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間可以聽到各種鳥兒的鳴叫聲,卻並不嘈雜,反而顯得祥和寧靜。


    鼬正在新建的族地周邊巡邏——家族可以調遣的戰力極其有限,但是宇智波一族才剛剛安定下來。


    那一天,自稱宇智波斑的那個男人和父親達成協議,宇智波一族全族支撐那個月之眼計劃。


    但是……真的存在永恒的和平嗎?


    還有斑所說的,要將鏡夜從村子裏帶出來……這是正確的做法嗎?


    宇智波一族,最終還是要與木葉為敵嗎?


    “嘎——”


    鼬抬起頭,一隻烏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止水的通靈獸嗎?”


    ·


    ·


    這是——哪裏?


    鏡夜愕然抬頭,卻發現自己站在族地的拱門前。


    “動手吧。”一個暗部模樣的人對他說。


    鏡夜低頭,看見了自己握在手上的短刀。


    這是……


    “你是……啊!”


    “住手……你!”


    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鏡夜愕然抬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房間裏衝出,手中的短刀上沾著淋漓的鮮血,他的身後,屍體無聲倒下,鮮血濺開——


    鼬?!


    而就在這是,鼬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眼神……


    手中的短刀墜落在地上,鏡夜不可置信的後退,


    那個眼神……無法形容那是什麽樣的眼神……


    孤寂,冷漠,又決絕!


    而就在他愣神的瞬間,鼬又衝向了另一戶人家。


    瞬間,燈光閃滅,一潑鮮血濺在了窗戶上。


    這是……


    不——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鏡夜無法抑製身體的顫抖——


    他知道自己是在哪裏了


    13歲的鼬,接受了團藏的命令——以保護弟弟佐助為交換,屠戮全族!


    滅族之夜。


    不,怎麽可能。


    鼬……和他一樣,現在是12歲吧……


    而且,宇智波一族,不是叛離木葉了嗎?


    這又是在開什麽玩笑?!


    幻覺吧……一定是幻覺吧……


    ·


    “還不動手嗎?難道,你要違背團藏大人的命令嗎”


    那個根部出現在鏡夜身後,手中的苦無反射出一抹寒光——


    “那麽,就由我來將你清理掉吧。”


    苦無劃破了鏡夜的脖頸。


    而鏡夜這時才知道躲避——他揮刀抵擋,放倒了那個暗部。


    突然,周圍的空間扭曲,一個帶著虎紋麵具的男人出現在鏡夜麵前。


    帶土?


    鏡夜大失驚色。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喂——”鏡夜衝上去,揪住了帶土的衣領,“你……這是你的幻術吧?”


    他扯著帶土的雙手不住顫抖著,而且,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看著帶土時,眼神裏的濃濃的哀求之色。


    快承認啊,承認這隻是幻術,都是……都是假的!


    隻要,隻要他能夠承認——


    帶土低頭看著鏡夜,眼裏帶著些憐憫,他說,


    “還沉浸於我幻術的美好世界之中不願醒來嗎??你記憶中的隻是無限月讀的未來!而現在……才是真正的現實啊!”


    “宇智波鏡夜,該醒來了!”


    什麽?


    鏡夜鬆開了揪著帶土衣襟的手,踉蹌後退……


    我的所有記憶……都是因為中了幻術嗎?是無限月讀中的世界嗎?


    什麽時候?


    他是什麽時候中的幻術?


    鏡夜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隻有月之眼計劃,才能拯救這個腐朽的世界!


    而且你也看到了吧,無限月讀的力量,那個宇智波一族安然存在的世界,是多麽美妙啊。


    隻有無限月讀中的世界,才存在真正的和平——”


    不……


    鏡夜不相信,可是……,


    難道……他開啟萬花筒,宇智波和村子開戰,一族叛離……都是假的?!


    都是他臆想的……


    什麽時候?


    那麽這個幻術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記憶中的事情,都是按照他所期望的那個最好的結果發展……一切都是他所期望的……但是,都是假的嗎?


    而現在,他最不願意見到的,還是血淋淋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那件事——他最不願意發生的那件事……


    鼬,為了保護弟弟佐助,為了村子的大義,為了……村子的和平!


    向族人揮舞屠刀!


    那麽他呢?


    他又被置於何地?


    也要連同他……一起……


    不,我不相信!


    眼中突然出現一抹狠厲,鏡夜突然暴起,向帶土衝去。


    然而,苦無穿透了帶土的身體,鏡夜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感受痛苦吧”帶土意味深長的說,身形逐漸消失。


    ·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鏡夜茫然無措。


    不……他得去阻止鼬!


    不該是這樣的……怎麽會這樣的……


    鏡夜如同行屍走肉般走進族地。


    然而,他親眼所見——


    那地麵上,窗戶上,濺上的鮮血……


    燈光泯滅,寂靜的黑暗中,死亡無聲蔓延。


    這是……


    看到了熟悉的門楣,鏡夜走了進去,看見那個平時很臭屁的宇智波祥太倒在地上,眼眸瞪的極其大,卻已經失去了光彩。


    他記得,這家夥開眼的時候,跑到很多族人麵前炫耀,而他卻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時空錯亂,他仿佛可以聽見,那時的他氣鼓鼓的炫耀——


    “鼬可比你厲害多了”


    ……


    鮮血蔓延到他腳下,鏡夜蹲下身,合住宇智波祥太不甘的瞪大的雙眼。


    “對不起……”他終於崩潰的哭了出來。


    ·


    殺戮還在繼續,鏡夜一路追過去——


    然而,他看見的,卻是鼬向富嶽和美琴揮刀的一幕——


    鮮血濺到了鏡夜臉上——


    不……鼬,停下!


    不該是這樣的!怎麽會是這樣的。


    那一瞬,鏡夜簡直無法呼吸,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鏡夜崩潰了,幾乎站立不穩,他脫力般靠在身後的牆壁上,


    抬頭卻見鼬提著染血的刀走到他的麵前。


    “我愚蠢的弟弟啊——”


    短刀刺進身體,


    那麽疼。


    意識開始迷離,鏡夜努力抬起頭想去看鼬,卻隻對上了鼬那雙猩紅的眼眸。


    冰冷,決絕……


    為什麽……為什麽,鼬。


    鏡夜伸手握住鼬的手,連同捅進他身體的刀刃,那露出的半截刀尖一起握住。


    “為什麽……鼬!”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你……怎麽會下得去手……


    而現在,就連我……就連我,也成為了你維護和平的阻礙,必須要抹殺的存在嗎?


    鮮血湧出眼眶,鏡夜不知道自己哪來這麽大的力氣,竟生生將那把捅進自己身體的刀拔了出來。


    鼬抽身後退。


    粘稠的鮮血順著他手中短刀的刀身墜落,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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