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替裴董夫婦準備的禮物,都在這了。”


    “實在抱歉!我來的路上遇到車禍,連環追尾,所以耽誤了給您送過來的時間。”


    黃柳將禮品盒放地上,連珠炮似的衝許南音說。


    他滿臉歉意的表情,演技逼真到媲美影帝,許南音自己都快相信他提的禮物真是她準備的。


    她不動聲色瞥了眼裴京墨,裴公子正低頭慢條斯理幫她剝著夏威夷果,側臉淡定自若沒什麽表情。


    她回:“沒耽誤。倒是你,沒事吧?”


    黃柳擺了擺胖手,滿臉笑看向裴牧川,“裴董,少夫人上周就讓我提前準備好了您和夫人的中秋禮物,少夫人真有心,禮數真是太周到太有修養了!”說著還誇張的豎起大拇指。


    裴牧川眉頭皺起,不接話茬。


    忽然,裴京墨長臂一展,將剝好的幾顆白色圓潤的果仁遞給他。


    裴牧川怔了下,臉上莫名浮起一絲受寵若驚的表情,伸手去接。


    下一秒,裴京墨的手轉向,遞到了許南音麵前,“算了,我老婆受了委屈,給她吃。”


    裴牧川黑著臉咬牙。逆子!


    許南音埋頭忍笑,接過夏威夷果仁,指尖撚了一顆放嘴裏,瞬間嚐到滿口細膩濃鬱的奶香味。


    “裴董,您是不是該道個歉?事實證明,許南音在禮數教養上沒有任何欠缺。”


    “到底是你臨時補救,還是她準備的?”


    裴牧川不認同的眼神看向許南音,“讓長輩替晚輩道歉,也太不懂事了,換作薇薇,就不可能這樣。”


    裴京墨涼涼道:“沈薇用劣質原材料做產品,以次充好,讓消費者爛臉鼓脹自己的錢包。裴董不覺得她懂事的讓人害怕?我真娶她進門,哪天你躺病床上,她拔你氧氣管的時候也會很懂事。”


    在裴牧川要發怒時,他又起身拿了包裝盒上手工刺繡了一株青翠鬆柏的那袋禮物遞給裴牧川,“給你的。”


    “誰稀罕!”裴牧川冷臉說。


    許南音在旁邊淡定吃開心果。反正裴京墨在,根本沒有勞動她嘴皮的餘地。


    黃柳也在樂嗬嗬吃瓜,忽然想起來還有正事:“裴總,您讓我帶的合同在這。”隨後從包裏摸出一疊文件。


    裴京墨伸手接過,直接翻到文件最後一頁簽字欄,把鋼筆遞給許南音:“簽。”


    “什麽?”


    許南音下意識想翻看下這是什麽文件需要她簽字。


    裴京墨卻摁住了她手,“不用看,簽吧。”


    許南音乖乖接過鋼筆簽下自己名字。


    簽完了想看,裴京墨卻一把將文件合上,遞回給了黃柳,黑眸微眯,極漂亮的眉眼間透著蔫兒壞的勁:“許南音,你完了,你簽的賣身契。我把你賣了。”


    許南音圓圓的杏眸笑起來亮晶晶的:“賣到哪裏?你先提前告訴我路線,方便我跑回來,讓你多賣幾次,賣的錢你7我3。”


    稍微怔了那麽一秒,裴京墨哈的一聲笑出來,揉揉她腦袋,“懂事。”


    裴牧川冷臉起身走人。


    黃柳捏著手裏沉甸甸的文件,天爺喲下輩子他也想投胎當女人,談個他們boss這樣的……


    許南音目光看向另一個禮品盒,盒麵刺繡了一株栩栩如生雍容美麗的牡丹花。


    “我把禮物給阿姨送上去。”


    “用不著。”裴京墨不鹹不淡道。


    許南音捏捏他耳朵,“你明明都用心準備了,當然要送。”


    裴京墨冷哼:“黃柳選的,你以為呢?”


    不理他,許南音提著禮品盒上樓敲響了葉清柔的房門。


    見是她,葉清柔眼底漾開了溫柔慈愛的神色,“小許來了。”


    “阿姨,這是京墨送您的中秋禮物。”


    葉清柔怔了怔,伸手接過,坐到椅子上開始拆禮物,動作小心專注,像小孩收到心愛的禮物似的,說不出的可愛。


    禮盒裏是一串澳白珍珠項鏈,顆顆盈潤漂亮,閃爍著金錢的光輝。


    許南音看著葉清柔驚喜的臉色,知道裴京墨這禮物送對了,他明明就用心了的。


    “阿姨。”她忍不住問:“你和京墨之間是不是有誤會?比如,他以為你從小就不願意抱他……”


    葉清柔神色一僵,柔聲說:“事實如此,不怪他,都怪我。”


    “阿姨,可我感覺得到你明明很疼他……”


    “小許,你不用幫我計較那麽多,我隻要你和京墨好好在一起,你們過的幸福就好。”


    葉清柔神色溫軟,卻顯然是不願意多談的。


    許南音也就不多問了,見床頭櫃放了一盒甘草含片,問:“阿姨你是不是喉嚨不舒服?”


