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劉司正都沒反應過來,沈欣言便已經倒地不起,似乎是被姚李氏打暈了。


    劉司正怔愣一瞬,剛剛好像沒聽到聲音啊。


    姚李氏也看著自己的手:打著了麽,她為何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人發呆之時,林典正已經湊到沈欣言身邊,用身體阻擋住眾人的視線:“二夫人,二夫人您醒醒啊!”


    發現沈欣言一直沒有動靜,林典正震驚地抬頭看向姚李氏:“老夫人,二夫人不過是想為陛下分憂,為國盡忠才捐獻了自己的全部資產,您怎麽可以如此狠心,居然將人打成了這樣。”


    林典正抬頭的功夫,劉司正也看到了沈欣言微顫的睫毛,心中頓時明白:“老夫人這是不滿二夫人還是不滿陛下,此事本官自然要去陛下麵前分說個明白。”


    說罷,便立刻命令在場的小太監幫忙將沈欣言抬走,免得停留的時間長了容易露出破綻。


    姚李氏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她剛剛究竟有沒有打到人。


    可不管她有沒有將沈欣言打暈,這個打人的動作卻是被所有人看在眼裏的。


    消息很快便傳到太夫人與賀尚儀耳中,姚錢氏的表情僵在臉上,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銀子捐了她自然也是心疼,可既然事情已經做了,當務之急便是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好處。


    但李氏這蠢婦竟然當場毆打沈欣言,這不明顯是在表示對沈欣言捐銀子的不滿嗎。


    倘若這話落在陛下耳中,她都不敢想象陛下會如何厭棄將軍府...


    姚錢氏這邊恨不能捶胸頓足一番,賀尚儀則是發出一聲冷笑:“將軍府果然如太夫人所說一般滿門忠義。”


    這哪裏是在打二夫人,這打的分明是陛下的臉。


    心裏雖然恨死了李氏的愚蠢,可姚錢氏還是不得不在賀尚儀麵前幫李氏說好話。


    畢竟在外人麵前,將軍府是綁在一起的,無論哪個人犯都會牽扯到整個將軍府。


    這些不省心的東西什麽時候才能明白這個道理,平日裏窩裏鬥也就算了,今日居然鬥到外人麵前了。


    可不管姚錢氏如何明示暗示,賀尚儀都不為所動,隻板著一張臉望著日晷,似乎是在計算著時辰。


    知道自己是萬萬討不得好,姚錢氏隻得私下叫趙嬤嬤去尋姚昌城。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各房擺明是想裝傻充愣以便不歸還沈欣言的嫁妝,還是得姚昌城回來處置。


    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後,各房都多多少少傳來哭天搶地的聲音。


    這姚昌城做事倒也決絕,除了收繳沈欣言的嫁妝外,還拿走了姨娘們藏著的私房錢,說是要讓大家共同為府上分擔。


    剩下不夠的,他打算用李氏的嫁妝來填補,誰讓李氏總在闖禍,如今剛好給她一個教訓。


    反正這些女人的銀子都是他給的,以後也有他養著,要銀錢有什麽用。


    至於他和他娘的銀子每一分都有用,誰都別惦記。


    櫻桃進來時,沈欣言正坐在書桌前設計請帖的樣式。


    她自然是沒被打到,隻是不趁此機會給李氏添些堵,她著實意難平。


    櫻桃臉上是難掩的氣憤:“夫人你知道麽,這一家子就沒什麽好東西,趙姨娘,柳姨娘,老夫人院裏都找出了您的嫁妝。


    還有那鄭氏,平日裏裝得一副清高的模樣,結果您的紅寶石頭麵,纏絲花瓶,白玉枕,玉如意,甚至連湖筆腳踏都在屋裏,最後您猜怎麽著?”


    沈欣言抬頭看向櫻桃:“你說。”


    櫻桃的牙磨得咯吱作響:“她用的那隻鑲金邊的紅木夜香桶,也是從您的這邊順出去的,用別人的東西來給自己臉上貼金,您說這人還要臉不。”


    這都是什麽家教,虧那鄭氏平日裏還擺出一副全天下她最清高的德行,呸,惡心死了!


    沈欣言笑著看了她一眼:“行了,莫要滿腹牢騷的,有這個時間不若幫我整理下請帖的樣式,回頭也便找人大量製作。”


    櫻桃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走到沈欣言的桌案邊默默整理起來。


    這時劉司正也走了進來:“夫人,錦緋姑娘來了,現正在院門口坐著。”


    沈欣言臉上露出一抹詫異:“怎得不讓人進來。”


    劉司正露出一抹無奈:“她說周氏隻讓她待在門口,並不讓她進門。”


    末了又補充一句:“她身上好像揣著銀票。”


    顯然是周氏見事情不對,特意將人打發出來避禍的。


    沈欣言輕輕歎了口氣:“隨她去,莫要驚擾她。”


    櫻桃悶悶地道:“如此看來,這周氏倒像個好的。”


    反正她是沒聽說從周氏屋裏翻出了什麽東西來,但或許也有,隻是被賣了也說不定。


    沈欣言專注於手中的工作:“好也罷壞也罷,同咱們沒有任何關係。”


    隻等封爵的旨意下來,她便可以回寧國公府,到時再想辦法同姚家脫離開就好。


    櫻桃應了一聲,低落了一瞬後又高興起來:“夫人捐獻了這麽多錢財,是不是可以同陛下求一個恩典,譬如讓咱們回國公府。”


    櫻桃的鼓起腮幫子:“這姚家烏煙瘴氣地,人人都是一肚子壞水,吸口氣都怕中毒,還是國公府好。”


    沈欣言瞥了她一眼:“有些話放在心裏就好,你若再這般胡說八道的,信不信我直接叫小四把你送回國公府去。”


    越到關鍵時刻便越要沉穩,免得出什麽紕漏。


    櫻桃縮了縮脖子:“奴婢知錯了。”


    這一下午,姚家都鬧哄哄的,算到最後還有一些東西對不上。


    為了不讓賀尚儀真的在自己院子裏開挖,姚昌城隻能硬著頭讓賀尚儀核算價格,準備補銀子。


    姚錢氏被姚李氏的愚蠢氣得五髒六腑都不舒服,如今強撐著身體陪在賀尚儀身邊,姚昌城也不敢再用這些事去煩她。


    倒不是他不想去找沈欣言,隻是沈欣言被李氏打暈了,聽說至今還昏迷不醒。


    姚昌城也怕沈欣言真有個三長兩短,自然不敢過去找麻煩,免得劉司正她們說出更多不好聽的話。


    生平第一次,姚昌城感覺到後宅女人太多的壞處,這一個兩個地怎麽都這麽不省心!


    沈欣言正專心忙活著手上的事,阿蠻的聲音忽然響起:“我今日剛剛聽說了一樁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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