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餘道,身穿青色長袍,依舊胡子拉碴的模樣。


    他手中握著青色酒葫蘆,慢悠悠的小口小口的喝著。


    “張固,你還敢回來?”


    城牆之上,一個白麵無須的微胖漢子,指著楊澈大聲斥道。


    楊澈一眼認出,是那在血霧中被他一巴掌扇飛的刑海。


    神識一一掃過,楊澈發現城牆之上的這七八個修士都是之前跟著餘道宗主去陽山的人。


    不過這些人中卻並沒有那麻斑老者扶風。


    楊澈眼眸一凝,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這時一個儒雅男子飛身而出,來到楊澈身前,淩空而立。


    楊澈認出是溫別元。


    霸宗餘道宗主的大弟子。


    溫別元嘴唇翕動,但用的卻是傳音之術:


    “張道友,有人說你在血霧中殺了霍空、扶風等道友,雖然溫某知道張道友有這個實力。但溫某絕不相信張道友會做出此等之事。說起來都怪溫某,若不是溫某,張道友又怎會來到陽都城。”


    溫別元口氣之中明顯有著自責和抱歉之意。


    楊澈聽後大吃一驚。


    那麻斑老者扶風居然死了?


    而他是凶手?


    楊澈忽然看向了那一臉激憤之色的刑海,心裏全都明白了。


    隨後他目光收回,看著眼前的溫別元淡淡說道:“溫道友,若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這刑海說我殺的扶風等道友吧?”


    溫別元一愣,立刻嗅到這其中似有不尋常之處。


    他點頭緩緩道:“不錯,正是這刑海道友。你與他……有過節?”


    楊澈不置可否,隻是非常堅定地說道:“溫道友,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沒有殺過任何一人。且在那血霧之中,我還出手救過這刑海與扶風道友。”


    溫別元立刻又點頭道:“不錯。刑海道友說了,你的確出手救過他們。不過後來說你趕走了刑海道友,而扶風道友後來則是一直與你同路。”


    “沒錯。這倒是事實。不過我沒有殺任何一人。你若信,就與你師尊轉述我的話。若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現在隻想問清楚,我積累的貢獻值已足夠,還能不能使用陽都城內那座傳送陣?”


    楊澈眉頭越鎖越深,盡管他已清楚,此等情形之下想再用傳送陣肯定是不可能了。


    但畢竟辛苦積累了貢獻值,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


    然而出乎楊澈意料的是,溫別元並沒有直接說不能,而是低聲道:“張道友,你就在這兒,等溫某傳音。我去向師尊稟明。”


    溫別元當即飛回城牆之上,恭敬向師尊餘道轉述了楊澈的話。


    旁邊那刑海卻是一副十分著急的模樣,臉上神色一陣變幻,似是極為激動地向餘道宗主又繼續說了些什麽。


    很快,楊澈就收到了溫別元的傳音:“張道友,我師尊意思是,你過來與刑海當麵對質。若人確實不是你殺的,我師尊定會宰了這刑海。”


    楊澈能聽出溫別元語氣裏對刑海的氣憤和明顯站在他這邊的一絲焦急。


    無奈歎了一口氣,楊澈知道自己若不過去對質,這餘道宗主十有八九就會親自過來‘請’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


    楊澈飛近了一些,卻並未靠近城牆,淩空而立後,朗聲道:“餘前輩,就在這兒當麵對質吧。可有證據是我殺了扶風等道友?”


    “有。”


    那白麵無須的微胖漢子刑海立刻從儲物袋取出了一枚玉簡。


    竟也是一枚聲像玉簡。


    楊澈微微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餘道接過這聲像玉簡神識一掃,便麵無表情地將這玉簡朝楊澈扔了過來。


    楊澈接過一看,不由十分驚訝,眼中露出疑惑。


    這聲像玉簡沒有聲音,但卻有他當時在血霧中聽到慘叫,過去查看死者後離去時的不完整影像。


    這影像非常巧妙,隻有他查看完屍身剛好起身,然後轉身背對屍體而後離去的這一幕。


    楊澈眸光陰沉,腦中急速飛轉。


    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麽多年的陣法修習自然是派上了用場。


    繼而一個無比大膽的猜想猛然浮上心頭。


    其實仔細推敲,在場的每個修士都或多或少能發現這當中的一些不合理之處。


    隻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使得這些修士自然先選擇相信刑海。


    楊澈隱隱感到了一絲倦意。


    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並不是他的初衷。


    他眼底冷芒一閃,看了一眼刑海,而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他手上的‘聲像玉簡’。


    那刑海眼瞳一縮,隱隱意識到有些不妙。


    在看清楊澈手上也是一枚聲像玉簡之後,刑海沒有任何征兆地,立刻捏碎了一張早已扣在手心的‘陣符’。


    即使餘道第一時間察覺,但也沒能攔下此‘陣符’的催動,刑海直接就消失在了符光之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止楊澈愣住,幾乎所有在場修士都愣住了。


    “看來,不用我再證明什麽了。”


    楊澈淡淡地自嘲一笑,隨後又將聲像玉簡收進了腰間的儲物袋。


    不過這時他馬上想到,究竟是直接傳送到玄武界域還是找到這刑海,殺了他再走?


    很快,他內心便有了答案。


    必須殺了這刑海。


    因為他能大概推斷出,這刑海所去何處。


    楊澈飛至城牆上。


    先是說了自己在那血霧之中如何聽到慘叫然後去查看死者,而後揚了揚手中先前刑海的那枚聲像玉簡解釋道:


    “那血霧是一種很奇詭的陣法禁製。而陣法禁製當中就有可以浮現陣中所發生一幕幕的一種特殊陣法。所以這枚玉簡中的影像就是血霧記錄下來後,又被刻意截取不完整的一幕刻印到聲像玉簡上的。”


    餘道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侃侃而談道:


    “這種陣法禁製倒是少見。不過我當年也曾聽我師父講過,確實有這種陣法禁製存在。


    張固,你是不是在那血霧中對刑海做了什麽?若不然,他不可能如此針對你。當然,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可以肯定,這刑海極有可能已經與那古屍宗搭上了。”


    聞聽此言,在場修士頓時個個倒抽涼氣。


    尤其與刑海走得近的修士,更是背心發涼。


    這時餘道又說道:“如今我已不能再離開陽都城,這刑海的事就暫且放一放吧。”


    說完他喝了一口酒後,又看向楊澈道:“張固,我聽別元和池青都對你讚不絕口,既是散修,不如就留在陽都城,加入我霸宗,怎麽樣?”


    楊澈心中自然是拒絕的,不過麵上卻是淡笑道:


    “多謝餘前輩抬愛。不過我已決定馬上去追殺刑海。他如此汙蔑於我,且與古屍宗勾結,已是叛徒。殺了他之後,我還要去玄武界域辦些私事,若是處理完玄武界域之事,我再無牽掛,就回到這裏,加入霸宗。”


    餘道一聽,便聽出楊澈的話有幾分圓滑之意,不過也不在意,同樣笑道:


    “好。希望到時你真的來加入我霸宗。不過刑海之事,就隻能你一個人去了。陽都城如今實力大減,我無法再離開,也派不出人手助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我明白。”


    楊澈朝眾人拱了拱手,便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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