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來到門口,容素都還聽到起碼有兩個人在沈裴清的房間裏邊的。


    可當他把門打開之後,除了他外,卻沒看見有人。


    正狐疑在裏麵看了看,沈裴清便走近幾步,他似乎還有些開心的感覺,正望著她。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這麽一副興高采烈的表情,倒是讓容素有點適應不了。


    她移開了視線,實在受不住他那過於炙熱的目光,提了提手中的藥箱子。


    “我來給你把脈,看看經脈修複狀態的。”


    沈裴清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箱子,連忙伸手給她將箱子拿到了桌上,而後彎了彎眼睛,看向她。


    “你終於,在乎我,在乎給我看經脈了嗎?”


    怎麽聽這話都有點奇怪,不過容素又不是真的隻是為了給他看脈,當然她自從那日和他發生了爭吵之後,的確沒有再給他看過脈像。


    起碼這也是她的一個任務,她還需要盡一下心,不能過於因為某些事情而鬧性子,壞了事。


    她擺正了臉色,正經對他說:“坐下來。”


    沈裴清立馬坐了下來,然後挺直了上半身,很乖巧似的就將手放在桌上,自覺撈起衣袖,隨後認真看著她。


    見他如此配合,容素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也坐了下來,然後伸出雙指放在他脈搏之上。


    半晌,容素覺得現在他的經脈的確在一步步恢複,最大的損傷其實也因為雪七草而有所好轉。


    百苦參也不過是起到加速他恢複的功效。


    從藥箱拿出了紙筆,在上麵寫了一個藥方。


    “這個方子你給石頭,讓他給你抓,之後吃半個月左右。”


    聽了這話,沈裴清本不想問,不過想起了他現在應該隻需要百苦參就能完全好,怎麽還要吃其他藥。


    “不是隻要找到百苦參就夠了?”


    容素斜視了一眼他,同時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放進藥箱子,緩聲說:“再合理調理一下,你最近似乎有點幹火盛。這是給你治理幹火的。”


    話剛落音,沈裴清就好像被什麽嗆到了,攏著拳頭放在唇邊不斷咳嗽。


    見他咳得那麽厲害,容素蹙眉:“不對,我剛才把脈看過了,你應該沒有喉疾方麵的隱患才對。”


    說著就要伸出手要去抓他的手再給他把脈。


    見她又要來拉他的手,沈裴清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條件性地躲開了,然後眼神閃躲。


    “就是不小心吞咽時,被嗆到。”


    狐疑看了看他,他有點不自然地躲著她的目光,容素略有點無語,不過他自己說沒事那就沒事,反正她的確沒發現什麽大問題。


    收好了東西,容素覺得差不多可以說明這次的具體來意,正色道:“我知道你昨晚派石頭去打探晉安王的消息了。”


    這話題突然轉到了晉安王身上,沈裴清微愣一下,而後表情明顯冷淡了點。


    見他不語,容素繼續說:“我知道你是想要在東洲地區發展勢力。我也知道如今中都,你發展的部分勢力似乎受到了沈楓宇的絞殺。”


    沈裴清對於容素會知道這些並不感到奇怪,畢竟她有阿庫這等探子高手在,想要打探任何消息都不在話下。


    他就沉默了下,微微歎了口氣:“所以你也想拉攏晉安王。”


    見沈裴清一點就通,果然和聰明人對話就是舒服。


    “沒錯,我就是來找你合作的。”容素認真地點頭,且立馬提出了想法。


    但沈裴清卻用一種幽深不被看透的眼神看著她,他上身輕輕向她傾斜,略微靠近她,又是這種讓她把握不住的感覺,她蹙眉想要往後。


    沈裴清似乎發現了她的反應,見她起身後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將她逼到了角落。


    此時,容素見身後退無可退,她直視著沈裴清,伸出雙手要將他推開一點,卻猛地被他抓住了手。


    “合作可以,不過我不想再叫你容素了。”


    什麽意思?這突然的話題一變,搞得她都沒來得及跟上他的思維。


    他低下頭,深邃如墨的眸子緊緊抓住她的目光,聲色低沉:“我想叫你,小素,可以嗎?”


