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的小聲議論,交錯響起。


    小鳥遊一聲不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間,腳趾蹭著地麵。


    “同學們好,大家應該已經學會遊泳了吧?”


    “那麽這節課,就給大家,練習自由泳的時間!”


    體育老師爽朗道。


    “小鳥遊,我們一起去遊泳吧?”


    夏目櫻子臉上的酒窩,甜美如巧克力蜜汁。


    陳獻看著小鳥遊,被夏目櫻子拽著,走向遊泳池,思考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此時,他心中出現一個疑問。


    夏目櫻子......


    是故意的嗎?


    她明明知道,小鳥遊唱歌比不上她,所以昨天上台唱歌時,故意上台的時候,唱了同一首歌......


    今天似乎也是,明明知道小鳥遊身材比不上自己,還故意走過來,和她靠在一起......


    但是,看她的表情,又覺得她很真誠。


    難道是他多想了?


    但是,小鳥遊似乎心情很快就轉換了過來。


    “小悠!你也過來遊泳啦!”


    小鳥遊揚起明媚的笑臉,對陳獻揮手道。


    “哦......”


    陳獻走過去,小鳥遊雙手拍在水麵上,水花濺在他的身上。


    “嘿嘿,小悠成落水狗了哦~?”


    小鳥遊用跑調的歌聲哼唱道。


    陳獻:“......”


    他剛才竟然還想著幫她一下,真是多想了。


    這麽沒心沒肺的,根本不需要他好吧。


    “看我來給你展示一下,什麽叫做花式蝶泳!”


    小鳥遊一個紮猛子,紮到了水麵中!


    緊接著,她甩動起四肢,圍著陳獻開始遊動起來!


    “呼嚕嚕......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


    小鳥遊像噴泉一樣,口中噴出一股水流,眉眼中滿是驕傲之色。


    陳獻無語凝噎:“你莫非就是狗刨式遊泳的宗師?”


    小鳥遊瞪大雙眼,氣憤的看著他,口中繼續噴出一股水流,直接噴到了陳獻臉上。


    陳獻:“......”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看到小鳥遊吐著舌頭,繼續用那狗刨式的姿勢,遊遠了。


    心情就是很無語。


    陳獻看向四周。


    不少同學都在玩水,嬉戲打鬧。


    更是有人像沙灘度假一樣,在泳池邊支起了一頂陽傘,擋住了上方的陽光——


    這個遊泳館是露天的,采光很好,棚頂的陽光,自然的傾瀉下來,帶來熱烈的暖意。


    他們戴著墨鏡,躺在沙灘椅上,口中叼著冰涼的薄荷橙汁,一派安逸。


    似乎......


    沒有什麽異常......


    莫非,這次的劇本,真的是一次福利嗎?


    陳獻頭腦紛亂,將自己的腦袋,浸到了泳池中,想要洗刷臉上殘留的唾液。


    他睜開雙眼,眉頭一蹙。


    “那是什麽?”


    隻見泳池底下,有一卷磁帶,黑色的膠卷,像腸子一樣,被拉出來,將它層層卷住。


    錄像帶?


    裏麵肯定有重要的東西!


    陳獻精神一振,立刻潛泳下去,向著水池底部遊去!


    泳池隻有三米深,所以他很快就見底了,拿到了那卷錄像帶。


    他抬頭看了下,頭頂是同學們綽約的身影,還有藍色的波紋。


    陳獻拿著那卷磁帶,遊出了泳池。


    “藤原,這是......?”


    雪村君錯愕的看著他手中,那團水淋淋的黑團。


    “泳池底下找到的磁帶,”陳獻簡單回道,“用不用找他們兩個?”


    陳獻指的是綠川君和清水君。


    “算了吧,他們兩個好像在忙。”雪村君沉默了一會道。


    陳獻看過去,看到綠川君正和夏目櫻子戲水,玩的不亦樂乎。


    清水君正抱著水野葵,像正在抱對的青蛙一樣,看上去在享受少女的身體。


    “雜物間應該有錄音機,我們過去看看吧。”


    陳獻躲避著眾人的視線,和雪村君走進了遊泳館裏的雜物間。


    “哢嗒。”


    雪村君摸到了開關,一片黑暗的雜物間,頭頂立刻亮起了一片蒼白的光芒。


    陳獻扒拉著紙殼箱裏的雜物,裏麵有落灰的粉筆,壞掉的手電筒,還有泄氣的救生圈,喝光的飲料瓶之類的。


    “啊,找到了。”


    陳獻找到了錄音機,將它提了出來。


    另一邊,雪村君也找到了一杆鉛筆,將那卷磁帶,給慢慢卷了回來。


    “雖然卷了回來,但不知道內容有沒有損壞。”雪村君小心翼翼的做完後,呼出一口氣。


    陳獻接過磁帶,放進了錄音機中,“哢嗒”一聲摁下了播放鍵。


    “......咯吱咯吱......”


    裏麵傳出一片雜音,像是煤炭摩擦地麵的聲音。


    兩人側著耳朵,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


    大概過了一分鍾後。


    “考官們好,我是來自福綱縣柳原高中高三a班的冬月雪衣。”


    一道清冷如霜的聲音,從錄音機中傳出來。


    “考生你好,歡迎你來到東京大學的麵試。”


    “下麵由我進行出題。”


    “灰色小鼠群體中,出現幾隻棕色個體,如何鑒定它是否為可遺傳變異?”


    聽起來,應該是冬月雪衣在東京大學的麵試錄音。


    “可以使那些變異的棕色小鼠個體,與灰色小鼠進行雜交,如果後代的性狀為......”


    冬月雪衣有條不紊的解釋道,條理清晰。


    幾道題回答下來,冬月雪衣的回答,都堪稱完美。


    原本不苟言笑的考官們,都對冬月雪衣笑著稱讚起來。


    “冬月同學,你的回答,已經可以作為標準答案了。”


    “你經常了解最近國際上的生物資訊嗎?”


    “是的,我經常購買專業的生物科學雜誌。”


    “那麽,我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就可以愉快的結束這次麵試了。”


    考官的聲音,帶著尋找到了好苗子的喜悅。


    “你認為,生物學是什麽?”


    “我認為,生物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我們應該好好的利用這門學科,來進行*#^&......”


    錄音機裏,傳來刺耳的雜音。


    這段雜音,足足持續了半分鍾,才恢複了正常。


    但是,冬月雪衣已經回答完了。


    之後,是考官們久久的沉默。


    “考生冬月雪衣,我們不會錄取你。”


    “希望你回去後,能夠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錯誤。”


    “我們認為,你不適合生物學。”


    一道嚴肅的聲音,從錄音機中響起。


    但是,冬月雪衣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回了一句很官方的話。


    “謝謝各位考官,我會繼續努力的。”


    為什麽?


    聽完這卷錄音後,陳獻滿腦子都是疑問。


    明明東大都要錄取冬月雪衣了。


    在最後的問題中,她究竟回答了什麽?


    生物學是什麽,這種寬泛的問題,應該很好回答才對啊?


    “冬月雪衣......應該回答了什麽禁忌的東西,對吧?”


    陳獻想來想去,隻能想到這個解釋。


    “禁忌......那是什麽?”


    雪村君眉頭蹙緊,感覺腦子一團亂麻。


    “嘎吱——”


    “你們在做什麽?”


    雜物間的門被打開,一道青色泳衣的身影,逆光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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