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全身鏡前,孟若曦問身後的淩初霽,“你覺得怎麽樣?”


    淩初霽一槌定音,“很好看,就這件吧。”


    銷售員一聽,欣喜若狂。


    隻要賣出這件婚紗,自己獲得的獎金將比一年的工資還要多。


    盡管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還是保持著專業的素養走上前,微笑問,“小姐,先生,請問你們對這件婚紗滿意嗎?”


    孟若曦頷首,“很滿意。”


    走到試衣間將婚紗換下,讓銷售員打包起來。


    婚紗確實很美麗,但價格也很昂貴,一萬多。


    幸好淩初霽早有準備,眼也不眨的拿出一疊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交給銷售員。


    兩人都沒有心疼這點錢,在銷售員一聲聲的祝福中,提著包裝成禮盒的婚紗走出婚紗店。


    兩人並沒有就此回去,而是到提前約好的地點拍攝婚紗照。


    攝影師是個專業的人,兩個人又很上鏡,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整個拍攝過程。


    淩初霽送孟若曦回去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傍晚。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婚禮這天,化妝師提著箱子上門給孟若曦梳妝打扮。


    換上婚紗的那一刻,整個人美得如同不存在於世間的仙。


    李愛華手捂著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控製不住的哭出了聲。


    孟嶼白摟著妻子的肩膀,眼眶控製不住的紅了。


    看見父母親的模樣,孟若曦的眼眶也忍不住微紅。


    和父母的相處,盡管有時候會有些不快,但總體來說還是很和諧幸福的,如今突然要分開,心裏有些不舍,又有些悵然。


    一輛又一輛的紅旗轎車整整齊齊的駛進梅花巷,領頭的那一輛車子插著五星紅旗,車頭布滿了鮮花。


    淩初霽下了車,身後的車子跟著下來一大幫子西裝筆挺的人。


    個個身高挺拔,相貌英俊,一看就家世不凡。


    孟家的門大敞著,一群人齊聲喊出,“接新娘子咯!”


    土匪進村似的,簇擁著淩初霽往裏麵走。


    李愛華和孟嶼白並沒有為難他,簡單的出了一些題,就讓他們進去了。


    淩初霽掩藏不住的興奮,彎腰抱起坐在床上的孟若曦,低頭道,“若曦,我接你回家。”


    孟若曦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輕嗯了一聲。


    接親過程很順利,酒店賓客雲集,著名電視台主持人,也是舞動奇跡的主持人在台上活躍氣氛。


    孟嶼白挽著女兒的手腕一步步走向新郎,親手將女兒交到新郎官手裏,對著新郎官道,“我沒有別的要求,隻願你餘生好好對待我的女兒。”


    淩初霽握住孟若曦的手,堅定的點頭,“爸,我會的!”


    主持人在台上宣誓誓言,“淩先生,孟女士,你們二人是否願意結為夫妻,不管富貴還是更富貴,不管健康還是更健康,幸福還是更幸福,都愛她,尊重她,守護她,保護她,對彼此忠誠,不離不棄,你們願意嗎?”


    淩初霽,“我願意。”


    孟若曦,“我願……”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我不同意!”


    到這聲熟悉的聲音,孟若曦驟然回頭。


    不止是她,在場所有人皆不約而同地回頭。


    就看到一個黑衣男人推著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走了進來,一旁還跟著三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稍大點的孩子樣貌熟悉極了。


    孟若曦身體控製不住的發抖,一旁淩初霽見狀,趕緊握住她的手,一臉堅定道,“別怕,有我在。”


    兩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的畫麵刺痛了時晏今的雙眼。


    聞璟控製不住跑上前抱住日思夜想的媽媽,聲音哽咽道,“媽媽,我好想你。”


    清亮的孩童聲響徹整個現場,令在場所有的人皆頭腦暈眩。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李愛華,走上前拉開聞璟的手,皺著眉道,“小朋友,你……”


    話還未說完,聲音就卡在了喉嚨,原因無他,眼前的孩子跟自己女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


    目光轉向台下的男人,以及男人身旁兩個開始跑向女兒的孩子,頭腦頓時一陣暈眩,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


    心裏由不可置信,問著台下的男人,“你什麽意思?你憑什麽不同意?”


    時晏今唇角微勾,目光如炬的盯著妻子,“因為,您的女兒是我的妻子,更是我三個孩子的母親。”


    頓了片刻道,“曦曦,玩夠了就回家, 孩子們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淩初霽皺眉,“這位先生,若曦已經跟你離婚,今天是我們的婚禮,請你不要打擾,有什麽事等婚禮結束後再說。”


    時晏今挑眉,一臉驚詫,“離婚?我們從沒有領過證,又哪來的離婚證?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法律上認可的事實婚姻,這位搶奪我妻子的先生莫不是腦子有問題,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請將我的妻子還給我,否則,我不介意到部隊上找領導反映你搶奪別人妻子的無恥行為。”


