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淒淒別,西風襲襲秋。一看腸一斷,好雲莫回頭。


    終南山,活死人墓。


    洞中昏暗,卻也點著十數個蠟燭,照著洞內一陣溫馨。


    周芷若向往日一般,給帖木兒喂食,唇齒相依,周芷若沒有了數月前的羞澀,但終究是親膚之親,這一日周芷若給帖木兒喂食,突然帖木兒動了一下,柔潤的嘴唇帖木兒在夢中恍恍惚惚感覺到有人在吻他。


    周芷若一下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立刻站起來,叫道:“你!醒了!”這一聲非同小可,整個房間都被震了一下,帖木兒宛若一個僵屍,垂直一般的坐將起來,耳朵中發出翁翁的聲音,喉嚨中還嗆到了,不停的咳咳咳,周芷若立刻到近前扶著帖木兒說道:“怎麽樣,沒什麽不適吧。”帖木兒說道:“沒,應該沒事。”


    “該擦拭身體了......”哐當!一個銀製水盆掉在地上,門口的侍女看到帖木兒‘活轉’過來,也是十分震驚,當即跑了,應該是去稟告楊秋瑤去了罷,帖木兒看著那地上的水盆,尷尬的問道:“小姑娘,我昏迷的幾日了,像這般擦拭有過幾回?”周芷若也是俏臉一紅說道:“大哥哥你昏迷了近三個月,一般七八日擦拭一回,她們幫你這樣已有十二回了吧。”帖木兒一扶額頭說道:“她們?是不是被你們都看光了?”周芷若有些踟躕,不過還是說道:“是,是吧。”帖木兒來不及害羞這些,忽然想到了什麽,立刻翻身下床,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砰!帖木兒一下子撞到一個人,那人不是楊秋瑤又是何人,一下子撞的楊秋瑤額頭有些發紅,帖木兒趕快扶起楊秋瑤,趕快問道:“秋瑤沒事吧。”楊秋瑤眼中含淚,嘴巴都有點撅起的意思,一下子撲到帖木兒懷中,嗚咽的說道:“你,你個沒良心的,你可不能再出事,你再出事,我便陪你而去。”帖木兒拍著楊秋瑤,溫言細語說道:“嗯嗯,我活著呢。”周芷若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說不出的意味,有羨慕,有嫉妒......


    帖木兒被拉到墓內的一座湖中,那裏有一座懸空的房子,洞頂開一洞可見陽光,把孩子放在這裏是讓她可以照到陽光和新鮮空氣,帖木兒來到房中,隻見吊籃中的小家夥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帖木兒,精致嬰兒肥的小臉,粉嫩的肌膚,“啊~哈~呀。”小嬰兒見到帖木兒呀呀的笑了起來,露出沒有一顆牙的牙床,可愛極了,頭頂還有一小撮頭發,小家夥張牙舞爪的想要抓住帖木兒似的。


    帖木兒慈愛的看著這個小家夥,將她抱了起來渾身赤裸裸的,原本料想中出現的小玩意卻空空如也,帖木兒見如此當即從搖籃之中拿出小衣給孩子披上,還有虎頭帽,把她舉起在半空之中,哈哈大笑說道:“哈哈,怪不得,生得如此俊啊,原來是女娃子,隨你娘親。”小姑娘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沒有被人舉在空中這般,帖木兒舉著她一直轉圈圈,樂的小家夥一直嘿嘿嘿。


    帖木兒抱著小家夥,走出,下麵站著一群女人,鶯鶯燕燕,好不養眼,帖木兒走到楊秋瑤一旁輕輕的說道:“辛苦了,秋瑤。”楊秋瑤雖是人婦卻也是俏臉一紅,說道:“不辛苦的。”楊秋瑤一身秋黃宮紗裙,挽了一個發髻,比起之前更加魅惑動人。


    帖木兒走到,從剛剛便躲在一眾人身後的周芷若麵前,讓她看看小家夥,說道:“芷若,一直照顧我,辛苦了,看這個小家夥也衝你笑呢。”周芷若鼻子一紅,差點哭出來,小女孩的心思誰會懂,周芷若看著這個小家夥一直嘿嘿嘿,自己也樂了起來,帖木兒左手抱著孩子,右手掐了掐周芷若的小鼻子,說道:“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對了,我昏迷你對我念什麽九陰真經啊,搞的我好煩知道不,哈哈哈。”周芷若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後周芷若更羞澀了,說明帖木兒早就有知覺了,那自己吻他的事情。


