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佛那的小餅,走在冰天雪地,但他的心還是炙熱的。


    可能有人會疑惑,像鐵道幫這種癩子團夥,也有真情在麽?答案是有。


    說起鐵道幫,也都是幾個被命運玩弄的幾個青年,他們為了在社會求生,不得已而為之。


    小餅是鐵道幫中年紀最小的,今年剛滿十八周歲,但是卻在鐵道幫跟著衛東九年。


    小餅的身世更慘,七歲的時候父母離婚,沒人要他,更沒人管他,八歲時他就開始流浪。


    流浪兩年,在即將餓死的時候,認識了十五歲的衛東,兩人相依為命,一直靠偷盜為生。


    從最初的兩人,到後來的鐵道幫團夥。雖然人數壯大,但有件事從來沒變過,那就是衛東,從來不讓小餅偷東西。


    衛東和小餅說過最多的一句話:


    “長大了別像我一樣,等哥有錢了,一定送你去上學!”


    小餅對於衛東的感情,不是社會依靠的大哥,而是已經把衛東當成了最親的人。


    曾經衛東偷來一個饅頭,在自己餓肚子兩天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將饅頭讓給了小餅。


    他們是社會的底層,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情感,盜賊也有盜賊的義氣。


    相比於為了利益而假惺惺的社會大哥,這群人的感情,似乎更加的純粹!


    但讓小餅沒想到的是,小佛這個犢子,金條他也要,事他卻不辦!也因為這件事,將小餅逼上了另一條不歸路。


    一夜悄然過去,深夜下了大雪,掩埋了萬物,給大地換了新衣。


    第二天早上,天色剛蒙蒙亮,我便醒來起床。


    不知道是昨晚睡的早,還是因為今天歌廳開業的激動,我特別的精神,絲毫沒有困意。


    我穿好衣服,站在歌廳門口,透過玻璃看到。


    在路燈微弱的燈光下,幾個上了年紀的環衛工人,正清掃著路麵的積雪,每個人頭上,都隱隱散發著白氣!


    看著他們,我心神一蕩。今日開始,我就如同路麵那樣,壓在我身上的積雪被掃開,暴露在所有人的麵前。


    幾個小時後,天色大亮,日出東方。


    歌廳開門,服務員和廚師也陸陸續續來上班。他們都家住附近,上班也方便。


    薑然也找好了房子,估計明天,我們三個就能搬過去。


    薑然搬了個音響,放在歌廳門口,放著音樂,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歌廳這個行業,上午沒什麽客人。廚師做了夥食飯,大夥吃完後,便開始將屋子衛生再次檢查一番。


    而我叫來了薑然,要到了趙老根食雜店的座機號,給他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找誰啊?”


    “我找老根叔!”我笑著說道。


    “行,等下啊!老根有人找!”


    我聽著電話裏,那個女的扯著大嗓門的叫喊,沒過幾秒,趙老根的動靜響起:


    “誰啊?”


    “我啊老根叔,夏天!”


    “夏……夏天!”


    “老根叔啊,我給你打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鐵道幫全都進去了!”


    我笑了笑繼續道:


    “你這麽大歲數,是不是就得躺進棺材板,才能消停啊?”


    “得!夏天,我真不和你整了,看在小然的麵子上,咱們事過去,行麽?”趙老根商量道。


    “趙老根,我這人沒耐心,不看小然的麵子,這會我就在你村子了!”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就立好遺囑吧!”


    我嗬斥完就掛了電話,趙老根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一晃一上午的時間過去,東北冬天的下午,太陽落山也比較早,三點多的時候,日落西垂,歌廳也開始上人。


    斷斷續續四夥人,大包開了三個,小包開了一個。


    而其中的一個大包,沒唱歌多久,就開始了點台業務。


    誌遠用店裏的座機,和阿明取得了聯係。沒過半個小時,就有一台麵包車,停在了歌廳後門。


    我和誌遠湊上前,麵包車主駕駛下來一個男子,看著我笑道:


    “天哥,明哥讓我來送送貨!”


    我點了點頭,隨後就見麵包車車門拉開,五六個濃妝豔抹的女子,下車時候凍的直哆嗦。


    “誌遠,帶她們進去吧!”


    我衝著誌遠說完,從兜裏拿出一包煙,塞給了開車男子。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謝了天哥!”


    “客氣啥,拿著抽吧,大冬天的!”


    我和男子抽著煙聊了幾句,才知道男子叫楊小龍,在阿明手下專門負責“送貨的!”


    “天哥,明哥讓我告訴你一聲,這些公關他那邊不要抽成了,但是走的時候,你得給她們拿路費!”小龍吐著煙霧說著。


    我點點頭,知道明哥照顧我,不賺我錢,當然更不能讓明哥出公關的路費。


    在這個年代,開出租車也是讓普通人羨慕的職業,畢竟人均月薪幾百塊的時代,出租車一天就能賺一二百。


    當然,這市裏的公關團隊,可養活了不少出租車師傅。


    像小龍的工作,隻管將公關送到場子,不負責接,公關完事後,自己打車走。


    抽完煙,小龍開車離去,我進了歌廳,誌遠告訴我,那幾個公關全部被客人留下了。


    我點頭叮囑道:


    “台費我們一分都不要,都給她們,讓她們陪好客人!酒水銷售的多,可以給她們獎金!”


    誌遠點點頭,這時候薑然跑過來說道:


    “天,就這麽一會,咱們所有包房都滿了,文哥的名聲果然厲害啊!”


    我皺眉道:


    “你們可多留神,咱們幹的行業不同,說不定到時候有喝多找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會預判,還是我的烏鴉嘴應驗,就在我說完的十幾分鍾,果然剛才叫公關的大包出事了!


    我和薑然聞訊向三零三趕了過去,一進門就見一個女公關,臉上都是啤酒,臉頰紅腫明顯被打。


    而屋內坐著四個大漢,其中一個正踩在桌子上,指著那縮在一旁的公關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裝什麽純潔,老子不給你錢麽!出來幹這個行業,你他媽裝啥貞潔烈女啊!”


    我抬手安撫道:


    “哥們,我是老板,咋的了?”


    男子轉頭看著我,十分裝逼道:


    “你是老板啊!你評評理,我給她錢,想讓和我去廁所整一下,她倒好,說自己隻喝酒不出台!”


    “裝啥純潔呢,今天我必須和她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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