    容素恍惚了下,捉摸不透這男人此刻為何執著於一個名字,她皺起眉頭。


    “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所以是答應合作了是吧。”


    沒想到她竟然這樣爽快,他那有些忐忑的心倒是沒那麽緊張,糾結了下,他又略帶著像請求的語氣詢問:


    “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直呼我的名字。我想要你可以叫我阿清。這樣也可以嗎?”


    直呼他的名字怎麽了?不是一直都這麽叫的嗎?


    容素看著他,已經搞不懂他究竟想怎樣,不過她並不是計較這個的人,一個稱呼而已。


    隻不過,她凝視著他問:“你很在意被我直呼大名?”


    其實倒沒有,沈裴清心裏麵這麽想著,隻是古雲都叫她叫得如此親近,而他想要比古雲更親近一些她而已。


    這種私心,他暫時還不能表露在她麵前,隻能選擇性地換了個說法:“我可是前任北洲太子。”


    聽了他這話,容素明白了,他這是身份高貴的那種自我感覺在驅使他。


    了然之後,容素也就沒有疑惑,畢竟以前萬千寵愛於一身,如今落魄了,還是要點架子和麵子。


    “行了。廢話不多說,我們談一下怎樣救晉安王吧。”


    “還有,你能推開一點了嗎?”她看了看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過於近了,不由皺眉提醒。


    因為知道她同意了他的提議,沈裴清心裏像是塗了上好的蜜汁一樣甜甜的,開心地一時間忘了自己的姿態。


    一聽連忙鬆開,然後後退,和她保持了適中的距離。


    “晉安王被扣押入獄,歸根結底是因為布防圖。”沈裴清開始表示嚴肅,認真分析。


    容素認同他的說法,便點頭,然後追問:“這個我知道,所以我們要去找布防圖?可是那個盈兒蹤跡神秘,甚至有點詭異。”


    這個問題沈裴清早在知道晉安王被扣押下來後,就派人去查了。


    那冒充蓮心的盈兒女子,大家似乎在她離開之後,都隻記得她的名字,卻是任誰都無法記得她的樣子。


    就這一點來說,此人危險且很有古怪。


    “我已經派石頭去江湖人士中打聽了,看看是否有類似易容或者會用迷幻術又或者是懂得利用某種物體來達到操縱人的術士或能人異士。”


    聽到沈裴清已經派石頭去查探盈兒此人,容素也就沒有多問,沈裴清起碼是這個世界的大反派,她還是相信他的能力的。


    “剩下的,除了調查丟失的布防圖,你還有什麽計劃?我目前還是沒有頭緒,但是我在阿庫那得到了一個情報。”


    “什麽情報?”沈裴清眼神微微一凜。


    容素沒有隱瞞:“東都皇族在毒門買了一品鳩紅。一品鳩紅是我前些日子來新研製的毒藥,我將方子交給了阿庫處理製作和售賣。”


    “隻是沒想到一品鳩紅才短短一個月就已經有不少人在買,且買的人裏麵還有東都皇族。”


    沈裴清凝重著神情:“得想辦法弄清楚是什麽東都皇族人買了毒藥。這將會是我們接近東都皇帝的最好機會。”


    見沈裴清的想法和自己一樣,容素點頭說:“我已經讓阿庫盡全力去調查。那個買毒藥的人十分謹慎,似乎不是派直係身邊人來買的。”


    “我們毒門也有明文規定,賣出的毒藥是不能用來殘害三洲皇族人,且一經售出,購買人用來做什麽皆與毒門和百條門無關。”


    沈裴清看了眼她,明白她有自己的管理門派的規劃,但沒想到管理的井井有條,不免對她有所期待。


    “那若是有人破壞了門派規則呢?”沈裴清直接問了疑惑的問題。


    容素忽而勾起了一抹冷笑:“百條門和毒門不會再招待此人直係三代,且主要購買人會受到嚴重的懲罰,不在乎中毒一年還有一些其他懲戒。”


    “這些都是在他們和毒門合作之前,毒門就會放出來具體規則,一旦破壞,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這樣的她似乎還是以往不變的冷殘,可這一麵他以往或許還會有所討厭,可如今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甚至他感到慶幸,覺得她擁有這樣的性格反而是在保護她自己。


    在說完話後,容素朝沉默的沈裴清看了一下,卻見他一直緊緊盯著她看,那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類似慈愛的前輩對小輩做得很好的欣慰,或許還有一點對小孩子的寵溺。


    寵溺?