    三日之後,帖木兒的內傷已經完全好了,準備要離開了,和楊秋瑤說道:“秋瑤,現如今天下大亂,我不得不走,靈兒卻是離不開娘親,你在古墓等我。”楊秋瑤眼含熱淚說道:“王爺在外不懂得愛惜自己,江湖刀光劍影怎可讓我不擔心你呢。”帖木兒安撫著楊秋瑤說道:“我不去找麻煩,麻煩自然會來找自己的,放心,我一定好好活著。”楊秋瑤點點頭便轉頭走了,她實在受不了丈夫了離去,還是眼不見心不痛,不過走之前還是給帖木兒塞了一個手帕,原先的手帕一直隨身攜帶早被血水染透。


    周芷若也告辭離去,周芷若這三個月學會了九陰真經的前幾章,和一招半式,死記硬背了一些,也該回去峨眉了,周芷若和帖木兒同行,先前往終南山,路上二人一句話都不說,仿佛在適應要離別的苦楚,突然帖木兒說道:“麵北背南朝天坐,氣行任督貫大椎。意聚丹田一柱香,分支左右聚掌心。打開氣海命門穴,氣滿衝貫十指爪。旋入陰氣一坤爐,放收來回金絲手。”周芷若知道這是摧堅神爪的口訣,她卻不知該如何回應帖木兒。


    帖木兒接著說道:“凡習摧堅神爪需先習九陰神功百日,找一極陰之地,最好為四麵高中間低之處,麵北背南,五心朝天坐於低處。雙手放於膝上,手心朝下,意守丹田一柱香的時間。打開氣海、命門兩穴,旋轉吸入陰氣匯於丹田。同時從任、督兩脈上行匯於大椎穴片刻,從左右肩井穴流入掌心,並在掌心匯聚。突然氣滿,把雙掌鼓支起,雙掌自然抬起與胸平。五指自然下垂,待抬到位置後,雙掌心之氣突然貫入雙手十指,十指由於貫力抬腕雙手交爪,真氣由十指射向遠方,然後十指內扣、回拉,意念左右手各五條絲變為一條,被拉回手心,如此反複。收功,回拉手心後,氣從原路線回到丹田,溫養一柱香。”


    帖木兒說了一路,周芷若也聽了一路,到了終南山,這三個月終南山的道士都快瘋了,兩千人住宿問題還好說,每人皆有帳篷,倒是不用這些道士安排,最重要的便是吃喝問題,供給這兩千人把全真道觀的一年存量都給吃光了,全真這些道士每天都在官道之上了望北庭王這尊大佛的到來。


    帖木兒剛到終南山山下,就看到一人,那人見到帖木兒當即便跑回去,邊跑邊吼道:“啊,回來了,回來了!”帖木兒搖頭苦笑,周芷若卻是不解說道:“那不是全真道士嗎,怎麽如此慌張?”帖木兒說道:“那兩千人馬估計將全真派害的夠嗆吧。”


    帖木兒剛到全真道觀之外,便看到密密麻麻的帳篷,兩千黑騎齊齊向著帖木兒施禮道:“參見元帥!”帖木兒對於他們禍害全真派的事情是不想多管的,他對這群牛鼻子沒什麽好感,他們見到這群大爺要離開了,一個個喜笑顏開,宛若一個個狗腿子。


    一眾人到了山下,周芷若一直低著頭,帖木兒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帖木兒問道:“芷若,你想好了麽?”周芷若仰起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三日前刮完胡子後倒是十分英俊了,心裏一陣歡喜一陣悲傷,此番回去峨眉,那便是接替峨眉掌門,必要斷絕兒女私情,周芷若眨巴著大眼睛點了點頭,帖木兒對於周芷若其實一直是沒有特別感情的,隻是看她漂亮隻是多瞧瞧罷了,這三個月的喂飯之情把帖木兒的心都給俘獲了,若不是自己已有兩妻一女,才不會顧及那麽多。


    帖木兒說道:“從此你我不再相見麽?”周芷若右腳往前挪了半步,隨即退後,說道:“大哥哥我......”帖木兒將倚天劍遞給周芷若,周芷若懵懵懂懂的接下,帖木兒說道:“此番回去峨眉凶險萬分,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你哪怕是傷著一絲半毫我都會傷心的,小姑娘。”周芷若一下撲入帖木兒懷中,帖木兒摟著周芷若,說道:“小姑娘,你回去完成你師傅的遺願,切記不要貪功冒進,練功要循序漸進,等我這邊戰事結束,便去峨眉找你。”周芷若不停的點頭,聽到最後抬起頭說道:“真的嗎?”帖木兒摸這她的頭,說道:“你把我吻都吻了,看都看了,怎麽堂堂峨嵋派掌門不負責啊。”


