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予湛拍了拍身邊的空床位。


    一個惡趣味上來,還加了一句。


    “來呀大爺,快來一起睡覺呀~”


    巫懷一臉黑線。


    藺予湛哈哈大笑。


    巫懷一個虎撲過去撓他的腰窩。


    “誒誒誒,別撓別撓,我錯了哈哈哈哈……”


    “還大爺,我也沒那麽老吧?”撓了一會兒,巫懷抱著人躺下,嘟囔了一句。


    “確實,我看上的人,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這小語氣,頗有些嘚瑟的樣子。


    巫懷偏偏又愛慘了藺予湛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嘚瑟模樣。


    聞言隻是將人抱緊了些。


    藺予湛也不反抗,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就開始醞釀睡意。


    “睡吧。”


    將人哄睡,巫懷將自己的感知往外放。


    籠罩住整個學校範圍還是容易的。


    碰到有壁障的地方就收回來。


    強行突破容易引起這方空間的動蕩,還是收著點好。


    所有白天隱藏或者睡著的怪都開始遊蕩起來。


    醫務室周圍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被這些怪自發讓開了去。


    與此同時,食堂內開始有絡繹不絕的黑影出現,這些黑影在成型之後,就開始有組織地在打飯窗口排起了長隊。


    連裏麵都開始有了扮作打飯阿姨的黑影。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隻是個普通的學校飯點食堂現場。


    巫懷能感知到不是活人,但也不是影子,倒像是什麽能量凝聚起來的存在。


    隻能是留了點心眼。


    另一邊,學生宿舍就很熱鬧了。


    這些人回去之後並沒有就此相安無事。


    中途自己行動的那對情侶,隻回來了男方。


    同寢室的人詢問女方去向,這人也隻是沉默應對。


    經過商量,剩餘的兩名女性搬到了隔壁男寢暫住。


    但搬過來了不代表就這麽安靜了。


    原本分在兩處的怪聚集到了一條走廊上的直接結果,就是整個走廊擠得不行。


    造型恐怖的怪堆在一起,你擠我我擠你,碰撞間發出了金屬相擊的悶響。


    這動靜把裏麵的人嚇得根本睡不著。


    兩個女孩子甚至已經抱一起睡一個被窩了。


    巫懷瞧了瞧。


    哪裏來的這麽多動靜,純粹是這群怪被堵路堵傻了,再加上乒乒乓乓的碰撞聲,給人家都撞暈乎了。


    差不多就在原地打轉了。


    巫懷:……


    好像高估這些東西的腦子了。


    0915已經抱著小被子睡覺去了,這時候要是在估計也得跟著笑。


    索然無味地探查完這些怪,確認他們身上沒沾著什麽紙條紙片後,巫懷轉道去了別的地方。


    這些人的身份都是一個班的學生,那整個事情就肯定和這個班有關係。


    不然真的在整個學校裏大海撈針,除非這個“係統”不想讓任何人出去。


    但以之前的做法看,肯定還是留有餘地的。


    巫懷去了這個班所對應的教師和班主任在的教師辦公室。


    那些人也都來這裏翻過,隻是沒有翻到有用的信息。


    巫懷從現在還活著的人的身份開始查起。


    座位表就大刺刺貼在講台上,其中一角一看就是被手賤的新老師或者是值日班長給摳起來的。


    但是不影響查看人員名單。


    活著的幾人大多都是坐在教室前列的。


    巫懷在最後一排的位置找到了孫哥妹妹的名字。


    在很多高中都會有那麽個潛規則,不要學或者學不進的學生,位置會逐漸往後安排。


    被戲稱為垃圾桶守衛者的最後一排更甚。


    更有意思的是,孫哥的位置在第一排。


    課桌上沒什麽書,零零碎碎幾本書。


    巫懷在孫哥妹妹位置的桌肚裏找到了一封情書。


    看落款,這人是已經死亡的學生其中之一。


    落款上還被黑筆塗了很重的好幾筆。


    巫懷費了點眼力才分辨出來落款寫的是“牧嘉駿”。


    巫懷對這些青春期小男生的懵懂心思不感興趣。


    要不是為了找線索,這種酸了吧唧的無病呻吟他是一點都看不下去。


    確實也沒白看。


    反麵的小角落,用同色筆寫了一句話。


    “離班主任遠點!!!”


    力度不是很重,也沒多少印到正麵來,加上過於偏僻了一些,還是不怎麽容易發現的。


    巫懷暗暗記下,繼續翻其他的書和抽屜。


    陸陸續續,巫懷將整個班級的師生關係逐漸拚湊完整。


    還挖了不少暗線出來。


    等他梳理完,已經是深夜了。


    外麵的天光從紅色轉變為了藍色。


    本體在醫務室那邊,巫懷一點都不擔心藺予湛的安全問題。


    果不其然,睡到半夜,人也沒那麽老實了,兩手圈著他的一個胳膊,兩條腿則夾著他的一條腿,跟抱那種長條的抱枕沒什麽區別。


    巫懷扯了扯腿。


    扯不出來。


    巫懷暫時放棄治療。


    兩人就這麽一覺睡到了天亮。


    藺予湛先巫懷一步醒來。


    被巫懷伺候得很好的身體,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控製困難,甚至連帶著整個人精神都很不錯。


    看著倒像是什麽吸人精氣的妖精,昨晚采補夠了今天容光煥發。


    巫懷也注意到了這點。


    但0915給出的數據顯示藺予湛現在的狀態簡直不要太好。


    這什麽神奇的體質。


    “早~”還有些睡意朦朧的青年朝著被自己抱了一晚上的人形抱枕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


    不是那種場合,這人壓根不會主動喊些親昵的稱呼。


    巫懷已經習慣了。


    “早飯想吃什麽?”巫懷起身穿衣服,藺予湛則繼續坐在床頭。


    顯然是等著巫懷穿好了給自己穿。


    一邊配合著伸手抬腳,一邊頭腦風暴:“來點清淡點的?想吃小籠包了,好久沒吃到了。”


    何止是好久。


    進來這麽久了還沒吃過點正常東西。


    跟著巫懷的這兩天,胃口有點被養刁了。


    一想到還要在這個破地方待一段時間,藺予湛就有些迫不及待。


    “可以。”


    等收拾好,洗漱完,兩人邊吃邊聊。


    “什麽玩意兒?一個高中班級設置這麽多的狗血?”藺予湛狠狠咬了口手工包的蝦仁鮮肉小籠包,險些被裏麵濃鬱的湯汁給燙到,趕緊吹幾下再送進嘴裏。


    “沒弄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樣,隻是很多隻是猜想,需要有實質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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