    聞璟甩開李愛華,仰頭望著媽媽,一張小臉哭得通紅,“媽媽,你為什麽不要我?我每天都好想你,爸爸也好想你,你不要跟這個壞叔叔結婚好不好?你是我和爸爸的。”


    聞竹哭得撕心裂肺,“媽媽,不能跟壞叔叔結婚,你跟我回家,我不想當沒媽媽的孩子。”


    聞笙說不出話,隻能緊緊的抱著媽媽的腿。


    現場一片嘩然,個個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特別是孟若曦的同學和老師,一個個都被這突發情況驚得呆若木雞。


    曾經對孟若曦最嚴苛的老教授,也是最後傾囊相授,對她最為溫柔的老教授,此時隻覺頭腦充血,身體控製不住往一旁栽去。


    他晚年最心愛的學生,到底做了什麽齷齪的事!


    李雲萌扶住老師,一臉焦急的喊,“快來人,老師出事了!”


    孟若曦眼珠子都不會轉了,抱著自己雙腿的幾個孩子成了索命的閻羅。


    一臉驚悚的看著台下的時晏今,暈倒的老師,父母失望的臉,以及無數個一臉詭異盯著自己看的人,已經徹底成了個啞巴,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隻知道一切都完了,自己又被算計了。


    李愛華痛心疾首,事實擺在麵前,女兒的啞口無言已經說明了一切。


    怒極之下伸出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女兒臉上,“畜牲!你簡直讓我顏麵掃地!”


    孟嶼白不願相信,握著女兒的肩膀,啞聲道,“隻要你說這件事不是真的,爸爸就相信你!”


    孟若曦機械式的轉頭看向他,心已經徹底死了,“爸爸,我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孟嶼白眼眶一下子濕潤,看來一切都是真的了。


    教書育人一輩子,沒想到,到頭來卻沒把自己的女兒教好。


    淩初霽將孟若曦護在身後,充滿壓迫感的目光注視著台下的男人,“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放過若曦!不管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看來離婚的事有蹊蹺,怪不得上交的結婚報告遲遲沒有批下來。


    坐在下方的司卿稷皺眉,離婚的事是自己讓手下人辦的,不可能出意外,還是說對方不僅蒙蔽了所有人,同時還蒙蔽了自己。


    司卿塵一臉質問的看向堂哥,“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卿稷收斂起所有神色,淡聲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被耍了,真不愧是江城的地頭蛇,果然不簡單。”


    想到死在江城的另一名下屬,屍體的鑒定結果是死於心髒病,如今看來,另有原因。


    司卿塵一臉擔憂的看著台上,起身就想要上前。


    司卿稷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厲聲道,“這件事情我們管不了!”


    司卿塵一把甩開他的手,“管不了我也要管!我不能任由若曦被欺負!”


    快步衝向台上,一把將孟若曦護在身後,指著台下的人怒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虐待若曦!事實婚姻又怎樣?誰規定嫁給你後就不能離開?要一輩子跟你綁在一起?”


    轉頭看向李愛華和孟嶼白,沉聲道,“伯父,伯母,我早就知道若曦結過婚的事情,是我讓她不要告訴你們的,你們要怪就怪我好了。”


    淩初霽沉聲道,“現在若曦是我的妻子,她曾經做過的任何事,我都會負責到底……”


    聞璟狠狠的推開他,一臉憎惡道,“不要臉!我不許你搶我的媽媽!”


    聞笙張開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腿上。


    聞竹拿出懷裏的石頭,狠狠的砸向他。


    淩初霽本來可以躲避,但想到身後的妻子,就沒有躲開,硬生生挨了這一下,臉上頃刻間血肉模糊,鮮血流了一臉。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這場婚禮是不可能繼續下去了。


    淩雲誌和沈扶搖已經隱忍到極致,看到兒子被打傷後,就徹底忍不下去了,走到李愛華和孟嶼白麵前,沉著臉道,“我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婚禮取消,以後嫁娶互不相幹!”


    淩千雅一臉失望,“若曦,我沒想到你會幹出這種事,”


    一聲聲指責與質問,令孟若曦痛苦難當。


    這些都是自己做過的事,無法反駁。


    老黑不忍再看,將頭撇到一邊。


    淩雲誌和沈扶搖強製性要將兒子帶走,甚至叫來警衛員,直接將兒子劈暈帶走。


    今天他們淩家的臉算是丟盡了!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李愛華強行掐著手掌心,才勉強控製住自己不暈厥過去。


    台下大多出自名門世家,見淩家的人都走了,也就紛紛起身離開。


    不出半個小時,婚禮上發生的一切就傳遍世家中。


    也傳遍校園內。


    不知是誰聯係了電視台,電視上甚至報道了這場鬧劇,或者說是醜聞。


    舞蹈冠軍拋夫棄子,愛慕虛榮攀高枝。


    因為害怕,所以全程沒有提及過淩家。


    到了第二天,報紙上甚至有了這則新聞。


    冉冉升起的星星頃刻間隕落,之前有多少人誇讚孟若曦,現在就有多少人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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