    此話一出弄得周芷若一陣害羞,又是一陣好笑,從來沒有聽說過女孩子要對男孩子負責的,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哎呀!”周芷若發出一陣驚呼,原因是帖木兒將他單臂托起,抱在右懷之中,帖木兒說道:“山路難走,我抱著你吧,你和小時候一樣輕哎。”周芷若宛若那含羞草,甜蜜的不敢說話了。


    一直到了官道之上,帖木兒才將周芷若放下,周芷若接觸地麵的一瞬間差點摔倒,腿軟,帖木兒問道:“那令牌還在否?”周芷若從懷中翻找出來,給帖木兒說道:“啂,這不是麽。”帖木兒又輕輕將令牌放回原處,說道:“帶著它,碰到賊軍官軍找麻煩會有大用,江湖草寇聞吾名無不喪膽。”周芷若莞爾一笑,這雖然不是吹牛卻是很浮誇,周芷若被五十人簇擁著向南方而去,周芷若剛要走,突然轉過來走到帖木兒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上麵繡著一個牡丹花,還有陣陣香味,帖木兒懵懵懂懂的接下,周芷若突然踮起腳尖在帖木兒右臉頰吧嗒親了一口,親完便慌忙的跑開,弄的帖木兒一陣茫然,手帕,這......女孩子隻會送手帕麽?


    周芷若乘坐馬車而走,卻不是那輛豪華馬車,那樣太過亮眼。


    ......


    襄陽,劍塚。


    ‘劍魔’千代手持倭刀,這柄倭刀乃是他原來那把重鑄而成,至於劍塚的寶劍,他沒找到,千代已然將刀法練至大成,收拾好後準備下山,身穿遮羞布腰間有一根粗繩當腰帶,倭刀沒有劍鞘,被他係在腰間,也不怕一個不好命根子沒了。


    千代下了山後,是一片平原往南看去便是襄陽城的樣子,邊走邊左右瞧著,到來襄陽城下,門口有兩個乞丐,看到千代的樣子,頓時感覺到,他才是真正的奇怪,自己至少還是有遮體的衣物的,左邊的年輕奇怪向著千代問道:“哎,哪來的弟子,幾袋啊?”千代茫然,說道:“不知道。”那乞丐說道:“哦?傻蛋嗎,還有長刀隨身,我不管你是不是丐幫弟子,不穿衣物上街有違體麵。”千代是失憶並不是傻了,說道:“我沒錢,如何購衣?”那另一旁的老乞丐從屁股下麵拿出一個破爛的麻衣,扔給他,說道:“哎,你個王八蛋,咱好不容易要來的新衣服便讓你小子得了便宜,好了好了拿走拿走,我老叫花大氣的很。”


    千代看著‘新’衣,材質是麻布做的,破了足有六個大洞,小洞就不計其數了,補丁更是不少,他能把這衣服說成新衣服,可見他穿的更比這破爛,千代彎腰鞠躬行禮說道:“多謝。”老乞丐皺眉說道:“行禮都不會?誰教的你。”老乞丐說完便站起抱拳一禮,千代學的有模有樣,老乞丐哈哈大笑,這小子有趣的很,老乞丐問道:“小子,你姓甚名誰?”千代撓了撓頭說道:“我,我叫,獨孤,獨孤求敗!”老乞丐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說道:“欺負我老叫花子沒見識?獨孤求敗乃是百餘年前的人物,以你小子的年紀怕是,哈哈哈。”千代說道:“那我叫什麽?”老叫花一怔,暗道:‘莫非此人失憶了?’老叫花當即站直說道:“你即無家可歸,願意當我的弟子?”


    千代當即說道:“願意。”老乞丐哈哈一笑說道:“我乃丐幫九代長老,名叫文師,今日起你便是我文師的關門弟子。”千代學著剛剛的抱拳禮,文師說道:“拜師禮應當跪下!”千代當即跪下,文師說道:“你既無名,你說你叫獨孤求敗,那便加個小字,以後你便是小獨孤,若何?”千代當即說道:“我願意。”


    文師當即扶起千代,說道:“走隨我去參見幫主。”文師接著說道:“襄陽現如今已經重新回到我等漢人手中,還有那朱大帥也是咱乞丐出身,我等未必建不得功業勒。”千代聽的懵懵懂懂。


    二人來到襄陽一處隱蔽的場所,此處便是史火龍的隱居之處,隻見門外站著一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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