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承諾過的,要帶蘭斯去查看野獸情況這件事,也安排上了日程。


    介於蘭斯的強烈要求,巫懷最終把出行時間定在了最近一場雪停後的夜晚。


    蘭斯想少穿一點,但巫懷還是把人給裹了個嚴實。


    有他在,又不要蘭斯去拚命。


    再說,隻是去看看情況,過二人世界占主要的出行目的,又何必這麽正式。


    結果就是,出門的時候,蘭斯手上還拿了兩串剛出爐的烤串。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出去踏青的。


    不過這樣的結果就是,烤串最後還是進了係統空間。


    因為蘭斯喜歡上了飛翔的感覺。


    為了不讓烤串冷掉,隻能先收起來了。


    起初隻是為了做個嚐試。


    巫懷直接在背後用靈力擬了對翅膀。


    為了配合夜色,還是那種泛著瑩藍色淡芒的黑色羽翼。


    隻要輕輕一扇,就能拔地而起。


    蘭斯靠在巫懷身上,被緊緊抱住。


    隻要一個轉頭就能看到那張已經吻過多次的臉龐。


    無論看多少次,無論有多麽熟悉,都會有一瞬間的暈眩。


    耳邊是呼嘯的風,和驟然縮小下墜的景致,隻有身前的人是唯一的真實。


    在熟悉了一開始的失重感之後,一切都興然了不少。


    “還好嗎?”見蘭斯一直把頭埋在自己身前,巫懷還以為是恐高或者是別的什麽不適應的情況。


    哪想懷中人抬起頭後卻是一副晶亮亮的眼神。


    明白了。


    巫懷將手心覆在蘭斯後心。


    “暫時用用,下次需要再給你做。”話音落,一對和自己身後一模一樣的羽翼在蘭斯背後緩緩展開。


    近乎真實的羽毛觸感仿佛是身在夢境。


    “試試看,用意念調動這對翅膀,扇一下。”


    巫懷手臂抱著的位置是腰,是完全不影響背部的翅膀活動的。


    兩人此時是停滯在半空的。


    蘭斯確實是有點怕的。


    隻是腦子下意識聽了巫懷的話並付諸實踐。


    新生的翅膀有些無措地扇了扇,東倒西歪,不過好在前麵還有人托底,倒也不算太糟。


    “不錯,現在將翅膀放平,維持住平衡。”


    巫懷將懷裏的人漸漸鬆開,右手牽住他的左手。


    在高空氣流和靈力的引導下,蘭斯逐漸能和巫懷飛在一個水平線上。


    翅膀沒有再進行多餘的動作,隻是放平作滑翔狀。


    控製速度和方向的活是巫懷在幹。


    臨到目的地了,蘭斯又在巫懷的指導下慢慢收回翅膀,重新回到巫懷懷中,由巫懷帶著他落地。


    腳踩在雪地裏的感覺還有些不太真實。


    蘭斯眨了眨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就,落地了?這麽快?


    若是馬車過來,也得一個多小時。


    但這會兒靠飛,也就十多分鍾的事情。


    他感覺他剛剛學會控製翅膀沒多久,就已經到目的地了。


    這邊已經是附近山頭的深處了。


    據探查,凡曾經有過傷人記錄的野獸,都是圍繞著這裏分布聚居的。


    照理說,到了冬天,冬眠的冬眠,搬家的搬家。


    會有下山劫掠的,但也不至於會到形成獸潮的地步。


    但現實卻是年年都有獸潮。


    而出現的野獸數量也遠超自然情況下會出現的數量。


    說白了就是,每年都死那麽多,自然繁衍和生長的速度沒那麽快。


    而從落地到現在,巫懷一直覺得不是很舒服。


    但蘭斯沒感覺到,甚至覺得這裏比在其他地方都要舒適,連眼睛都眯上了。


    而巫懷的銅錢們此時也躁動不安。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巫懷險些死在任務世界。


    灰飛煙滅的那種。


    他牽著蘭斯的手,不敢有所鬆懈。


    腦子裏快速過著已有的信息。


    雖說這些獸類的肉可以食用,但一些用於驅使野獸的能量形式,也有能及時撤走或者散去的,這樣就不會影響食用。


    這樣的能量,光巫懷見過的就有七八種。


    根本無從判斷。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蘭斯感覺自己的手被捏得有點痛。


    這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他對巫懷說的安全也有些懷疑。


    “有哪裏不舒服嗎?”巫懷沒有回答,而是先反問。


    蘭斯搖了搖頭。


    “反而有種非常有力量的感覺,有點像……剛剛長出翅膀的感覺。”


    “好吧,你跟緊我,這邊給我的感覺不太好。”巫懷沒有瞞著他,將剛剛的感受盡可能解釋給他聽。


    這一回還真來對地方了。


    “殿下……要不走走這邊?”蘭斯停下了腳步,指了個和巫懷原計劃偏離了大半的方向。


    “總覺得那邊有什麽東西在吸引我。”蘭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照理說,他不是魔法師,不應該對能量有感應才對。


    巫懷點了點頭。


    靈力覆蓋過去,也沒察覺出什麽異常。


    巫懷拿了一枚銅錢出來,穿了線掛在蘭斯脖子上,又塞進領子裏麵。


    銅錢的表麵有些冰,剛貼著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


    但瞧著巫懷那一臉嚴肅的樣子,蘭斯也沒有出聲。


    越是朝著這個方向走,越是感覺那種呼喚在逐漸放大。


    放大到快要能代替他的意誌去驅使他前進。


    巫懷停下腳步,抱住了他的腰。


    蘭斯的眼瞳,在剛剛變成了豎的。


    在巫懷截住他的那一刹,又變回了圓形。


    往回望,來時的路已經被迷霧籠罩。


    靈力也無法驅散。


    似乎除了往前走別無他選。


    “蘭斯?”巫懷搖了搖抱著的人。


    結果剛一脫離手臂範圍,人就又往前走了。


    對於他的呼喚也沒什麽反應。


    要死。


    係統空間第一次失去了聯係。


    巫懷倒是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


    但是他怕護不住蘭斯。


    無奈之下,隻能改抱為牽手,看蘭斯,或者說,控製蘭斯的那一方,要把他帶到哪裏去。


    兩側的樹木一直是一個模樣。


    沒有任何的可辨識度。


    巫懷隻能大致估計走了多久,走了多遠。


    直到眼前出現一塊墨色的石碑。


    石碑上麵隱約有一些刻痕,離得遠了看不清是字還是圖案。


    頂端有一道從上貫穿到下的裂痕,最上麵覆蓋了青苔,沒有遮住的地方,露出的則是深紫色的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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