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道?”楊澈神色微凝,露出沉思之色。


    修仙之路也謂之‘修道’之路,每個修仙者都有自己的‘道’,都有自己的終極所求。


    楊澈自踏入修仙一途,便一直想要求得長生,獲得永遠的逍遙與愜意,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而如今修到現有的境界,他已知曉,修仙者又有誰不想獲得永生?


    修仙者,求的便是‘得道成仙’,不止能獲得更加強大的修為力量,更能獲得沒有天劫的無盡壽元。


    得道成仙是‘果’,一路修行是‘因’。


    而‘因’,是過程,是不斷修行,感悟天道的過程,亦是一條通往‘果’的‘道途’。


    由此而言,道,看不見摸不著,卻無處不在,處處皆‘道’。


    當楊澈靜下心來,真正思索‘什麽是道’,不由忽然發現,原來‘道’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明白,甚至隨著不斷思索下去,竟產生出更大的疑問:“什麽是道?”


    難怪六師兄提出‘論道’,楊澈猜測,或許六師兄心中同樣存在越來越大的疑問。


    若是師父仍在聖墟,六師兄或許已經找師父解惑。


    但六師兄既然問出,楊澈自然不能不答,他梳理了一下腦海中湧出的海量念頭,鄭重開口道:


    “道,是心中的路,既是果也是因,每一個修仙者,都有自己的‘道’,是信念亦是究極的追求。”


    “既是果,也是因?”


    巫馬孤生聞言,眸中陡然一亮,而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哈哈笑道:


    “師弟果不愧是身懷大氣運之修。師兄我曾與見過的十幾個身懷大氣運的上天寵兒同樣論過道,他們皆有言‘道是信念,是究極追求’,道心受損,亦是信念動搖甚至崩塌。同時還有各自獨特的見解。但師弟又言‘道是因果’,師兄還真是頭一次聽聞。師弟此言,令師兄再次耳目一新,且細細想來,竟不無道理。與我們修仙者注重的‘因果’,還真是契合。僅憑此一句,師弟今日在這‘論道’之比上,已沒有‘敗’字,師兄亦大感佩服。”


    楊澈一聽,六師兄居然與十幾個身懷大氣運之修皆‘論過道’,當即心中一動,想要知曉這十幾名大氣運之修又是如何回答什麽是‘道’。


    巫馬孤生似是看出了楊澈的心思,一邊倒酒,一邊不疾不徐道:


    “師弟,雲集與眾修論道所言,道,堪稱我們身處的這蒼穹世界,萬事萬物運行的規律。不論是下界,靈界,亦或者那遙遠的仙界,還有其他六大本源界,道無處不在,是萬物規律。”


    楊澈點了點頭,同樣為自己倒滿一杯酒,繼續聆聽。


    巫馬孤生繼續說道:“又有修者言,道,即‘理’,法則也。不論修仙界還是凡俗界,道,亦是秩序也。”


    楊澈舉起酒杯,輕抿一口,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少頃,巫馬孤生再次開口:“又有修者言,道有個人之道,族群之道,乃至自然之道。我們修士的法寶,劍有劍道,刀有刀道諸如此類。我們每個修士亦有自己獨特的‘道’,如我們擁有的仙根不同,所修之道亦不同……”


    “又有修者言,道是清靜無為,道是太極之始,萬物之終……”


    巫馬孤生似是毫無保留,將自己還有與別的修士論道之言,一一仔細講出,楊澈也會不時提出自己的見解與疑問,二人竟不知不覺在這‘隱雷池’中,足足‘論道’半月之久。


    楊澈的收獲自然非常之大,且在聆聽六師兄論道時,他還偷空將一些重要玉簡給複製出了一些。


    “七師弟,此番論道,不分勝負。接下來便是硬實力比拚了。神魂比試,分‘神識強弱’和‘多分魂操控’兩項。師父的《天衍訣》,我已修煉至第八層,不知師弟將《天衍訣》修煉到第幾層了?”巫馬孤生問道。


    “那巧了,師弟我同樣修到了第八層。”楊澈淡笑道。


    巫馬孤生並未露出什麽意外之色,而是接著說道:


    “此隱雷池,七色天雷柱後的區域,師兄我的神識一進其內,就幾乎寸步難行,想要抵達八色天雷柱所在更是幾乎毫無辦法。若六師弟神識進入其內,比師兄我的神識覆蓋更遠,自然在此項上是師弟勝,我們同時散出神識吧。”


    言罷,巫馬孤生立刻散開神識衝進了七色天雷柱所在的區域,並艱難越過七色天雷柱,朝八色天雷柱所在覆蓋而去。


    楊澈神識緊隨其後,很快他就感應到,六師兄的神識在離八色天雷柱還有百丈之處,便停滯不前。


    而他的神識來到此地之後,同樣感到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厚厚牆壁阻擋,極難寸進。


    不過楊澈這是沒有動用古之體五星之力的情形之下,單憑合體後期的仙道修為將神識覆蓋到此地。


    當然,他的神魂本就因為修煉《天地混沌訣》煉魂篇,吞噬了大量生魂還有修士元神而變得強橫無比,魂化實質進行攻擊更是早就自如施展。


    他知道六師兄肯定有所保留,在等待他的‘全力’,於是慢慢開始增加古之體五星之力,神識繼續往前覆蓋,朝八色天雷柱接近,並刻意停留在了離八色天雷柱八十丈之處。


    隨後他感應到,六師兄果然開始繼續發力,神識繼續擴大,但速度卻極為緩慢,楊澈等了許久,六師兄的神識才勉強覆蓋到此處。


    盡管如此,楊澈覺得六師兄的神魂強度已經非常強大,若非他是‘隱雷仙根’,在此時情境之下顯露出了缺陷,絕對不止僅停留在此的。


    “七師弟,我神識覆蓋已到極限,若師弟還能繼續向前,那麽神識強弱之比,就是師弟更勝一籌了。”


    楊澈聽了六師兄的話,繼續增加古之體五星之力,最終神識繼續向前數丈之後,便再次停了下來:“六師兄,我的神識也隻能覆蓋到此了。”


    “好,那接下來就是‘分魂操控’之比了。若師兄我勝出,咱們可就是再次打平了。”


    巫馬孤生坦然一笑,似是對接下來的‘分魂操控’,有著莫大信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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