    沈裴清對她寵溺?


    好幾個問號從頭頂飄過去,容素立馬否認了這種想法,又看了眼他,他依舊不變的眼神,她瞬間轉開了視線。


    “好了,不說這個了。是何人購買了一品鳩紅,我會盡快讓阿庫查出來的。所以我們還有什麽辦法接近東洲皇帝?”


    沈裴清見她突然沒有直視自己的目光,頓覺有點疑惑,難道是自己太過於盯著她看,她這是害羞了嗎?


    一想到她是因為他而感到害羞,他嘴角就忍不住上揚了些。


    “最近是東洲皇就要舉辦五十歲壽宴,會宴請三洲一城,到時候三洲一城就會派人前來參宴。”


    沈裴清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共享給了容素。


    聽了這個情報,容素沉思起來,不禁發問:“所以你是打算通過壽宴潛入皇宮,然後再趁機麵見東洲皇?”


    看到沈裴清搖了搖頭,他似乎並不是這樣的打算。


    “那究竟是如何?你是怎麽打算的?別賣關子了。”容素有點著急,想要清楚沈裴清的具體想法,本來三洲的局勢就很混亂,她即便有上一世的記憶,還有閱讀器加持。


    但如今因為她做了不少支線任務,這些隻蝴蝶已經悄悄將所有事情都弄得不一樣,發生了變化。


    比如疫症,她在傳信給阿庫的時候,其實也讓他去調查這件事。


    疫症雖有蔓延,但好像一直都隻是控製在西北部的安城附近。


    暫時沒有往外擴散的跡象,這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上一世可是短短幾個月就傳遍了三大洲的。


    越是發散思維在思考,越是有種自己很難再利用前世記憶來把控局麵的感覺。


    沈裴清完全不知道短短幾秒鍾,容素就已經想了很多事情,他隻是看到她表示似乎變得有些凝重不安。


    這不禁令他擔憂起來,便也不再瞞著她,將他的一部分計劃告訴她。


    “東洲皇極其信神,總會在壽宴之上祭天問命。”


    祭天問命?


    她並沒有讓阿庫去調查這個,所以真不了解這個。


    看了看沈裴清,他這個前任北洲太子還是不能小覷的,畢竟做太子的時候肯定是接觸過不少朝政要務,對於當今局勢以及各洲皇帝應該也是有所了解。


    “你打算利用這個接近東洲皇?”容素已經猜到他的大概想法。


    見容素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不禁淺淺勾了一下嘴角,但很快就又恢複平淡的神情。


    “是的。屆時我將會去扮演天師的隨從,等祭天儀式一過,在東洲皇沐浴焚香的時候,我便有機會潛入,找機會見他。”


    聽完他的計劃,覺得可行,畢竟東洲皇認命的天師,肯定不會隻帶一個隨從,跟著眾多隨從掩人耳目地進去是個很好的辦法。


    “好。如果有需要我幫你的,你告訴我,既然我們目標一致,我也需要添點功勞。”容素直言不諱表示需要承晉安王的恩。


    沈裴清倒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反而她這種沒有掩飾的心思更讓他舒服。


    “那我這就給你一個任務。”


    有任務?


    一聽到有任務,容素倒是有點積極,表情都嚴肅了:“所以是什麽任務?”


    見她睜的眼睛圓圓的,竟像隻可愛的小兔子,呆萌得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掐她那綿柔細膩猶如桃花的臉頰。


    可到底還是克製住自己,怕會因為這個動作嚇到她,也怕像之前那樣,惹她生氣,現在好不容易等到她願意再次搭理他。


    “好好待在這裏,等我消息。”


    說完,他走之前,手抬起,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之後就快速離開了。


    容素剛反應過來,一轉頭,他人就不見了。


    然後消化完那一句話,她頓時大怒:“沈裴清!”


    這是被小看了嗎?


    混蛋!


    第二日,她在沒找到沈裴清的情況下,決定為了平息內心的不爽,瘋狂練習飛鏢。


    不過剛練習了一會兒,石頭就找她了,甚至還給了她一本東西。


    看到上麵寫著:水上漂。


    剛要問,石頭就已經回答了她的疑惑:“這是主子讓我給你帶的輕功繪本,容姑娘先去看看內容,主子說了,等這次事情解決了,他會親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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