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臻看了看李浩,也沒再勸說。


    我在大門口,伸著脖子看了看,見李浩他們悄悄話說的也差不多了。


    “過去吧傑哥!”


    潘傑點點頭,將後備箱的一箱子茅台,從車上搬進了院子。


    我湊到李浩旁邊撇嘴說著:


    “這大上午的就吃烤全羊,多膩啊?”


    李浩笑著:


    “沒事,我也好久沒吃了,咱們自己烤全羊,吃的是時間。”


    那個肌肉發達的劉橋看著我比劃了下拳頭,笑著:


    “哎,夏天,好歹你是天合的老大,能不能打,切磋切磋?”


    我搖搖頭:


    “我肯定打不過你,就你這體型都比我壯實不少。”


    “不能打,你是怎麽當混社會當老大,帶小弟的呢?”張兆臻戲謔一笑。


    我撇撇嘴:


    “誰說當老大,就得一定能打啊?”


    “我身體素質肯定跟你們幾位比不了,你們也不用拿話噎我,我能當老大,自然也有別人不及之處。”


    “就像浩哥,論打鬥肯定也不如你們,但他為啥之前是副組長,你們是組員呢?”


    “嗬嗬,你倒是牙尖嘴利的!”劉橋一臉鄙夷的說著。


    氣氛有些尷尬,我也清楚,李浩的這幾個組員,看不起我的身份,那也是必然的,不過也沒必要跟他們計較。


    很快,烤全羊架在了柴火上,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漸漸的傳出了肉香。


    我們這幾個人圍著柴火而坐,畢竟天氣冷,靠著柴火也能取取暖。


    潘傑拆開酒箱子,拿出茅台給幾人分發,人手一瓶。


    潘傑笑著:


    “來吧,都整一口,暖暖身子!”


    眾人舉起酒瓶喝了一口,張兆臻擦擦嘴角感歎著:


    “還得這玩意好喝啊,平時我們都沒機會喝茅台,也就跟著彭權參加飯局的時候能撈到。”


    潘傑聞言一笑:


    “這話說的這麽寒酸呢,哥幾個喜歡喝的話,留個地址,每個月給你們弄一箱,我們天合供得起。”


    我看了看潘傑沒接話,我知道潘傑的想法。


    李浩叫我們來,肯定就是介紹我們跟他們認識,以後說不定用得到,潘傑主動討好,也是為了這一點。


    但我對這幾個人不太感冒,要不是看著李浩的麵子,我都懶得跟他們坐下一起喝酒,畢竟話不投機半句多。


    烤全羊的外圈羊肉率先熟了,李浩拿著剔骨刀,一刀一刀的片著羊肉,分到我們的盤子裏。


    而這時劉橋的電話響起,劉橋走到一旁接聽電話後,再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凝重笑意全無。


    李浩見狀問道:


    “劉橋,你怎麽了?”


    劉橋歎了口氣:


    “沒啥,繼續喝酒吧!”


    劉橋沒說啥,自己拿起酒瓶,咕咚灌了一大口白酒。


    見李浩一臉疑惑,張兆臻開口解釋著:


    “劉橋他爸有病了,尿毒症,準備換腎。”


    “腎髒找到了合適的,但手術費和後續的醫療費差不少,還差二十萬左右。”


    “前期他爸住院,都是彭權給安排的,並且彭權自掏腰包拿了十萬,我們哥幾個也湊了五萬。”


    李浩皺了皺眉頭:


    “差二十萬啊,我這……”


    “二十萬我出了!”


    沒等李浩說完,我就搶先喊了一句,見七組的幾人詫異的看著我,我嗬嗬一笑:


    “錢我拿,但是算浩哥出的!”


    “浩哥,反正天合賬目都歸你和傑哥管,需要多少,你自己支取就行了。”


    李浩看著我笑著點頭,而劉橋抬頭看了看我,舉起酒瓶說著:


    “謝了夏天!”


    劉橋說完,和我碰杯,又喝了一大口,似乎男人間的認可就這麽簡單。


    我選擇幫忙,倒不是為了充當好人,或者跟他們拉近關係。


    而是聽到七組的其他人都湊了錢,我不可能讓浩哥下不來台。


    而另一邊,白家。


    白山坐在沙發上,雙手疊在一起按著膝蓋,看著眼前的助手一臉疑惑:


    “小南啊,你分析分析,夏天這麽做的目的是啥,我怎麽有點看不懂了呢。”


    “按理說,現在夏天應該對我意見很大,他居然送我一個煤礦。”


    助手思考一番說著:


    “白少,馬多福的煤礦有三座,我估摸著,除了送你之外,另一座肯定送給了彭權。”


    “夏天主動送煤礦,應該是為了堵住你和彭權的嘴,他不送,怕你們對煤礦惦記出手,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白山點點頭: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小看夏天了,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他就把馬多福的煤礦弄到手。”


    “但我有些擔心啊!”


    助手不解的問道:


    “白少,您為何擔心?”


    白山歎了口氣:


    “這個馬多福,雖然不是門頭溝持礦最多的,但馬多福這個人善於交際,他的煤礦,牽扯著眾多的仕途人員。”


    “我估計是李浩或者潘傑給夏天出的主意,他們的目標是為了仕途人員的名單,從而籠絡這些關係。”


    “別人不說,仕途人員裏,林君可是獨占大頭。”


    助手楞道:


    “白少,您擔心林君被夏天捏住把柄,從而反水?”


    白山一臉認真:


    “雖然這是咱們自己的猜測,但你敢保證沒有可能麽?”


    “林君這個人,現在有點危險了。”


    助手笑著:


    “白少,這有什麽煩憂的,您給執法口打個招呼,給林君停職不是很輕鬆。”


    白山鄙夷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林君職位不低,而且他親大哥大嫂,也是執法口的,師出無名,咋可能說拿下就拿下?”


    “這事先不著急,先多注意林君的態度吧,如果留意到他偏向夏天,再收拾他也來得及。”


    另一邊,煤礦。


    趙紅旗和衛東,已經占據了原本屬於馬多福的辦公室,並且帶了四個打手來。


    而煤礦易主的消息一出,果然跟我猜的一樣,僅僅上午幾個小時,煤礦就陸續開來了不少車,許多坐不住的仕途人員,都馬不停蹄的趕來,想了解具體情況。


    但趙紅旗按照我說的,讓四個打手攔在了辦公室門口,誰也不見。


    趙紅旗正在另一個本上,摘抄整理著經銷商的聯係方式,和合作情況。


    這時打手走進來說著:


    “紅旗哥,又有人來見你。”


    趙紅旗頭都沒抬:


    “不是說了麽?誰也不見。”


    “紅旗哥,來的人說叫林君,他說不見他,你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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