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羽手上拿著白色粉筆,轉過身來,側對著小鳥遊,笑著說道。


    “......哎?跪下來?”


    小鳥遊正將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到書包裏,聽到這話,茫然的抬起頭,不敢相信,這是黑木羽說出來的。


    而同學們聽到黑木羽的話,也沒什麽太多的反應。


    好像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隻有包括陳獻在內的四位扮演者,蹙眉奇怪的看向黑木羽。


    “對啊,跪下來,”黑木羽的話,像是叫同學回答問題一樣自然,“我看到你吃的三明治了,把它拿出來吃吧。”


    “一邊跪在地上,一邊吃。”


    小鳥遊咬著唇,似乎是要哭了,她不明白,黑木羽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指令。


    但是,她張了張口,想要問出什麽,卻最終還是沒能質問出聲。


    小鳥遊紅著眼圈,拿出剛放進書包中的三明治,咬在了口中,走到過道上,緩緩跪在了地上。


    “啊,不好意思小鳥遊。”黑木羽發出了歉意的聲音。


    小鳥遊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前方的黑木羽。


    似乎在說,是要讓她回到座位上嗎?


    “剛才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我的意思是,像豬一樣跪在地上,請用你的兩個前肢,都支撐在地上好嗎?”


    黑木羽用柔和的聲音說道,好像說的是很平常的話似的。


    同學們還是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用很平常的眼神,一齊看著跪在地上的小鳥遊。


    小鳥遊渾身顫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黑木羽。


    她心裏似乎在激烈鬥爭著,但是最後,還是選擇聽黑木羽的話,慢慢將兩個胳膊的前臂,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跪趴下來。


    她嘴上一鬆,半個三明治掉在地上,滾上了塵土。


    “三明治掉下來了,我曾教過大家,食物是不能浪費的。”


    “所以,小鳥遊,吃幹淨吧。”


    黑木羽從始至終的聲音,都如夏風般柔和,可是說的內容,卻讓人尾椎骨發涼。


    小鳥遊低頭沉默許久,終於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去拿起三明治。


    “豬是不能用手的哦。”


    黑木羽像是在糾錯一樣,打斷她的行為道。


    又是良久過去。


    一滴一滴的眼淚,滴落在地麵上。


    小鳥遊還是緩緩低下頭去,吃起地麵上髒了的三明治來。


    “嚓嚓嚓......”


    教室裏,響起咀嚼三明治的聲音。


    陳獻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出麵阻止?


    黑木羽到底想做什麽!?


    她為什麽讓小鳥遊,模仿豬的行為?


    為什麽要在大庭廣眾下,侮辱小鳥遊!?


    “小鳥遊,豬吃東西的話,是應該發出豬叫聲的啊。”


    黑木羽用為難的語氣道,似乎對小鳥遊的反應,不是很滿意。


    小鳥遊停了幾秒鍾,艱難的發出了兩聲“哼哧......哼哧......”的聲音。


    “小鳥遊,謝謝你為集體做出的貢獻?”


    “因為接下來,我要講的知識點,難度是比較大的。”


    “所以,需要大家的心情,保持輕鬆愉悅才行!”


    “為了能讓大家的心情,保持開心。”


    “小鳥遊,請你一邊發出豬叫,圍著這裏爬上一圈,務必要每個過道,都爬到哦?”


    黑木羽笑道,似乎跟以前並沒有什麽不同。


    小鳥遊一邊無聲掉著眼淚,一邊學著豬叫,開始爬起來。


    有人笑著,朝小鳥遊的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似乎踢得真的是豬屁股一樣。


    小鳥遊痛苦的低喊了一聲,額角冒出了冷汗。


    “小鳥遊,不要忘記,你是豬,應該發出豬叫。”


    黑木羽語氣有些失望,似乎是因為她已經糾錯兩遍了。


    “哼哧......哼哧......”


    小鳥遊好像是不想讓黑木羽失望似的,開始照做起來,豬叫了兩聲。


    越來越多的人,像是看到一頭真正的豬似的,在小鳥遊的身上踢踹起來。


    小鳥遊想要痛呼出聲,可是想到黑木羽的話,她又發出豬的慘叫聲來。


    “哼哧......!!!哼哧......!!!!”


    不少人拿出黑色中性筆,還有洗不掉的馬克筆,在小鳥遊的白色襯衫的製服上,她的胳膊、腿上、脖子、臉上,寫下侮辱的話。


    “豬”、“智商低下”、“難聽的烏鴉”、“一無是處的廢柴”、“智障”、“沒有歐派的東西”、“應該被烙鐵燙壞嗓子”、“大腦發育不完全”、“生長障礙”、“發育殘缺”、“今天怎麽不去死”、“什麽時候上吊”、“豬最大的用處是豬肉”、“豬精”、“死吧,就今天”......


    無數詛咒和辱罵,像烙印一樣,在小鳥遊身上寫下。


    甚至她的整張臉,都被黑色筆油的汙漬寫髒。


    她的臉上,還有用紅筆,畫上的“下等豬肉”的印章圖案。


    日本的豬肉品質,分為四種,分別是“極上”、“上等”、“中等”、“下等”。


    也就是說,他們把小鳥遊,當成了最差等級的豬肉。


    陳獻臉色陰沉,心裏籠罩上了一層如山的陰影。


    終於,小鳥遊爬完了所有過道。


    黑木羽滿意的點點頭。


    “小鳥遊,你做得很棒!”


    聽到黑木羽的誇獎,小鳥遊露出虛弱的笑容,艱難的站起身,顫抖著瑟縮著肩膀,走回自己的座位上,緊緊抱住自己,趴在了桌子上,肩膀抖動著,似乎在哭泣。


    “看來,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那我們繼續講這個知識點......”


    黑木羽還沒說完,一道甜美的聲音響起。


    “我也想向大家做出貢獻!”


    隻見是夏目櫻子,高高舉起了手來。


    “當然可以了?”


    黑木羽笑著應允道。


    “茲拉——!”


    夏目櫻子打開書包拉鏈,拿出一個冰冷的鐵製品——


    是一個鐵環,上麵掛著兩個大大的、粗鈍的鐵鉤子。


    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然後,她將那個鐵環,戴到了腦袋上,接著將兩個鐵鉤子,分別鉤住自己的兩個鼻孔。


    她的兩個鼻孔,立刻被高高吊了起來,鼻梁上皺著,像是豬鼻子那樣。


    光是看著,就覺得鼻子痛苦,非常難受。


    但是,夏目櫻子卻笑著,維持著這副樣子,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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