛棚那邊路過,恰好聽到了而已,你們說要給紀藍一個教訓,誰讓她弄沒了你的返城名額,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鄭主任看著蔣健,問道:“是這樣嗎?蔣健,前兩天的事情你不知道反省,還去怪人家?你自己走外門邪路,你怪得了誰?”


    蔣健當然不肯承認了,他現在都挑大糞了,要是承認了,那不是得挑一輩子的大糞了。


    “我沒有啊,不能光是憑著張耀才的一張嘴就給我判罪了,他張耀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記得他之前可是追過紀藍的,誰知道他會不會因愛生恨,去幹了這件壞事啊?”


    大家又將目光放在了張耀才的身上。


    “是啊,之前張耀才追紀藍可是高調的很呢,後來紀藍和羊倌結婚了,張耀才也憤憤不平的,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麽報複心理啊。”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這倆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也別烏鴉笑話黑豬了。”


    張耀才沒想到蔣健把髒水潑到了自己的身上,他隻得指出證據來。


    “我可沒有撒謊啊,我要是想要報複的話,早幹嘛去了,非得等到現在啊?”


    紀藍對張耀才嗤之以鼻,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鳥。


    不過眼尖的她發現了蔣健的鞋子上帶了一些新泥,她冷笑一聲。


    “偷吃也不知道擦擦嘴,做了壞事也不把身上的證據給弄幹淨了,你這鞋子上都是泥,還是新泥,整個村子裏也就我家後麵的土地是新開墾出來的,你這泥就是我家的,你還不承認?”


    蔣健想把腳往後縮,然而他怎麽樣都沒辦法藏起來,心裏不禁暗暗後悔,怎麽沒注意到自己的鞋子呢,早知道換一雙了。


    和蔣健一樣,趙大生幾人的鞋子也帶著泥,很明顯就是他們幾個人一起幹的。


    鄭主任怒道:“蔣健,證據就在你身上,你還要抵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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