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防禦力量的城市,菲爾德斬殺了數個敢反抗的領民後,直接占據了這裏,順手攻陷了防備空虛的城堡。


    當然,他沒法長久占據,這種違反帝國秩序和規則的吞並行為。一旦被其他貴族發現,自己就會被各大貴族聯合剿滅,沒有人能救得了自己。


    “大人,我們帶來了一些領民,還有不少人躲在家裏,不過我們人數太少,抓太多人難以看押。”


    紐特等人看菲爾德的眼神,已經和看神明沒什麽區別。


    憑借遠弱於敵人的軍力,直接全殲風遊領軍隊,還攻下了城市。在紐特看來,就是奇跡。因此,眾人對菲爾德,以及蒂西法崇拜得難以複加。


    其實,他們不知道,菲爾德很大程度依賴了羅莎麗亞和她的腐化大劍士。


    隻是腐化大劍士在擊潰敵軍後,趁亂藏匿,而羅莎麗亞,也暫時躲進大劍之中。


    不到設想好的時機,菲爾德並不想暴露腐化軍隊的存在。


    “嗚嗚嗚,菲爾德大人,您饒了我們吧,我們是無辜的。”


    “對啊,我可沒有參與討伐戰,我敢發誓。”


    被抓來的領民,一個個大聲嚎哭,像是遭受了冤案一般。


    “無辜?”


    不屑一笑,菲爾德隨手推開肉店的門,根據小地圖的顯示,這裏存在地下室,而且還藏了人。


    事實上,風遊領的人口,遠高於明麵上看到的人口。


    找到地下室入口,菲爾德推門而入,撲麵而來一股夾雜著屎尿和血腥味的惡風,菲爾德差點被熏昏過去,頓時感覺腦子裏有三隻坤坤,在瘋狂跳舞。


    “天呐!女神在上,這裏是地獄。”


    “他...他們吃人?”


    一同進來的士兵,看到眼前一幕後,嚇得直接跌坐在地。


    就算是見慣了死人,夜幕領的眾人還是被嚇到了。


    隻見肉店的地下室,一大堆人體才會有的殘肢斷臂被堆積在地。


    鉤子上,到處掛著人類屍體。


    角落還有三個活人,其中一個已經被切掉了四肢。


    “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那個已經成為“棍子”的人,奄奄一息地用虛弱的語氣,哀求道。


    “不,這不是真的。”


    紐特臉色煞白,他腦子裏蹦出家人的樣子,他已經猜到了自己家人的結局,直接趴在地上嘔吐起來。


    “這裏發生了什麽?該死。”


    菲爾德強忍著惡心,盡力用平穩的聲音詢問幸存者。但那三人已經被嚇瘋了,眼神空洞,沒有任何反應,唯一會說話的還是那個人棍。


    “人類,也在互相吞噬。”藏在大劍之中的羅莎麗亞,也傳遞來震驚的情緒,“我活著的時候,這種事聞所未聞,這十年來,帝國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也很想知道。”


    走出門,菲爾德二話不說,將一個領民踹翻在地,劍光一閃,就剁下了其中一人的胳膊。


    “啊啊啊!”沒了胳膊的領民大聲慘叫。


    “你們為什麽吃人?”


    菲爾德怒了,他很少發怒,平時斬殺敵人的時候,也很少是處於情緒,而是立場。


    唯獨這一次,菲爾德感受到自己完全被情緒支配了,他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周圍的夜幕領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他們仔細看清風遊領眾人異樣的麵色,以及從肉店拖出來的人棍時,士兵們差點原地爆炸。


    劫掠騎兵的表現則鎮定許多,一來狼亞人的從小生存更惡劣,二來曆練也多,沾染了大量的鮮血,讓他們早已習慣。


    “因為能吃飽,能得到財富,能擁有成為神選者的希望。”


    一名女性領民,絲毫沒有畏縮的情緒,竟然直接大咧咧起身,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這些理由,足夠了吧?不知道生存為何物的溫室花朵,我是風遊領的書記官,直接問我吧。”


    “不允許冒犯大人。”


    一旁的狼亞人士兵很不爽,直接抽出騎兵刀就要砍死她。


    “讓她說完,不過我可不是溫室花朵,我的夜幕領比你們這環境惡劣百倍。你們要是用食物稀缺,這種愚蠢的借口的話,是沒有資格指責我的。”


    在夜幕領最艱難的時候,都沒人想過如此殘酷的事。


    菲爾德冷哼道:“不要說沒用的,風遊領發生了什麽?”


    女人麵露癲狂,直接將領地的事講了出來。


    這事,是發生在平叛戰役之後。回到風遊領的男爵,在一個月後,突然發布了一條狠辣的政令:男爵要嚐試新的風遊隼品種,每家每戶一個星期必須上交100千克的鮮肉喂鷹。


    這對貧困交加的風遊領來說,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就算是日日夜夜打獵,也不可能穩定上供,領民們瞬間怨聲載道。


    但緊接著,又一條政令發布了:允許領民截殺搶劫可疑的旅行者,或是強盜。


    這兩條看似毫不相幹的政令,一結合,就成了噩夢的開端。領主大人說要鮮肉喂鷹,又沒說是什麽肉。


    風遊領直接化為土匪窩,領民們憑借對地行的熟悉,通過拐賣和陷阱,大肆獵殺旅行者。


    期間有人勢圖反抗,或是逃離,其中有失敗的,也有成功離開的,但逃離的成功的人,也沒能力扳倒貴族。


    “後來呢,你們接受了這樣的生活?”菲爾德疑問道。


    菲爾德感到很奇怪,風遊男爵為什麽要突發惡疾,頒布如此愚蠢的政令,這簡直毫無道理。


    “沒錯,不僅僅是接受了。”


    仿佛吃了成癮物,女人都快表演阿黑顏了,她承認道:“起先,我們都是抵抗心理的,但自從宰了一個人後,我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太棒了,那種感覺,輕飄飄的,仿佛墜入雲端,我光是想想,就要高...”


    “好了,後麵的詞匯可以打住了。”


    菲爾德揉揉眉心:“那神選者是什麽意思?”


    “大人說了,隻要我們殺戮夠多,就會挑選表現優異者,賜予殺戮神選。”


    “啊?”菲爾德悚然一驚,“我早該想到的,這種毫無理由的瘋狂行為,除了影世教派的那些瘋子,以及殺戮神選,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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