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要死的豐饒力量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問題困擾巫懷很久了。


    0915早有準備。


    “真要說的話,確實是算世界本源的一部分,隻不過是負麵的那部分,所以才會出現掠奪生命力的特性。”


    “那原本的情況?”


    “原本情況當然是不需要設置這種‘聖者’來維持世界本源的穩定。”0915查了查,“不過這個世界的世界本源丟失了大半,剩下那部分又是負麵的占多,所以才逐漸形成了這種情況。”


    “魔法體係下一般發展出的多是以神明為信仰對象的,至於是一個還是多個,其實差別不大。這個世界的聖殿其實早期就是供神明信仰所用的,隻是之後被負麵本源利用,投放下‘碎片’以獲得源源不斷的供給,這才走歪。”


    巫懷磨牙。


    明白了,世界本源。


    怪不得用銅錢才能護住人,一般層次的存在壓根就擋不住他的靈力。


    要是世界本源的碎片,那就可以理解了。


    “所以其實沒有末日的說法,頂多就是魔法能量耗盡,這個世界的人沒法吸收魔力因子化為己用了而已。至於到時候的世界本源,或許是進入沉睡,或許是開始掠奪別的世界。”


    總歸是不至於到這個世界直接崩盤的地步。


    “那聖殿那個祭壇的法陣是怎麽回事,我之前去看,沒有找到陣心。”


    0915調出光屏查了查。


    “哦那個,本身就是個渠道而已,沒有陣心,因為祭舞的本質是通過舞蹈動作掩飾魔力流失,流失的魔力都會被陣法吸收,從而傳輸到世界本源那邊。”


    這巫懷就放心了。


    “去總部查一下,有沒有多餘的世界本源能盡快調過來。”


    “好嘞,我這就去!”


    有了0915的確認,巫懷也沒那麽束手束腳了。


    雖然就算他一開始就毀掉這個“豐饒力量”也不是不行,頂多就是再碎一個銅錢修補世界的問題。


    能不碎還是不碎的好。


    他好不容易這幾個世界將之前的損失補回來,還將數量提升至了九枚。


    一個轉頭又得沒幾個。


    他肉疼。


    況且維亞也不一定會同意巫懷這麽做。


    這邊一人一統緊鑼密鼓準備給這個世界來個大換血,那邊還沒睡下多久的維亞醒過來了。


    “巫懷。”


    巫懷趕緊從係統空間出來。


    “怎麽了?”


    明明還是一樣的語氣,維亞就是能感覺到巫懷現在壓抑著怒火。


    他能醒來也是因為這個。


    “你在生氣,我感覺到了。”維亞乖乖伏在巫懷心口,聽著下麵有力的心跳聲,沒有別的動作。


    “是因為這個才醒過來的?”巫懷詫異。


    “對。”


    這,巫懷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他的大部分意識都在係統空間內,這都能感知到……


    要是換個條件好點的高武世界,這不得年紀輕輕就一方巨擘?


    “為什麽生氣,告訴我。”


    巫懷陷入沉思。


    倒不是不能說劇情,以巫懷的職權,說了也問題不大,但是這本身就是上一輪的不幸,他不覺得這有延續到這一世的必要。


    “隻是知道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巫懷揉了揉他的腦袋。


    “與我有關?”


    那可太有關了。


    幾乎都是圍繞你展開的嘞。


    “有關。”


    “那不是好事。”


    “是的,所以我不希望你知道。”


    “但是你不高興,我想知道。”維亞堅持道,“無論是什麽,我可以接受。”


    巫懷無奈。


    死倔,一定程度上也是這位少年聖者的特質之一。


    正好0915不在,給看也不是不行。


    巫懷篩選了其中一部分劇情,貼著維亞的額頭傳給他。


    維亞的反應比巫懷預計的要冷靜不少。


    “這些,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就算掐頭去尾,這段劇情內容的衝擊力也不小。


    維亞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都參與到了那場施暴中。


    “是。”


    “所以在已經發生的世界裏,沒有你。”


    “可以這麽說,我是為你而來的。”


    巫懷低了低頭,在他的鼻尖落下一吻。


    “我會解決掉豐饒力量,也會解決好這些人,你願意參與就參與,不願意或者不想見到就別看,但我不會留下這些人。”


    這是巫懷最後的底線。


    他不是那種會連坐的性子,但是主犯,必須死。


    “我不會阻攔你。”維亞學著他的樣子也在他鼻尖碰了碰。


    “是不是解決掉豐饒的問題了,我就不需要做這個聖者,之後也不會有新的犧牲者了?”維亞想到了什麽,繼續問。


    “對。”巫懷有些心疼地揉了揉懷中人的長發。


    從孩童到成年,維亞所接受的一切教育都是要求他這個聖者為城邦的存在、人民的延續做犧牲。


    “那,我可以不用去禱告了對吧?”


    說到這個,少年淺金色的琥珀眸子裏閃過一絲興奮。


    “對,不需要了,之後你可以選擇喜歡的職業,沒有營生也沒關係,你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喜歡的事物。”


    “不用找,我有喜歡的事物了。”


    巫懷失笑。


    “是什麽啊?”


    “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


    “除了我,還是可以有別的,之後自然有時間去研究。”


    0915回來了。


    “宿主,我走了最高權限,拿到了一枚完整的世界本源,隨時可以出發!”


    “直接帶過來了?”


    “對!”


    “維亞,想不想去看看,豐饒的本體是什麽樣子的?”巫懷坐起身,連帶著維亞也被他從被窩裏帶了起來。


    “本體?想看!”


    對於困擾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事物,維亞說是不好奇都是假的。


    “那換身衣服,我們現在就去。”


    來了這裏幾天,終於不用束手束腳了。


    維亞熟練伸手。


    巫懷秒懂。


    換衣服是吧,沒事,先換,報酬之後再慢慢取。


    有0915在,巫懷對於這個世界的常用服飾有了更加清楚的了解。


    找了套風格近似的出來給維亞穿好。


    之後的衣服他之後再做就是。


    兩人收拾整齊,維亞全程任由巫懷牽著,也不問去哪裏。


    巫懷先是去禱告室取了血團碎片。


    然後帶著維亞去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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