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芸隨便說了個理由,“特殊時期,很正常。”


    隨後,給了秦封一記眼神,警告他不該說的別說。


    周季延想到今天早上在她房間看到一幕,淩亂的樣子不像是肚子痛,倒像是人發了狂亂砸東西。


    不過既然她不想說,那就當特殊時期照顧她吧。


    過了沒多久,報喜從窗外飛進客廳,抖了抖身上的黑色羽毛。


    它一蹦一跳跑到鍾離芸麵前,“老板,我查到了一半。”


    周季延坐在她旁邊,隻聽見它突然“啊啊啊”,一陣亂叫。


    她伸出手,帶它到外麵的露天陽台。


    “查到什麽?”


    報喜一五一十地匯報,“周季延是周國雄和家中女傭所生,但因為是未婚生子,加上之後周國雄又有其他女人,所以他被貼上私生子的罵名,他的財運都挺好的,除了感情。


    命簿上說,他最後會因女人而死。”


    他喜歡一個人的行為舉止藏都藏不住,完全不比工作上的雷厲風行。


    會困在感情裏,她倒不意外。


    “他前世呢?”鍾離芸繼續問。


    “前世......”報喜突然語頓,“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


    “沒有?在冥府,沒有前世記載的人都是死後和冥王做過交易的,為了保護對方的過去不被挖掘。”


    所以他上一世和冥王做過什麽交易?


    難道是和她有關?


    鍾離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客廳內的周季延身上。


    心裏的謎團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好奇。


    秦封走過來,見她一動不動盯著周季延,對著她打了個響指。


    “看入迷了?想什麽呢?”


    她眼神裏帶著探究和疑問,開口問道,“你知道我和他有什麽關係嗎?”


    秦封原本帶著笑的臉,瞬間挎住,眼神慌張,“你怎麽這麽問?”


    “沒什麽,隨便問問。”


    她搖了搖頭,打住自己的不受控的思緒。


    但秦封徹底慌了神,要是真讓她自己猜下去,隻怕瞞了千年的秘密藏不住了。


    “交給我去查,查到他過去的事就告訴你。”


    鍾離芸眸光一亮,“好。”


    客廳內,周季延正收到賀嫣兒的消息。


    她告訴他,賀正東聯合陳家要在他的收購會上,舉報他惡意收購,有壟斷傾向。


    嗬!


    還真是兔子急了就開始咬人,什麽鬼理由都編得出來。


    他回了條過去,【知道了。】


    放下手機,看向露台的位置。


    鍾離芸和秦封的背影落在他眼睛裏格外礙眼。


    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麽,這麽認真,還有說有笑的。


    周季延冷下臉,舌尖一直頂腮,快步走向露台,直到站在兩人身後,


    他沉聲問道,“聊什麽?”


    語氣中有肉眼可見的不滿和介意。


    要不是兩人的感知力比凡人強很多倍,一準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一跳。


    “在誇你很厲害,年紀輕輕就做到這個位置。”


    鍾離芸的一番話,借著解釋的由頭哄他。


    周季延也挺吃這套,剛才的醋味很快就被傲嬌代替。


    “我待會兒要去趟賀宅,估計晚一點回別墅。”


    他給鍾離芸匯報自己的行程,兩人這種友情以上,戀愛未滿的感覺,更讓人抓耳撓腮。


    “好。”鍾離芸點頭。


    秦封雙手插兜,表情淡漠,“半山莊園有門禁,淩晨十二點之後不再開門,你自己注意時間。”


    自己的房子,還說有門禁,隻怕這個門禁特意給他安排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周季延咬著牙,麵帶假笑,“行,十二點之前我一定回來。”


    ......


    賀宅。


    周季延一身西裝,邁著堅定沉穩的步伐走進客廳。


    渾身一股高傲冷俊的氣場,令空間變得緊張狹窄。


    賀正東以及陳剛的父親陳振坐在客廳沙發,手上夾著雪茄,看到他那刻,僅僅不屑地看了眼,便移開視線。


    不被正眼相待,似乎是他一直以來經受的。


    周季延將手裏的文件一把扔在兩人麵前,口吻帶著強勢的壓迫感,


    “賀氏的檢舉材料,不知道這個份文件送到工商局,會有什麽後果?”


