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那個叫白鈺袖的小家夥不論是脾氣還是其他什麽的地方,都和白玉你好像啊。”赤鳥笑了笑,“也不知道在某個地方,會不會有個小家夥也和我一模一樣。”


    “我在無我之境碰到了一個叫風鈴兒的小家夥,倒是與赤鳥一般無二哦。”白玉緩緩自懷中取出一支玉笛,悠揚的笛聲隨即流淌而出。


    赤鳥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風鈴兒?這名字聽起來倒是也挺靈動可愛的。不錯,像那麽回事,如果我見到了她,肯定要試試她的本事究竟如何。”


    “也許她們和我們一樣,也在結伴遊曆江湖,書寫著她們自己的故事呢。”白玉輕笑,目光溫柔地望向遠方。


    ……


    神州邊陲,烽火連天,幹戈之事擾動著邊塞安寧。在這無盡的硝煙與殘垣斷壁之中,戰爭如同一頭無情的巨獸,吞噬著一切生機與希望。曾經肥沃的田野,如今成了焦土一片,麥穗不再搖曳,隻餘下枯黃與絕望。河流被血液染紅,不再是滋養生命的源泉,而是哀嚎與痛楚的見證。兒童失去笑聲,老人眼中再無往日的慈祥,隻剩下對未來的恐懼與迷茫。


    壯年男子被迫拿起武器,保衛家園,卻不知自己守護的是否還有歸途。婦女與孩童躲藏在地窖或山洞,夜夜驚魂,每一次劫掠都可能是與親人的永訣。城池易手之間,是無數家庭的破碎,是文明與人道在暴力麵前的脆弱無力。


    胡人鐵騎,個個英姿勃發,如同草原上的蒼狼,彪悍異常。其人身披輕甲,甲胄雖簡,卻堅固耐用,便於馳騁,行動間無絲毫拖遝之感。戰袍隨風飄揚,顏色或暗或亮,上繡圖騰,象征著部落的榮耀與祖先的護佑,於陽光下熠熠生輝。


    臉龐黝黑,曆經風霜,棱角分明,眼中閃爍著草原兒女特有的堅韌與智慧之光。胡須或編成細辮,或任其隨風飄散,盡顯獷野之氣。頭頂束發,或以皮繩固定,便於作戰時免受束縛,更添幾分不羈與英勇。


    其貌不凡,皆具北疆豪邁之氣。膚呈古銅,曆風霜而愈顯堅毅,目若朗星,深邃中藏鋒芒。顴骨高聳,鼻梁挺直,口闊唇厚,笑則見齒如編貝,凜凜然有不可犯之威。發辮緊束,或以彩帶纏繞,隨風飛揚,英氣勃勃。頜下蓄須編辮,展露出遊牧男兒之粗獷與精細。身量多魁梧,筋肉隆起,顯見是馬背上生涯練就的剛勁體魄。行走間,步履沉穩,背脊挺拔,自有一股傲視群雄的氣勢。


    坐騎更是體態健碩,毛色斑斕,或黑如夜,或白如雪,或黃如金,與主人心意相通,奔跑起來如風馳電掣,縱躍山川,無所不能。馬具精工打造,簡約而實用,馬鞍、韁繩皆飾以骨雕、銅鈴,令敵人心驚膽戰。


    “這兒,怎麽變成這樣了?”白玉赤鳥剛一下舟,就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直衝腦門。


    “騎著馬兒繞一圈,馬兒圈了多少地,長生天的孩子們就有多少地。”為首的胡人朗聲大笑,聲震四野,滿載著征服者的傲慢與得意。“中原的女人,財寶,土地,終究是屬於長生天的子民們的。”他揮舞著手中的馬鞭,指向遠方,眼中閃爍著無盡的貪婪。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滿臉驚恐的村民身上,神色一凜,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居然還有兩腳羊活著?”言語間,透露出對戰敗者的蔑視與輕賤,在他們眼中,這些逃過戰火的百姓,不過是任由宰割的牲畜而已。


    胡人舉刀欲砍,隻見當啷一聲,頓覺天旋地轉,再一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仍舊保持的舉刀的姿勢,唯獨不見頭顱何在。


    “休要傷人。”一聲怒斥傳來,如雷貫耳,震懾四方。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華服,手持長劍的白發少女立於不遠處,劍尖尚滴落著未幹的血珠,正怒視著周圍的胡人士兵。


    “哪裏來的小娘皮?好大的口氣。”騎兵們朗聲大笑,笑聲中充斥著不屑,隨後挽弓搭箭,漫天箭矢激射而出,不留絲毫空隙。


    白玉卻並未退縮,身形一展,如同雪中綻放的寒梅,淩厲而決絕。她足尖輕點,身形在箭雨中穿梭,劍光如織,與飛馳的箭影交織出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光幕。


    “這小娘皮倒是有點本事在身,不過也就一個人罷了。”胡人首領看著在漫天箭雨中舉措自如的白玉,當即心生一計,“終究是為了救人,不妨讓她自顧不暇,之後再一舉拿下。”


    胡人首領當即打定主意,一群人繼續牽製著白玉,另一群人則四處找尋著還沒來的及逃掉的居民。


    白玉心中明鏡似的,知曉對方意圖分明是要分散她的注意力,從而對無辜百姓下手。但她麵上不顯慌亂,劍勢反而更加猛烈,每一次揮劍都帶起一陣勁風,逼得圍攻的胡人士兵連連後退。


    “兩腳羊,躺下吧你。”胡人終究發現了一個居民,那是一個身上髒兮兮的孩子,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記掌刀襲來,他就已經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哼,想趁火打劫,也得看看我答應不答應!”赤鳥低聲喝道,“白玉,你打你的,這裏有我在呢。”


    “想打架嗎?”赤鳥禦起木燕,周身被熾烈的紅光所縈繞,“接我一招燕回九天!”


    隨著赤鳥的低吟,木燕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周身紅芒更盛,化作一道流火劃破天際,竟化做萬千木頭小人,或持器,或投石,皆遂著赤鳥心願。


    一時間赤鳥竟與數百胡人糾纏,雙方勢均力敵,互不相讓。


    “遺憾啊。”胡人首領冷哼一聲,殘忍地奪去了一名無辜男童的生命,“你們終究無法守護住每一個人。”


    就在這時,萬馬奔騰,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白玉挺劍而出,劍光如霜雪般皎潔,淩厲一揮,誓要阻擋這滔天之勢。


    “用九,天則!”白玉不再留手,霎時,空氣仿佛凝固,心之力和生之力自她體內湧出,環繞周身。劍尖所指,風雲色變,一股凜冽至極的劍氣劃破長空,直擊胡人陣中,所過之處,天地同傷。


    “嗬,尊主說,英雄隻要有一絲失誤,就會變成十惡不赦之人。”胡人首領冷笑道,“你輸了。”


    “白玉,別聽他廢話,快了結了他。”赤鳥連忙疾呼。


    “正確的事情,為什麽不能去做?”白玉毫不留情,一劍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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