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眼前人,臉上似乎是被大火燎過一般,滿是紅腫燒傷,五官幾乎都融成一團,無法分辨清楚。


    花白的頭發,稀稀落落,無法覆蓋住大片燒傷的頭皮。


    但是,憑借她身上穿著的白色旗袍來看,應該是一位女性。


    她的手上,拿著一個老式錄音機,正放出婉轉動人的曲調,從手上布滿皺紋的皮膚來看,她應該年歲已高。


    林歲被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退後一步。


    但眼前這人,卻率先開了口,語氣帶了一絲俏皮,用年邁的聲音道:“小夥子,我的樣子很可怕嗎?”


    正是捕捉到這一絲充滿人情味兒的俏皮,林歲莫名其妙放鬆了心情:“您……您好,我對您家有些好奇,想要進去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呀,我又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老太婆,進來吧,我已經好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老太婆顫顫巍巍地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林歲猶豫了一下,進了門。


    進門後,可以看見一個廚房,右側,有一個衛生間;左側,有一個臥室。


    緊挨著衛生間,還有一個通向二樓的樓梯。


    而這些地方無一例外,都掛滿了燈籠。


    林歲被老太婆帶到了臥室。


    “請坐吧,小夥子。”


    林歲坐在陳舊的椅子上,老太婆慢騰騰地想要給他倒一杯茶。


    “不用了阿婆,我不喝茶。”林歲婉拒了老太婆的好意。


    林歲暗中觀察起了這間臥室。


    一方用來睡覺的炕頭,牆上掛著的紅燈籠,晃得他眼暈。


    牆上,還掛著很久以前女明星的照片,個個明媚動人。


    “怎麽樣,牆上的照片好看吧?老太婆我年輕的時候,可不比她們差哦。”老太婆慢悠悠道。


    “我當然相信了,阿婆一看就很有氣質。”林歲敷衍道。


    “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老太婆嘟囔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照片集來,“讓你見識一下,老太婆我年輕時候的風采。”


    林歲接過照片集,本沒有抱什麽希望,打開第一頁後,就被照片上女子的美貌震驚了,眼中狠狠劃過一絲驚豔。


    這……


    這是什麽樣的美貌!


    一個穿著白色旗袍的女子,身姿綽約,明眸皓齒,手上捧著一大簇紫色鳶尾,黑發如海藻一般盤在腦後。


    “這也……太美了吧……”


    “那當然。”


    林歲繼續往下翻,看到女子在不同地點的照片,翻到結尾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英俊的男子,穿著黑色中山裝,氣宇不凡。


    “哎哎,好了不要再翻了。”老太婆一把收回相冊。


    “阿婆,上麵那個男人是誰啊?”林歲趕緊借機提問。


    “一個負心漢罷了。”老太婆的聲音悶悶的。


    “那您為什麽要在屋子裏掛那麽多燈籠呢?”林歲仿佛看到一絲曙光。


    也許從這阿婆身上,真能問出點什麽!


    “因為燈籠的寓意好呀,每次我看到這麽多紅燈籠,我的心情也跟著變好。”


    “我每過一歲,我就掛一盞燈籠,也就是說,我掛了多少盞,我就是多少歲。”


    “原來是這樣……”林歲懵懂地點頭,“阿婆,您的臉……是怎麽回事呢?天氣這麽冷,您為什麽又穿白色旗袍?為什麽又獨自生活在這裏?護城河外的‘忘川河’立牌,又是怎麽回事?”


    “你的問題,可是挺多啊。”老太婆似乎陷入一絲追憶。


    林歲有點不知所措,看著老太婆,希望她能為自己解答。


    “我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但是我得給你設置一個小謎題。”


    “什麽謎題?”


    “我今年多少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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