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下午六點。


    李浩果然沒讓我失望,路子多,和薑然開車將酒水拉了回來。


    歌廳繼續營業,但又來了不速之客。


    幾台麵包車停在門口,趙斌這次帶了三十多個人,來了歌廳。


    我在前台看著烏央烏央的一幫人進來,皺眉嗬斥道:


    “趙斌,你來找事啊?”


    趙斌攤攤手道:


    “夏老板,你咋能這麽想我呢?”


    “我這不是帶著兄弟們,給你捧場來了!”


    “兄弟們,把包房都給我占滿了,一切消費我買單!”


    趙斌喊了一嗓子,身後的三十多人,齊刷刷的上樓。


    我看了看趙斌也沒說什麽,叫來兩個服務員給他們安排。


    過了一會,服務員小生走過來,表情古怪的說道:


    “天哥……趙斌他們那夥人占了四個包房!”


    “但是,就一個包房就點了一瓶啤酒……”


    聽到這話,我眉頭一皺,趙斌就會玩埋汰的。


    我的歌廳包房沒有最低消費,而是計時的,如果他們一個包房就點一瓶啤酒,在這坐一天,那我歌廳肯定賠錢!


    我心煩的想著對策,雖然趙斌玩的手段埋汰,但是不違法。


    我們要是用暴力方法,先動手,那就不占理了。


    這時,去買煙的李浩,從外麵回來,見我愁眉不展的,便問我出啥事了。


    我把趙斌的事,一五一十的和李浩都講了一遍。


    李浩聞言嗤鼻道:


    “這個趙斌,也就會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


    “咋整啊?”我沒主意的問道。


    李浩思索一番,眯著眼說道:


    “趙斌整這事,還真難弄!我們也隻能玩埋汰的了!”


    “拉電閘,把電關了!”


    我歎了口氣:


    “這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今天弄了,明天他們還得來!”


    “先把眼前的解決了,別耽誤今天營業,等會就到了上人高峰,包間騰不出來,那可就真賠錢了!”


    李浩笑了笑繼續道:


    “放心吧,趙斌的事,等打烊後,徹底解決!”


    我點了點頭,眼下也沒別的招。


    包房內,趙斌靠在沙發抽著煙。左手邊一個小弟輕聲問道:\u003d


    “斌哥,咱們就這麽幹坐著,夏天那個逼崽子不能報警吧?”


    “報警能咋的?咱們犯法了?”


    趙斌冷哼道:


    “我們坐幾個小時,就給他幾個小時的錢,就點一瓶啤酒!”


    “我們天天來,我就看他的歌廳,還能蹦躂幾天!”


    趙斌話音剛落,唰的一下,唱歌設備和屋裏的燈光同時關閉,屋內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臥槽,這咋還沒電了!”


    趙斌的某個小弟驚呼一聲。


    趙斌不屑一笑道:


    “這是夏天使活呢!他拿我們沒招,隻能拉電閘!”


    “行了,今天就到這,走吧兄弟們,明天繼續!”


    趙斌招呼一聲,一臉得意的帶著小弟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包房。


    趙斌來到前台,看著我戲謔道:


    “夏老板,你這個設備不行啊!開歌廳的怎麽不檢查好電路呢?”


    “我們多少錢?”


    我看著趙斌笑道:


    “四個包房,時間沒到一小時,也按照一小時算,酒算贈送的!你給五百吧?”


    “啥玩意?”


    趙斌大喊一聲:


    “四個包房不到一小時,你要我五百?你們不是二十塊一小時麽?”


    我淡淡道:


    “哦,受西伯利亞冷空氣影響,導致氣溫降低,環境不好,我們歌廳臨時更改了價格!”


    “如果斌哥沒錢給也行,隻要你說聲沒錢,我就給你免單!”


    趙斌拉著臉,從手包中拿出五百塊扔在吧台:


    “會嘮嗑不?我趙斌能差你這三瓜倆棗的?”


    我嗬嗬一樂:


    “不差錢,一個包房就點一瓶啤酒啊?”


    “斌哥,我要是跟你混,不得三天餓九頓啊?”


    趙斌咬咬牙,指著我說道:


    “別得意夏天,你歌廳一天不關,我就來一天,看咱們誰能玩過誰!”


    趙斌說完,帶著小弟離開。


    而我和李浩剛才也商量了,今晚直接硬來,和趙斌直接幹一次!


    另一頭,文萊歌廳。


    辦公室內,大禹,虎哥,和陳文三人坐在一起。


    陳文看著兩人正色道:


    “老二那邊給了消息,年後文景街那片要開槽子,競標已經拿下了,現在卡在拆遷上!”


    “去年棚戶區是大禹拆的,但這文景街可不好弄!”


    “趙紅旗家就是文景街的,李峰沒拿到項目,肯定要讓趙紅旗在拆遷這使絆子!”


    “你們兩個怎麽說?”


    陳文說完,目光掃著大禹和虎哥兩人。


    虎哥沉默沒開口,大禹則是先說道:


    “文哥,這事給我辦吧!去年拆過棚戶區,對釘子戶我有經驗!”


    陳文挑眉一笑:


    “做大哥的,得一碗水端平啊!”


    “這樣吧,我也不管了,你們兩個一起使勁,最後誰讓村民按了手印,算誰的!咱麽拆,是你們兩個的事!”


    “做做準備,攏攏人吧,年後初八就開幹!”


    大禹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轉頭看了眼虎哥。


    而虎哥啥都沒說,也沒表態,起身自顧自的離開!


    大禹見狀,也要起身。而陳文看著大禹問道:


    “大禹,皇冠賭場的事,二壯幹得咋樣了?馬上就到時間了!”


    “文哥放心!這幾天二壯為了讓皇冠營業,是東奔西跑!”


    “他準備和趙紅旗嘮嘮!”


    陳文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一笑:


    “大禹啊,伯樂常有,千裏馬可不多啊!”


    大禹一愣,也笑了笑:


    “文哥,是騾子是馬,溜溜不就知道了,畢竟老馬識途!”


    “行,你去忙吧!”陳文擺了擺手。


    走出辦公室的大禹,一臉的陰翳。他和陳文剛才的對話,都是互相點到為止。


    陳文的意思是,如果二壯不是千裏馬,那他不會再給機會了!


    而大禹的意思,是覺得二壯是匹老馬,老馬識途,再不濟也比我這剛來沒多久的強。


    大禹已經有了危機感,從歌廳,到拆遷,每次大禹都主動力爭。


    可陳文卻要不忽略,要不模棱兩可。明明拆遷的事,大虎都沒開口,可陳文卻非要大禹和虎哥賽馬!


    大禹走出文萊歌廳,抬頭看了看天空,心中對陳文越發的不滿,甚至開始了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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