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唐哥的團隊,就在光韶市拍攝素材,你去找他?”蘇清河一語道破,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餘淑君挑眉,笑著說:“妹妹,姐姐這是去跟大明星談合作,不是談戀愛。”


    餘老冷哼一聲,“找男人要擦亮眼睛,別什麽阿貓阿狗都往家裏領。”


    三人都想起,那個帶回來的渣男。


    “唐景謙,大明星,風評還可以。”蘇清河解釋了一句,就見餘老身後的管家拿小本本記下這個名字。


    “這名字,有點熟悉。”餘老琢磨著,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你跟他說幹嘛,八字還沒一撇呢。”餘淑君掃了眼蘇清河,接著去拿西瓜。


    蘇清河閉嘴,說起光韶市來,“光韶市有個代號七號林的地方,別去,很危險。其他地方還好,風景都不錯。”


    “七號林?”餘淑君抬起頭,眼珠子轉了轉,“最近社交媒體上有博主在推這個地方,說林間霧蒙蒙的拍攝很出片,視頻瀏覽量都不低。”


    “什麽霧蒙蒙,那到晚上就全是瘴氣。”蘇清河表情嚴肅,再次重申,“君姐,聽我的,別去。”


    餘淑君選擇相信蘇清河,點頭答應,“好,我也會提醒他們團隊。”


    “你慢慢吃。”蘇清河擦嘴,淡定起身,“餘老,我出門了。”


    “讓司機送你過去。”餘老笑眯眯的送蘇清河到門口,“收著點,別像那天那麽犀利,罵哭人家小孩,家長要找你的。”


    “知道了。”蘇清河上車。


    餘老站在門口,瞳孔微縮,對管家吩咐,“去查查唐景謙是誰。”


    蘇清河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梨州鋼琴協會。


    考級樓外麵還有零星幾個家庭在入場,蘇清河直接繞到員工通道到後台評委休息室。


    蘇清河提前十分鍾到達,評委就剩下副會長還沒到。休息室內的評委,餘老都帶蘇清河見過。


    蘇清河禮貌地與其他評委打招呼,而後坐在角落裏。


    每個評委手上都有一份考級人員的資料,蘇清河隨手翻了翻,卻在裏麵見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


    一個是沈樂檸,另一個是蘇珍。


    蘇清河勾唇冷笑,世界真小。放下資料冊,蘇清河開始玩手機,對她們倆的事不感興趣。


    敲門聲響起,是工作人員,“老師們,請到後台準備,即將入場。”


    蘇清河將手機靜音,跟著大部隊往外走。


    評委的位置是固定的,蘇清河入座右邊第二位,右手就是副會長。


    主持人還在熱場,副會長微微側身跟蘇清河說,“清河啊,評分手冊都看過了吧,就按照那個來,點評溫和一點。”


    蘇清河懶懶抬眸,應了聲。


    新生暑期考級正式開始。


    介紹評委,觀眾區的家長們第一次見到蘇清河,餘老的關門弟子,鋼琴十級。


    蘇清河清冷地點頭示意後,坐回位置上。


    觀眾區有些竊竊私語,紛紛猜測,那個注意裏的變態嚴格老師,就是初亮相的蘇清河。


    第一位選手上場,正是蘇清河熟悉的沈樂檸。


    一個混娛樂圈的來參加鋼琴協會的新生考級,大半是來給簡曆鍍金的。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沈樂檸穿著粉色亮片長裙出場,朝評委和觀眾鞠躬,起身後看見坐在評委區的蘇清河,身形愣了愣。


    深呼一口氣,沈樂檸保持微笑,坐在鋼琴前彈奏自己準備的曲子。


    悠揚的琴聲響起,現場歸為平靜。


    蘇清河目光清冷,凝視著沈樂檸的動作,不是速成的,也就是說她早就開始練鋼琴了,隻是瞞著沈老太。


    頂著蘇清河的視線,沈樂檸後背冒出冷汗,完成最後一段後才舒口氣。


    現場響起掌聲。


    沈樂檸重新站回台上,等待評委點評。


    蘇清河微微斂眉,沈樂檸的舞台表現力是在線的,進協會不是什麽難度。但在蘇清河眼中,沈樂檸也沒有占到什麽天賦。


    果然,如蘇清河所想,前幾位評委都給了較高的評價,基本穩定在六級的水平。


    沈樂檸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聲音甜美,對每一位評委都真誠道謝。


    直到蘇清河拿起話筒,沈樂檸的笑容有些龜裂,隻能盡量維持。


    “你的演奏,都在表現你自己的外表,根本沒有理解到音樂的內涵。”蘇清河開口,嚴詞厲色,“沒有感情的音樂,就跟機器有什麽區別。”


    “對不起,我……”沈樂檸哽咽,發揮了一秒紅眼眶的秘法,“我會多加練習。”


    蘇清河根本不吃這一套,從更專業的角度,點評了沈樂檸在彈奏中出現的問題,最後才在眾評委的視線中,鼓勵了一句。


    “好好練,祝你成功。”


    現場一片寂靜,沈樂檸站在台上,眼眸中閃爍著淚光,如同受傷的小鹿,惹人憐惜。


    拿起話筒的副會長,趕緊補救,挑了沈樂檸幾個優點進行誇讚。結束後,不自覺地抹了把虛汗。


    “清河,溫和,溫和一點。”副會長無奈,再次小聲提醒蘇清河。


    “好,我盡量。”這次,蘇清河認真回答了。


    沈樂檸轉身回後台,眼中露出凶光,心裏對蘇清河罵上一百遍。


    觀眾區,孟令琪也恨得牙癢癢。


    “你不是說沈舒不讓她學鋼琴嗎?”孟令琪瞪著身旁的沈明,為自己女兒打抱不平。


    沈明也正納悶呢,“我也不知道。蘇清河都靠我媽養著,哪有錢去學什麽鋼琴。”


    “那老太婆說不定還藏著一筆錢呢,回去再翻一遍她的東西。”孟令琪扭曲的臉,盡顯尖酸刻薄。


    沈老太死後,被發現的那筆錢,就讓沈明一家人都過上富裕的生活。如果還有,那不是更美哉。


    正想著,下一位彈奏的曲子打斷了孟令琪的思路。


    似乎有所感應,蘇清河冰冷的視線穿透人群,落在孟令琪身上。


    孟令琪不禁打個寒顫。


    觀眾區還有一個人,看著蘇清河的目光陰冷。


    後麵幾個人,蘇清河都是幾句話帶過,如副會長所言,溫和了不少。


    排在後麵的家長們都鬆了一口氣。


    但蘇清河的給分,始終不高,壓著評委們的均值打分。


    每次都很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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