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往來。”巫懷想了想。


    原主治下的銀狼一族,不搞上貢庇護的那一套,不僅是和其他肉食動物的族群沒什麽往來,和草食動物的族群更沒什麽交集。


    “這樣啊。”熾棠也不意外。


    這麽久了,他也清楚這邊的獸人是真的自得其樂。


    “嗯,若是真的好奇,我讓人去兔族打聽打聽?”


    熾棠換了個方向,指揮巫懷繼續揉肚子。


    “不想知道了,他別再回來就行了。”


    巫懷表示讚同。


    這邊的生活逐漸平淡,隨著時間過去,巫懷一點一點將世界意識能容忍的新東西逐漸帶入給銀狼一族。


    正常速度下的發展,還是允許的。


    畢竟,獸人們的生活也可以過得好點。


    不過,白雲的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


    他那邊的故事發展,還是跟0915給的劇情沒有太大的順序差別,也隻是因為順序沒有差別。


    因為原本對白雲一見傾心或是後來被打動的雄獸們,或許是一些部族的勇士,或許是一些部族的首領,反正原本是各路各方的優秀獸人,白雲確實是挨個遇見了。


    咱也不明白,一個沒什麽戰鬥力的亞獸人是怎麽在之後的時間裏一個個找過去的。


    隻是,無一例外的,就算勉強見到了那些人,那些獸人也對白雲避之不及。


    無他,自打離開銀狼一族的領地後,白雲身上就莫名出現了一股臭味,但這股味道,白雲自己是聞不到的,隻有別的獸人可以聞到。


    白雲有一段時間還很莫名其妙。


    他還以為這些獸人都有毛病,為什麽都說他身上臭。


    直到去了這麽多地方,他才真的確認自己身上有股他自己沒法聞到的臭味。


    而且這股臭味隨著時間過去貌似在逐漸變濃。


    他原本的那些個桃花,別說一見傾心了,恨不得在他走後把附近的空氣都去洗幾遍。


    沒辦法,留臭實在是太持久了。


    那股作嘔的味道,通常在白雲離開後的一周到半個月內都會經久不散。


    巫懷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事。


    “0915,你挑的哪種?”


    “啊?我挑的促銷款,沒仔細看。”0915去翻了一下,“哦,據說是因為太臭了一直賣不出去。”


    巫懷明白了。


    怪不得。


    感情是威力太足了其他任務者不敢用。


    但0915不會跟其他任務者一樣考慮這麽多,所以就用到了白雲身上。


    巫懷:哦豁,為那些獸人默哀一秒。


    不能再多了,因為剩餘的五十九秒要拿來和老婆貼貼。


    這輩子,白雲就注定隻能是個流浪的獸人了。


    但因為又有那麽點奇怪的光環在身上,就算不受待見,沒有部族接納,白雲還是頑強地活到了壽終正寢。


    隻是這些年顛沛流離,所謂的壽終也是比劇情裏要早上許多的。


    巫懷和熾棠呢?因為契約的緣故,再加上巫懷的一些運作,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離開這個世界的。


    獸人們信奉,死後會回歸獸神的懷抱,過多的死亡準備都是對獸神的不敬。


    因而,兩人和也和其他獸人一樣,在感覺到大限將至後,和其他獸人作了道別。


    當年的小團子們現在也可能已經是一堆崽子的爺爺奶奶了。


    告別了族群,兩人牽著手前往祖輩的埋骨之地。


    熾棠最先撐不住了。


    幼年的虧空,就算成年後巫懷使勁給補,也沒法把早年的都補回來。


    才剛剛走到地方就已經有些眼前發黑了。


    但他還記得要牽住巫懷的手。


    “巫懷,找個……幹淨一點的地方。”小狐狸變成了老狐狸,依舊是愛臭美愛幹淨的狐狐。


    “嗯,我帶你過去。”巫懷將人抱起來,往周圍看了眼,徑直走過去,就這麽抱著人坐下。


    “幸好,當年答應了他們來狼族。”熾棠已經氣若遊絲,滿是皺褶的臉上依稀可見當年的風華。


    “是啊,幸好我當年答應了先看一眼。”巫懷還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樣子,熾棠也已經習慣,都看了這麽多年了。


    “阿父說過,我們死後都會去找獸神,獸神會讓我們,下輩子還在一起嗎?”


    “會的,我會來找你。”巫懷握著他的手,手上的勁有點大,隻是熾棠已經不是很能感覺得到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有點困,先睡會兒等你來找我。”


    巫懷應了一聲,抱著懷裏逐漸失去溫度的軀體,沒有太多反應。


    也不是第一次送愛人離開了。


    “宿主,嗚嗚嗚嗚……”0915擦著眼淚,在旁邊哭得淒慘。


    巫懷瞥了0915一眼。


    這個世界,感覺0915的感情格外充沛。


    這些係統都是作為任務者的輔助品被統一製造出來的,雖然有程序化設計和類人情感的注入,但像0915這種……自主意識和情感過於強的,這麽多年,巫懷從未見過。


    他將這事埋在了心底。


    0915哭得慘是因為,早年熾棠在發現有不明物種(?)偷吃後,每次都會拿小碗悄悄給他留飯。


    他們吃什麽就給0915留什麽,留的還是最好的一部分。


    雖然這個世界因為限製0915沒法出現,但0915確實一直記得熾棠的好。


    “哭完了?”巫懷等著0915哭到沒聲。


    0915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小團子將已經回到係統空間的第十二片碎片小心匯入裝著碎片的光團裏蘊養。


    “嗯。”


    “那就看看下個世界去哪裏。”


    “好的宿主。”


    ——


    本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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