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陳設,到處都布滿了灰塵,天藍色的簾子已經爛了大半,仔細看才能看出原本的顏色。


    桌子,體溫計,病曆記錄本,玻璃櫃,能看到櫃子裏東倒西歪的試劑瓶。


    最顯眼的是牆上掛著的兩件嶄新的白大褂。


    生怕他們看不到,甚至還發著瑩瑩的白光。


    頭頂傳來電子音。


    【請各位選手去門口領取規則】


    這些倒黴蛋被那個係統稱為“選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競賽,結果拚的是命。


    兩人對視一眼。


    “我去拿?”巫懷看了眼剛剛才能看到的門口。


    一樣的灰撲撲,鏽跡斑斑。


    巫懷都擔心自己一個力使過頭了把門拆了。


    “等下。”藺予湛下意識拉住往門走的巫懷。


    巫懷不是很理解他的行為,不過還是沒有反抗,任由他把自己拉了回來。


    “怎麽了嗎?”


    “隻說去門口,門裏還是門外?都是門口。”藺予湛將人拉到自己身後。


    巫懷睜大了眼睛。


    “這……這也有區別?”


    青年勾唇一笑,眸光冰冷。


    “為什麽沒有,你聽。”


    隨著聲音落下,外麵傳來明顯的開門聲,合頁生鏽加上開門造成的吱嘎聲,在外麵一片昏暗的環境下顯得格外明顯,緊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巫懷感覺自己的聽力被放大了,他能聽到一些鋒利物體刺穿血肉、液體噴濺的細微聲響。


    估計就是發出慘叫的那些人發出來的。


    等外麵都安靜了,門縫裏這才被塞進來一張草稿紙。


    藺予湛一個眼神,巫懷就默默縮回了想再次邁出去的步子,還掩耳盜鈴似的往後挪了一步。


    藺予湛滿意了,從口袋裏摸出一雙一次性的塑料手套,撿了草稿紙回來。


    真的是草稿紙,一看就是那種學校統一訂的,隱約還能看到撕裂處印刷的字樣,隻是留下的太少,無從分辨具體信息。


    稿紙的中間部分寫了具體的規則,字體跟狗爬一樣,分辨都困難。


    “真醜。”藺予湛將紙來回翻了翻,確定沒沾著什麽後,這才拿到巫懷麵前,不過還是由藺予湛拿著。


    巫懷隻得湊近了一些,才能看清上麵的字樣。


    “確實,比我科室的病曆也好不了多少。”巫懷深有同感。


    “那你看?我踩一腳寫的都比這玩意兒好看,不想分辨了,看得我眼睛疼。”藺予湛把紙往巫懷麵前鬆了鬆。


    “好,我來。”


    讓藺予湛很滿意的聲音一點一點將草稿紙上的內容讀出來。


    “校園裏的秘密。”


    “一,天黑請勿出門,如果有聽到走廊有聲音,請躲進被子裏。”


    “二,飯點為早上七點,中午十二點,傍晚十八點,請合理安排就餐時間。”


    “三,晚上有宿管查寢,如有打手電被抓到的,會被懲罰和宿管一起巡邏。”


    “四,學生中有一個第三中學派來的臥底,請盡快找出臥底,否則全員失敗。”


    “五,校醫院每天隻開放下午一點到四點,如有受傷請及時尋求校醫幫助。”


    “六,請保管好各自的學生卡。”


    “七……”


    藺予湛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那個七是什麽。


    “沒有了。”巫懷費力看了半天,“應該是被擦掉了,這個字跡應該是鉛筆寫的。”


    藺予湛忍住想把草稿紙給撕碎的衝動,將稿紙放到了桌上,拿過聽診器壓著。


    “所以,我們現在是在校醫院?兩名校醫?”巫懷出聲,視線一直停留在牆上的白大褂上。


    “而且我剛剛找過,沒有類似學生卡之類的卡片。”


    藺予湛順著巫懷的視線看過去。


    “你指的是,這白大褂是校醫的‘學生卡’?”問是這麽問,藺予湛心裏已經有了成算。


    “嗯,我覺得是,可以試一下。”


    藺予湛對於巫懷時不時說出口、做出的嚐試表示不滿。


    “謹慎一點,行差踏錯你這條命就沒了!”我還沒吃到怎麽可以讓你人這麽死了?


    “可是我們現在不嚐試,也是等死。”巫懷看樣子接受得很快,而且試圖拿過椅子去夠牆上的白大褂。


    畢竟室內沒有晾衣杆之類的工具。


    那要拿到白大褂隻能硬夠了。


    藺予湛想了想,把塑料手套取下來放在桌上,從另一個口袋裏摸出來一雙橡膠手套戴上。


    “這樣,我去取,我信不過這裏的桌椅,你在下麵托著我,有問題嗎?”


    “沒有。”巫懷麻溜蹲下,示意藺予湛過來。


    藺予湛難得有了幾分怪異,還是走到了巫懷麵前。


    巫懷抱著他的大腿,將人直接舉了起來。


    然後改變了一下姿勢,讓藺予湛直接坐到了自己肩上。


    一般人肯定是坐不了的,但藺予湛的骨架寬度剛好,坐上去也不嫌窄了。


    “可以夠到嗎?”巫懷側抬頭問道。


    藺予湛控製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沒有答話,而是快速將兩件白大褂從衣架上扒了下來。


    衣架則繼續留在牆上。


    巫懷再次蹲下,好讓藺予湛能直接落地站好。


    “好像沒什麽問題。”藺予湛將兩件白大褂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


    巫懷指了指牆麵。


    “可能是因為,問題在牆上。”


    藺予湛聞言立即轉身。


    原本空蕩蕩的衣架已然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兩副完整的骷髏。


    就連沒有身體組織連接的地方,也都不知道用什麽東西串聯著,使整副骨架即使被掛在釘子處,也能保持完整。


    藺予湛條件反射拉著人後退了一大步。


    開玩笑,他之前也不是沒碰到過這種能活過來的詭異玩意兒。


    沒準呢?


    巫懷瞧了眼兩人交握的手上,又將目光移到了兩副骷髏上。


    “左邊的少了左胸第三根肋骨,右邊的少了右胸的第三根。左邊骷髏的左手食指少一節,右邊骷髏的右手尾指多一節。”


    藺予湛這下是真的詫異了。


    巫懷冷靜得不像是第一次來的,也不像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景的。


    “我之前當過兩年法醫。”當然是編的,原主可沒當過法醫,但巫懷當過。


    “原來如此。”藺予湛看樣子是信了,還有些慶幸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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