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孟若曦房門被敲響,“若曦,孩子發燒了,你趕快來看看,我去衛生院請醫生。”


    聽到婆婆慌亂的聲音,孟若曦趕緊從床上起來,期間扯了腰,又是一陣疼痛。


    扶著腰趕到婆婆屋裏時,公公正在照顧孩子。


    “爸,孩子怎麽樣?”


    “發燒了,額頭很燙,嘴裏一直叫著你和宴今,所以才叫你過來看看。,”


    走到床邊,看到孩子紅彤彤的臉,孟若曦心裏酸澀起來。


    孩子出生到現在沒生過病,一直被照顧的很好,時宴今一走,她受傷,孩子生病,真是亂成一鍋粥。


    看著和自己長相相同的孩子發燒嘴裏還不忘喊著“爸爸媽媽”,冰冷的心有所觸動。


    歎了口氣,走過去小心的抱起他,然而她自己就是個傷患,不過是抱一會,腰就疼的直不起來。


    倒抽了口涼氣,把孩子遞給公公。


    “爸,你抱會,我腰疼。”


    時陸景接過孩子,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你媽和宴今把孩子寵壞了,我也提出過,但他們不聽,你也別怪他們,他們隻是想要對孩子好,隻是方法用錯了。”


    沉吟片刻,孟若曦點頭,“我知道,並不怪他們,但很遺憾,我教不好這個孩子,除非孩子父親和奶奶願意直麵問題,大家齊心協力解決,否則情況隻會越演越烈。”


    時陸景欣慰的點頭,“我一直知道你是個聰明講理的孩子,你婆婆一慣寵溺孩子,但她為這個家付出很多,我不能也不願不顧她的意願插手家裏的事情,希望你能理解。”


    孟若曦秒懂,公公這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怕自己對婆婆和時宴今產生負麵情緒。


    既指出了婆婆的辛苦,又說出了他的難處,最後要自己諒解。


    這一家子心眼子都多,偏還說的有道理,你不能不聽。


    她理解的點頭,說著體貼話,“我很能理解他們的行為,體諒媽為這個家付出的辛苦,爸在外奔波的不容易,宴今對我的處處包容,心裏從無抱怨,是你們守護著這個家,作為被你們庇護在身後的人,我心裏滿懷感激。”


    如此,時陸景滿意的點頭,“知禮又懂進退的孩子才能讓自己越過越好,我果然沒看錯人。”


    孟若曦低頭,“爸過獎了。”


    時陸景擺手,“聞璟這孩子我很喜歡,平日裏你多親近親近他,他哭著喊媽媽的樣子實在是可憐,我老了,看著於心不忍。”


    心裏微窒,她略微點頭,“是,我以後會多跟聞璟相處的。”


    說了這麽多,最後才是關鍵。


    老狐狸先揚後抑用的不錯,護自己人護得光明正大,偏還讓你挑不出錯處。


    醫生來看過後,孩子退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怏怏不樂的被李桃花抱在懷裏,鳳眼巴巴的望著孟若曦。


    “聞璟乖,吃了藥就不難受了。”


    孩子奶奶哄著他吃藥,他把頭一撇,嘴巴一撅,就是不張口。


    他才不傻,藥苦苦的,一點都不好吃,奶奶是大騙子,騙他說甜甜的。


    李桃花頓時為難,小孫子不吃藥,她也沒轍,總不能強灌,小孫子會哭的,而且也太殘忍了。


    孟若曦低頭。


    要她說直接灌下去就好,或者混在奶粉裏,省得哄半天都不吃。


    但以婆婆的尿性,說出來又要被指責,隻好安安靜靜坐一邊,看她最後如何讓孩子乖乖吃藥,或者哄到最後孩子都不吃。


    “不吃。”藥在跟前來回晃,頭轉到哪藥就出現在哪,小聞璟手一揮,藥落到地上散了一地,沾上些許灰塵,有一粒還滾到孟若曦腳下,被她不小心踩到了。


    無辜的抬起腳,不好意思的道,“媽,這藥不能吃了。”


    李桃花不但不指責孩子,反而心疼著急的看著孩子,“奶奶的乖乖呦,不吃藥病怎麽好?你要急死奶奶啊!”


    小聞璟頭一扭,“不吃。”


    孟若曦勾了勾唇,孩子燒退了大半,不吃藥也沒關係,好好養著很快就能好,但顯然孩子奶奶不這麽想。


    自己寵的祖宗自己受著,她肉體凡胎受不住,這就要走了。


    走之前心疼的說,“媽,不吃藥怎麽行?我沒有哄孩子的經驗,你先哄哄孩子,我有點事就先走了,等會再來看孩子。”


    她腳底抹油,扶著腰跑的飛快,怕晚一步就被小胖墩纏上。


    “麻麻。”


    果不其然,小胖墩雖遲但到,不過沒關係,孟若曦已經跑回房了。


    李桃花伸手想要叫住兒媳,奈何兒媳跑的飛快,一溜煙就沒影了,訕訕的放下手,低頭繼續哄孩子。


    小木屋中,時宴今正在和一名中年男人告別,“老師,圖紙已經畫好了,出來這麽久,我得回去了。”


    中年男人金畢龍抬眸笑看著他,“這麽著急?可是想念家中妻和子?”


    他穿著儒雅,氣質溫和,任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是黑暗勢力的霸主。


    時宴今點頭,臉上露出笑容,“確實想念他們,他們很可愛。”


    “有機會見見。”


    “不了,我不想他們摻和這些事。”


    金畢龍遺憾,“你以後要接任我的位置,他們總不能一直不知情。”


    時宴今一臉篤定,“我不會讓他們知道!”


    他們隻需活在陽光下,黑暗不能近身。


    “你就這麽肯定?”


    時宴今眼裏浮現溫柔,“我想保護我愛的人,最起碼事情暴露,他們不會受到牽連。”


    金畢龍歎氣,“希望如此。”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做這一行等於把命栓褲腰上,什麽時候死都不知道。


    有家人純屬是給自己找麻煩,以後能不能留住都兩說。


    有被家人舉報的,有被仇家追殺的,總之下場好的沒多少。


    木屋歸於平靜,倆人安靜飲茶,沒再開口說一句話。


    兩天後,孟若曦正在院子裏陪著小胖墩,汽車的轟鳴聲傳來,她一下就知道是時宴今回來了。


    過兩天就是小胖墩一周歲生日,他這麽愛子如命一人,怎麽可能不趕回來?


    “曦曦……”


    久違的聲音響在耳側,孩子驚喜的叫著“爸爸”,孟若曦扭頭,看著好久不見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清雋溫柔,滿眼都是自己,是好丈夫好父親。


    可惜自己不是好妻子好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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