    “感冒咳嗽,是有點。”


    許南音旋即出門找張姨要了個熱水袋,接了大半袋熱水遞給她,“阿姨試試熱敷一下,會好一點。”


    接過後,葉清柔淡笑望著她,“真好,小許,京墨身邊有你,我很開心。”


    “阿姨,以後你叫我音音吧。”


    許南音粉白的一張小臉笑的很乖巧很招人疼。


    葉清柔輕輕伸手摸了摸她頭,“音音,真乖。”


    “咳。”門口傳來一聲。


    許南音扭頭就見裴京墨雙手抄兜,慢慢悠悠晃了進來。


    他散漫不正經的調調:“許南音,還是你魅力大,裴夫人對你比對我親切十倍。”


    許南音好笑地睨他一眼,卻見他走到葉清柔麵前問:“四年前我舅做的那件事,你真的完全不知情?”


    “什麽事?”葉清柔疑惑道。


    裴京墨審視她片刻,忽然冷嗤:“也是,我外公病重那段時間,您正在國外忙著和情夫幽會……”


    許南音怔了好幾秒,回過神後正要說他,就聽一聲怒吼:“混賬!你胡說什麽!”


    裴牧川闊步闖進門,怒斥:“什麽情夫?”


    眼神在他和葉清柔身上掃一圈,裴京墨反倒有絲詫異,“這麽多年,您二位在外麵各玩各的,難道不是默契共識?”


    趕在裴牧川要發飆前,許南音拽著裴京墨胳膊,將他拽出了門外。


    “情夫?”裴牧川整張臉陰沉沉,站到葉清柔正對麵,“給我一個解釋。”


    葉清柔臉上浮現一絲不解:“我為什麽要解釋?我又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程虞,了解我是否對你忠誠有意義嗎?”


    她淡漠道:“何況一個多次婚內出軌的人,有資格要求另一半忠誠嗎?”


    裴牧川狠狠揉著眉心,幾乎咬牙:“是誰?他到底是誰!”


    葉清柔清淩淩的眼神望著他:“你猜。或者有本事你自己把他找出來。”


    額頭青筋都在跳,裴牧川渾身籠罩著陰鬱轉身走人。


    站在走廊抽了好幾根煙,沉思半晌後,把裴京墨叫進了書房。


    看了眼對麵葉清柔緊閉的臥室,裴牧川關上房門,沉聲說:“你可以編排我,但以後別那麽說你媽。她不是那種人,你別誤會她,傷她心。”


    他也不是年少衝動的毛頭小子,畢竟和葉清柔同在一個屋簷下二十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為人?


    這個所謂的情夫絕對是捏造的。


    他強調:“你媽絕對幹不出婚內出軌這種事,她人品太好了。”


    裴京墨微眯了眸。這夫妻倆真是越來越讓他看不明白。


    “確實,人品低賤才放著家裏好老婆不疼,去外麵養情人。”


    身形僵了下,裴牧川臉色黑沉,不自在咳了一聲。


    “嘖。”裴京墨薄唇勾笑,忽然問:“裴董,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暗戀的裴夫人?”


    “說什麽鬼話!”


    “暗戀,我懂。”


    “你懂個屁!”裴牧川滿臉不屑,“你當我還是你這歲數?我跟你媽好歹夫妻多年,隻是幫她說句公道話。”


    裴京墨幽幽看他兩秒,哼笑:“記住你現在這態度,總有一天有你哭的。到時候別來找我。”


    樓下,許南音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那幾個女孩遞給她的名片。


    忽然,一隻修長大手伸過來,一把拿過名片,扔進了垃圾桶。


    裴京墨坐到她身邊,在她扭頭時,薄紅的唇溫軟地在她唇上印了下,“無聊了?我帶你出去逛逛。”


    許南音想到剛剛的事,有疑問就直接問:“你為什麽要帶我見那些女孩?”明知道她們是裴牧川安排的,卻沒有帶她避開。


    “想看看你麵對一群妖魔鬼怪有什麽反應,摸摸你底,看需不需要幫你惡補。”


    許南音明白過來,裴家這種頂級豪門,要當裴太太,需要麵對的狀況多了去了。既然她決定大大方方站到他身旁,他現在就想一步步培養她。


    許南音問:“那我底子怎麽樣?”


    裴京墨混不吝地挑眉,“還行,加上裴老師悉心栽培,未來一定在京市貴婦圈做大做強。”


    許南音噗嗤一笑,粉白漂亮的臉樂嗬嗬的:“放心吧,我現在心態很好,從小心理陰影麵積足夠大,現在我都學會躲這些陰影下乘涼了。好涼快啊。”


    她哈哈笑了幾聲,卻見裴京墨黑眸微眯,臉色沉下去。


    “有什麽好笑?”


    他揉揉她腦袋:“你趕緊給我把那些陰影散掉,有我這棵大樹給你靠,你躲什麽陰影?躲我懷裏就好。”


    目光相撞,他漆黑漂亮的眼幽沉的柔軟地像要望進她心底,許南音彎了彎唇,依偎到他懷裏,“好。”


    忽然,大門開了,一陣嘰裏呱啦的聲音傳來。


    “汪汪汪!”


    五顏六色的彩虹屁蹬著小短腿衝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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