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傑搶下小餅的火器罵道:


    “你去崩了白山,就是把天合推進了火坑,我們這些人誰還能活?”


    “而且,白山把小天藏起來,就不怕我們找他,就算把白山抓回來,誰敢動他?”


    “小餅,我知道你著急,所有人都著急,更痛恨白山。”


    “但眼下根本不是找白山報仇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天在哪,把他救出來,小天隻要還在白山手裏,我們啥都不能動,明白麽?”


    潘傑話音剛落,這時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黃鹿鹿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潘傑見到黃鹿鹿一愣:


    “哎,你咋回來了?”


    黃鹿鹿困得不行,開口說著:


    “昨晚劉雙給我打電話,說天哥出事了,我就放棄張雄,連夜趕回來了,困死我了。”


    “現在啥情況了,天哥在哪?”


    潘傑歎了口氣:


    “還不知道位置,暫時還沒有任何線索,已經派人出去找了,我們隻能等。”


    黃鹿鹿撓頭說著:


    “這麽費勁幹啥啊,誰抓的天哥,我去把他抓回來逼問不就得了?”


    潘傑搖頭道:


    “不行,抓了,咱們就完了,這件事從長計議,小餅,你可別再意氣用事了。”


    另一邊,白山住處。


    此刻的白山,正在臥室內,翻箱倒櫃的找衣服,收拾著行李。


    一旁的助手不解的問道:


    “白少,您這是要去哪,出去旅遊麽?”


    白山搖搖頭笑著:


    “不,我暫時搬家,車在樓下等著了,我要搬到大院,我爺爺家住一段時間。”


    “李浩放跑了,留了個活口,我在這住著不安全,怕天合那群烏合之眾,不要命的找我,住我爺家最安全,順便陪陪他老人家。”


    助手不解的問道:


    “白少,你沒除掉夏天麽?”


    白山解釋著:


    “現在計劃有變,夏天被我藏起來了,他活著,我才能牽製天合,能把李浩和潘傑都給算計死。”


    “我走了,你好好看家,屋子吩咐下人勤快打掃,說不定我很快就搬回來。”


    助手正色道:


    “白少,您放心去吧,家裏我肯定看好。”


    白山點點頭,拎著行李箱和一個背包下了樓,上了前風擋帶有通行證的車專用車離開。


    而助手在窗戶目送白山離開後,立刻拿起手機,聯係了彭權。


    再接著說我,一個慘字都形容不了。


    在我吃過剩飯休息一會後,老沒看著我狀態好了些,根本不給我休息養傷的時間,強迫我跟著他幹活。


    養豬圈內臭氣熏天,我依然戴著手銬腳鐐,站在豬圈裏,雙手拿著鐵鍬,一鍬一鍬的往外清理著豬糞。


    我實在忍不住這個味道,站在一旁幹嘔著說著:


    “老沒,我沒勁了幹不動,身體虛弱的很,你讓我緩緩,等我好點了,再幹活唄?”


    老沒抱著雙臂,看著我冷哼道:


    “你是真廢物,這點活,你都做不來。”


    “你想休息隨便你,反正這裏麵一共四十個小豬圈,太陽下山之前,你要是清理不完,晚上你連剩飯都吃不到。”


    我聞言,放下鐵鍬,靠著豬圈的牆邊偷懶歇會,轉頭看著老沒勉強擠出笑容:


    “老沒,求求你了,給我根煙吧,抽根煙,沒準我就有勁了。”


    老沒看著我猶豫幾秒,最後極不情願掏出煙盒,拿出一根自己叼著點燃,抽了兩口後,才遞給了我。


    “沒看出來啊,你抽煙檔次不低啊,在這還抽華子呢。”我說完,吐著煙霧,一臉的滿足。


    而老沒看了看我,淡淡的說著:


    “我這華子和你們抽的不一樣,價格比你們買的低很多。”


    我貪婪的吞吐著煙霧,借著抽煙的空隙,和老沒開始閑扯:


    “老沒,你的臉咋回事?還有,為啥你叫累沒呢?”


    老沒聞言,自己也點了根煙,緩緩講述著:


    “八年前吧,我家裏房子著火了,很大的火,父母和我都在屋裏睡覺,等發現大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但那時,恰好白山他爺爺拉練部隊,從我們村子路過,發現我家著火了,等救火隊來已經來不及,就讓手下的兵立刻救援。”


    “家裏的一切,包括父母都燒沒了,就我幸運被救了出來,但也毀容了半張臉,而且住院時候的醫藥費,都是白山他爺爺可憐我,自掏腰包給我付的,一直到我恢複出院。”


    “我出院後,本想也去報名參軍,但因為麵部毀容,體檢過不去,白山他爺爺,就讓我來這,養些畜生,供他們食用,相當於給我找了個工作,一個月八百。”


    “我的命是白家救的,所以我要報答白家,這也是我為什麽對白山忠心。”


    “至於名字,就是因為啥都沒有了,我就讓所有人都叫我老沒。”


    我聽完,一直將煙抽到海綿部分,才不舍的扔掉,我感歎著:


    “你也是苦命人啊。你說,苦命人何苦為難苦命人呢?你高抬貴手,別禍害我了。”


    老沒冷笑一聲:


    “不可能,白山讓我折磨你的,我得服從他的命令。”


    “你加油吧,我出去了。記住我剛才說的,太陽下山幹不完,你可沒晚飯吃。”


    老沒說完就走出了養豬舍,而我歎口氣,繼續拿起鐵鍬,開始幹活,為了一口嗟來之食,隻能忍了。


    但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我又開始冒虛汗,體力不支,而且腳踝骨被腳銬弄得酸疼,隻能幹一會歇一會,連一個小豬圈都沒收拾完。


    我放眼看去幾十個豬圈,基本可以確定,別說太陽落山,以我的狀態,半夜能幹完都算快的。


    老沒進了生活的屋子,屋內的擺設也很簡單,一張火炕,一個使用天線的彩色電視和vcd,和一張放著泡酒桶的餐桌,以及電視櫃上的座機電話。


    而有趣的是,炕梢的位置,擺放著幾本封麵帶有露骨女性的雜誌。


    這時,座機電話叮鈴鈴響起,老沒接起電話問道:


    “哪位?”


    “是我,白山。夏天在你那怎麽樣了?”


    老沒言語輕佻的說著:


    “現在清理豬糞呢,他的情況,比我那頭毛驢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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