    賀正東看都沒看一眼,直接當著他的麵撕掉文件。


    “你在我這兒還是什麽都沒學到,”他抖了抖雪茄上的灰,“官官相護,舉報有用,你覺得賀氏能堅持這麽多年嗎?”


    陳振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嘲諷的笑,“瑞盛集團能發展如此迅速,我還以為背後的人多有本事,搞半天還挺天真。”


    “我兒子心高氣傲,自己創業鬥不過你的瑞盛,最後報複你的手段確實用得不高明。”他突然提高音量,“但你居然把他送進牢裏!你不知道陳家往上數三代都是官場的人嗎?”


    一進牢,以後再無官場路可走。


    而陳剛又是獨子,就意味著陳家再也無法在政府裏延續自家人脈。


    周季延斷了他們的後路。


    “哦?是嗎?”周季延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所以陳氏才能四處賄賂,在商場上一帆風順?可惜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陳振大聲質問,“你什麽意思?”


    他摸不透這個年輕人究竟要做什麽。


    “自從陳剛的事情之後,我一直在調查陳氏的資金鏈,沒想到牽扯出來的人如此多,你說現在政府收到這些賄賂名單,會不會棄車保帥?”


    語落,陳振氣得立馬站起來,“你當真以為我毀不掉瑞盛嗎?”


    “想毀掉他的集團之前,先接電話吧。”


    不知什麽時候,鍾離芸突然出現在賀宅。


    她逆著光走進客廳,一襲長裙優雅高貴,闖進他們的視線。


    “你怎麽來了?”周季延走到她身邊。


    “我不來,你今天的就輸了,你舉報的材料被別人攔下了,不過嘛,”她欲言又止,“群眾的力量也很強大,我已經通過媒體曝光了。”


    在兩人的交談中,陳振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和對方聊了幾句,掛掉電話後,整個人萎靡不振的倒在沙發上,


    “你們贏了。”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任何合作方都有可能當頂罪的。


    現在就是陳氏。


    鍾離芸對陳振的崩潰視若無睹,看向一旁的賀正東,


    “賀氏集團也一樣,所以你們還是做好準備打官司吧。”


    賀正東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狠,一點後路不給他們留。


    “賀氏也有你的股份,它倒了,你的錢也沒了!”


    “你覺得我差那點錢?”


    她輕飄飄的語氣裏,滿是不在意。


    原本周季延是想警告他們,讓他們收斂一點,不要把箭頭指向瑞盛。


    但沒想到,她會直接釜底抽薪。


    鍾離芸抬眸,兩人的視線交匯,“走吧,現在提前解決了。”


    她看淡人世間的爾虞我詐,你不夠狠,之後狠的就是別人。


    這是第二次鍾離芸帶他離開牢籠一樣的地方。


    第一次是在周宅。


    走出賀宅後,周季延的心跳一直居高不下。


    他還是第一次遇見義無反顧幫他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心裏那股莫名的情緒似乎更加濃烈,像壓抑不住的汽水,即將衝出瓶蓋。


    兩人坐在車後座,他突然喊了她一聲,


    “鍾離芸。”


    “嗯?”


    眨眼間,周季延的臉占據她全部的視線。


    他吻了上來,猝不及防,毫不準備地吻了上來。


    他按下車後座擋板按鈕。


    動作笨拙且不熟練地占據她的領地。


    唇齒交融,她身上特有的清新氣息占據他的鼻腔,像催發劑令人把控不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喘著氣,額間冒著汗珠,眼神裏是忍耐很久的欲望。


    鍾離芸許久未曾和男人如此親密,大腦猶如死機一般,一片空白。


    他捋了捋她有些被弄亂的頭發。


    眼神溫柔纏綿,嗓音低沉,“做我的女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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