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晚沉思片刻後說道:“還是先不入夢吧,在祠堂多少有點奇怪。”


    寶姐兒看著周圍的環境,也點點頭,它還是有點道德的,雖然是入夢,但是畢竟當著這麽多侯府先輩這麽多牌位的麵!


    再次入夜,秦曌處理好堆積的奏折,沐浴完後,他坐在龍床上,抬手招來了派去調查林書晚的暗衛。


    之前他讓暗衛去調查其他‘wan’字的女人都撤回來了,隻去調查靖安侯府世子妃,林書晚去了。


    有了明確的目標,所以調查的速度很快,當晚秦曌就得到了林書晚的具體信息。


    暗衛跪在地上,將收集到的信息呈了上去。


    秦曌懷著複雜又忐忑的心思接過,揮了揮手,暗衛退下,他這才翻開了書頁。


    上麵是林書晚從小到大、事無巨細的所有事情。


    在將軍府裏受繼母不待見,庶子庶女欺負。找了一個不靠譜的婚事,嫁到靖安侯府,新婚夜獨守空房,回門日就被侯夫人不待見,跪了祠堂。


    然後新婚六天就把陳世子的相好,從青樓裏以正妻之禮把妾迎進門。今日陳世子與妾新婚夜,林書晚卻被侯夫人懲罰去跪祠堂。


    秦曌翻閱的速度不慢,但是卻把上麵所有的信息都記住了。


    他看完後,合上書頁,心裏對林書晚更加心疼憐惜了,同時也對林書晚更加勢在必得了!


    既然陳思源不珍惜她,那就讓他好好疼惜她!


    隻是……


    秦曌皺眉沉思,他身上還帶著古怪的孤家寡人命格,碰一個女人死一個,林書晚如果入宮成了他的女人,真的會破除他的命數,還是……跟那些女人一樣,會死?


    想到這個可能,秦曌原本火熱的心思頓時冷滯下來,他低低的歎息一聲,將手裏的紙張放在床頭,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有些睡不著。


    算了,也不知道今夜入夢能不能夢到晚晚,他想問問她,她的真實身份和麵具下的長相。


    然而今夜的夢裏,秦曌依舊沒有夢到林書晚。


    翌日醒來。


    劉有喜原本要來叫秦曌起來,剛進入內室,就看到秦曌已經坐在床上,眉眼低垂,周身散發著沉鬱的氣息,看上去臉色也不好看,顯然心情很不好。


    大早上的心情不好,劉有喜昨日也見過,不過今日顯然更甚。


    “陛下?”劉有喜更加謹言慎行。


    秦曌抬起頭,一雙黑眸裏平淡無波,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寬衣,上朝。”


    “是。”劉有喜連忙揮手,安排宮人上前服侍。


    秦曌沉著臉去上了朝。


    如今四海安平、朝堂穩固,百姓安康樂業,幾乎沒有什麽大事件發生,所以平時上朝都沒有什麽事情。


    除了日常催秦曌在皇室宗親裏選繼承人。


    然而今天早上在朝堂之上,三位禦史突然挺身而出,他們共同彈劾了靖安侯世子。指責他寵溺妻妾,甚至在納妾時竟然使用了正妻之禮。


    更令人震驚的是,那位妾室竟然來自青樓,這無疑給宗室帶來了極大的恥辱。這樣的行為完全不顧及靖安侯府的體麵和聲譽,簡直就是對將軍府的公然蔑視。


    這要是傳出去,讓遠在邊關,忠心職守的林大將軍和小將軍情何以堪,若是不加以懲處,不僅會令百姓失望,更是會讓那些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心寒。


    秦曌聽著底下大臣們的議論,心中越發地煩躁。


    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臉色冷沉,目光冷銳的掃視下方的人群,朝堂上瞬間安靜了下來。


    秦曌語氣冷淡地說道:


    “好了,此事朕已知曉。傳朕口諭,靖安侯世子寵妾滅妻,德行有虧,不配其位,今褫奪世子之位,杖責六十!以儆效尤!另,靖安侯管教無方,致子如此,亦當自省!”


    他想起林書晚在侯府受盡委屈,而那個陳思源卻絲毫不懂得珍惜,卻還是要將人拘在侯府,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


    “退朝!”秦曌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朝堂。


    回到宮中,秦曌立刻召見了暗衛首領。


    “朕命你去保護林書晚,若是有人敢傷害她,格殺勿論!”秦曌眼神冰冷地命令道。


    暗衛首領領命離去,秦曌的心中卻依然無法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對林書晚究竟是怎樣的感情,但是他知道,他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在小祠堂摸了一晚上魚的林書晚,在第二天中午就被人請了出來。


    因為有內侍到侯府宣旨了。


    所有侯府人員都要到場接旨。


    祠堂門打開,劉嬤嬤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的神色滿是擔憂,說道:“世子妃,宮裏來人傳旨了,侯夫人讓府裏所有人都要去前院接旨。現在內侍已經快到侯府了,世子妃快去吧。”


    “嗯。”林書晚應下,帶著人匆匆趕往前院。


    她到了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陳思源和剛剛入府的青鸞也已經到了。


    陳思源和侯夫人經過這兩天符咒的折磨,眼裏的光已經快散了,眼底一片青黑,臉色蒼白蠟黃,看上去就是沒睡好。


    而陳思源身上的傷也更多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臉上還有不少細小的紅印,看上去像是蚊子包,有好些地方都被撓出血了,看上去特別的曖昧。


    因為沒辦法跪下,所以陳思源隻能趴在地上。


    陳思源趴在被子上,臉上一片頹然,原本濃密漆黑的頭發,看上去被七零八落的,林書晚定睛看了眼,上麵都是卷曲的弧度,看上去像是被火燎了一樣。


    林書晚有些好奇的目光,讓陳思源忍不住抿了抿唇,默默的撇開臉,伸手緊緊的握住了身側青鸞的手。


    昨晚是他和青鸞的新婚夜,但是因為兩人身上都有傷,尤其陳思源傷了腰,根本無法行敦倫之禮,所以兩人隻能喝完合巹酒後,打發了伺候的下人。


    雖然兩人無法行房,但是新婚之夜,青鸞和陳思源也不想就這麽平淡的過去,加上青鸞在青樓學了不少伺候男人的手段,於是脫衣上陣,親手伺候陳思源。


    正當兩人漸入佳境的時候,原本燃燒著的燭台卻不小心掉了。


    燭台滾了幾圈,點燃了床幔,火焰一下子就竄的老高,直接把床榻給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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