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尊重你的選擇。”陳獻大手一揮,示意她隨便填。


    “哦,那好吧,”小仙撓了撓頭,“明天學校舉辦成人禮,下午三點,記得準時到啊。”


    “知道了,放心吧,老爸不會忘的!”陳獻想了想,“成人禮,應該需要買禮物吧……”


    “哎呀,隨便買什麽都好,隻是走個形式。”小仙不以為然。


    “那可不行,我一定送你個意想不到的禮物,你信不信?”陳獻傲嬌地抱胸。


    “我不信,手表?書?手鏈?八音盒?水杯?運動鞋?”小仙猜了一連串。


    陳獻不住搖頭。


    “這就讓我有點好奇了。”小仙也傲嬌地抱胸。


    爺倆就像照鏡子一樣,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突然,小仙跳起來,揪著陳獻頭頂的幾根白頭發:“老爸,你怎麽都有白頭發了?你在我印象裏,可一直都是壯小夥啊?”


    “你爸我今年都41了,還不長白頭發,就變天山童姥了!”


    次日下午,陳獻推掉了當天的工作,全心全意做一件禮物——


    將牆壁上,小仙每年的生日照小心翼翼撕下來,做成了一個寫真集。


    生日照裏,他們和小狗坐在一排,小仙戴著生日王冠,麵前是巨大的蛋糕。


    就像變魔法一樣,小仙越來越大,他越來越老,小狗一直都是一派抑鬱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在寫真集上,貼滿了可愛的水果粘貼,又親自diy了一個白色和紫色相間的泡沫相框。


    終於將生日相冊做好後,他趕緊坐車開到了學校,跑進大禮堂時,找到了小仙的班級。


    “同學你好,我是小仙的爸爸,她現在在哪裏?”陳獻問向一個男生。


    “小仙在那個座位,她之前出去了,好像是上廁所去了。”男生指向不遠處一個座位。


    “好,謝謝你啊。”他坐在了小仙的座位旁邊。


    他來得有點晚,等了大概五分鍾後,成人禮的父母送孩子禮物環節快要開始了。


    他有些著急,想要出去尋找小仙。


    這時,小仙回來了,一眼就看到他,朝他跑過來。


    “爸,你要送我什麽禮物?”小仙揚起大大的笑臉。


    “下麵請各位家長與孩子交換禮物!”台前的學生主持道。


    “當當當當!”陳獻拿出背後的相框,“打開看看?”


    “好!”小仙笑得很燦爛,“哇,爸爸,你也太有少女心了吧!”


    她打開相冊,怔住了,然後一頁一頁地翻下去。


    “怎麽樣,沒想到吧……”


    “啪嗒……”


    “啪嗒……”


    小仙的眼淚掉在相冊上。


    陳獻有點手足無措:“怎麽了?禮物不喜歡嗎?”


    “爸爸,你個大傻瓜!”小仙緊緊抱住他,眼淚和鼻涕糊在他的衣服上,“爸爸,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你怎麽會不值得呢?小仙也是全天下最好的小仙。”他緩緩摸著她的頭頂。


    “這個,送給你,”小仙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綠色鑽石項鏈給他,“這個,是我用啤酒瓶子磨出來的鑽石。”


    他看到小仙的手有許多紅腫的劃痕:“為什麽要做這麽危險的事?手很疼吧?”


    “不疼,好看嗎?”


    他歎了口氣:“好看。”


    “我給你戴上。”小仙將項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離高考僅剩100天。


    為了備考,小仙變得越來越沉默,一門心思地學習。


    “小仙,不要累壞了,你考成什麽樣,都是老爸的驕傲。”他囑咐道。


    “放心吧,爸爸,我知道的。”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他將一盤切好的蘋果放到小仙的書桌上。


    “隻要是你送的,小仙都喜歡。”小仙頭也不抬,奮筆疾書。


    陳獻決定,送小仙一隻好用的鋼筆。


    他看向鬱鬱寡歡的小狗。


    生日這天,無疑是特殊的。


    他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定不能離開小仙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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